鸣棋与善修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暗赞合周主意周全。从太子府成功拿到东西的合周,果然已经逃脱,而且辗转进宫。从能借太后之口调走皇上来看,应是见到了大公主。鸣棋看到善修也陷入沉思,进步去夺善修手中的印章。
鸣棋扑上去,想要握住。
善修再加一力绕开他扑过来的方向。
鸣棋也继续蓄力移动。
善修接着再加力道避开。
最后,鸣棋只用了一半力向前扑,善修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这样被鸣棋连印带手一齐握住。一切又回归原点,只不过这一次是善修的手在里,鸣棋的手在外。
鸣棋一边与他角力,一边无声提醒,“我们这样久久的像这样僵持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我早说过,会答应帮助我兄长安全出去,就一定会做到。难道我会将兄长留在这里,用来揭发我的所作所为吗?”
“那就马上放手。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从前是如此,今后也是如此。只有宝贝握在手里,才能让我真正放心。倒是我的好贤弟,你应该先放手,然后,我们齐心协力的想出去的办法。”善修一本正经的做答。
两个人就这样,你出一个力,我再返还一个力,一直僵持着,然后,在僵持中,不断的行走,直到皇上与一众随侍出了上书房,又过些时,二人依然僵持着,如同打了死结般,转出了多宝阁的另一边。
鸣棋用余光看了眼,仍然放在桌案边角上的印章模型,“兄长该拿的是那个。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上面的蝴蝶飞火与火星纹饰流动感要更强。也许真实的,印章本就是用纸做得。”
“既然是更好的东西,当然要让给贤弟。”虽然,此时屋中以已经再无旁人,善修用的仍然是,无声的口型。门上却忽然想起“咯愣”的一声,紧接着是个公鸭嗓的声音在念叨着,“要这帮小的办事,就是不放心,如今,连皇上的十八子也敢忘了,指不定哪天忘了保自己的小命。”
二人听到声音一惊,手上都同时出了一个力,善修的似乎弱了一点,然后,那印章陡然翻出手心飞到半空之中,鸣棋与善修彼此对视一下,知道此时无论是他们两个谁跳起来,抓那印章,都会因为距离过高而来不及在外面的内侍进来之前抓到它再安然落地。但是,如果他们不抓下来,估计从这个落差来看,一会儿,那内侍正进到屋中,会被这印章砸到头顶的百会穴。
鸣棋急中生智,取过桌边的一只毛笔用内力高高掷,将那枚印章,狠狠撞击使其飞得更高,好腾出时间来让他们应变。
下一瞬,二人已经躲到房门两侧。
老迈年高的内侍走进来,将二人完好掩在门板之后。内侍直奔书案,去取放在书案之上的十八子。
他刚走进上书房之内,身后的鸣棋与善修同时从往后蹿出来,去接已经正好掉落下来的印章与毛笔。二人脚步轻如狸猫,闪转腾挪之间不带出一点一滴的声息。这年纪上了年纪的内侍,也只不过是立在刚走过他们两步的距离上,“怎么忽然觉得这屋中风这么大呀!我果然是上了年纪,这么一丝风也有些经受不得了?”
落归地面的二人再一次同时接住印章,善修叨住毛笔。
鸣棋用另一只手扶额,无声道,“这种时候就别再争了……”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只立在他们身前一步的年老内侍。
善修还是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加力夺印章。鸣棋则是死死握住不肯放手。年老的内侍立在原地,边嘀咕着,“但是怎么忘啊?刚刚他们好像说还要带些什么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呢?要不要回去问问?”
善修与鸣棋同时受惊的猜到,他要转过身。情急之下,只能将印章,放入一边的盆景之中,然后同时放手。接着鸣棋做个无声的叹气状,跟善修用手势示意了一下,要在这老内侍转身的同时,将他们自己也转过去。这种,需要极快的身法,但是好在他们都有这个本事,也知道内侍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使。更兼着皇上书房中的布置,算得上是繁复,各种诗书籍册堆叠。如此繁乱的背景之下,会将人影和书籍看混淆也在情理之中。
那内侍果然慢慢的转过身来,像是要回去问问,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围绕着他身形两个人齐齐弓着身子跟他的速度同步滑到了他的身后。还好,那侍卫果然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被他们,转动时带起的身风一激,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那年老内侍走出去之后,慢慢拉合上书房的房门。鸣棋与善修的目光又开始重新着落在情急之中被他们共同接到,然后最后又眼神相约,共同放手的盆景之中的那枚印章。鸣棋继续打手势道,“兄弟赶快作出决定吧,这老内侍一定会在极短的时间返回来的!”“该做决定的是贤弟。好好的!仔细的!”善修吐了毛笔,回应。
鸣棋咬了咬牙,伸手,作出请姿,“那兄长就请拿着吧!”
然后二人悄无声息的翻出窗去。直奔向中宁宫与令周的计策里面是约定好的地点。避过一众巡卫,鸣棋问向善修,“兄长不会一下子将那家伙打死了吧!”
夜风之中有声音轻轻传送,“放心吧,对于如何让人敲晕,又如何在限制的时间内让他醒来,这种事情我们不是一向最精通吗!这次,我用的力道刚刚好,估计是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半刻光景,他会自然的醒来,然后一定会回之前他们被我们发现的地方寻找那女子,而在他们之前呆过的地方,那女子也会慢慢醒来。这样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到来与他们有关。所以这里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会三缄其口。”
鸣棋在黑暗之中点头赞许,他分析的很对,然后开始困惑下一件事情,“不过即使是合周公子也没有事先说明我们之后要怎么借助母亲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这里。不过好在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意妃的事应该是与皇上无关的。”
“难道你之前认为皇上会害死自己的亲生龙种么?”善修声音轻轻滑过鸣棋耳崖。
“世事难说定,我向来只相信这一条。兄长难道不是从来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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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鸣棋他们离开,半个时辰之后。21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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