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看向无忧的目光紧了紧,这里母亲的眼线,可是无忧,还是这样严谨地回避自己,这不是在做戏,分明是无忧自己想要,他怒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肯认输,如果不是我来到这里,都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无忧你到底还要硬撑到几时?”
无忧低眉,“可世子还是如我希望的那样来了,这样的恰到好处。世上的一切事,都能在聪明世子的掌握之中。”
鸣棋冷笑了一声,“这就是我救了你,你要给我的报答吗?虚伪的感谢,合理的避开。你还是没有学会,如何把我当成你的依靠。还是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相信我?”
无忧的目光,掠过鸣棋身后,已经完全弄懂,鸣棋这个不速之客身份,然后,也已经发现莫老大的左臂已废,由惊悸仓皇,再到不得不正经拿出勇气来应对的,那些莫老大的同伙们。而鸣棋现在,连眼都不瞧他们,分明只是将他们当成了乌合之众,这也极大的触动了他们的底线。
无忧心里担心之余,也有些觉得好笑,鸣棋就是这样的作风我行我素脾眤天下,连忽视别人,都做的这么嚣张大胆,看来,在这尘世之间,不知道要结下多少的冤仇。
但,马上又提醒自己,这个时候,最该注意的是那个藏在阴影之中的黑衣人。她抬起眸光,想将那个人的厉害之处,原原本本,不漏一滴地告诉给鸣棋。
可,也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鸣棋那个一直要命的自尊心,又开始让他摆出高冷姿态。无忧有点后悔,一开始,就该跟他说这个,可是,自己那是一见到他心海翻涌,想的,偏偏是那些小儿女情肠婉转的心思,错过了,说那些的最佳时机。
接着,又马上因为那些退缩,惹恼了他。眼下,无论自己再说什么,他不仅听不进去,还会向相反的方向做。鸣棋从来都是一个别扭的贵公子。鸣棋被自己惹生气了,然后,这些人,就会被他不管不顾的杀掉。
无忧有些担心的想。可也知道,自己一定不能相求,要不然,他们会死得更惨。
阿弥陀佛。自己果真又做错了事。如果自己刚刚笑脸相迎,或许事情会变得好像很多。
然后,她慢慢低下头,在心上喃喃,她不可以靠近他,真的不可以,要不然不知道,还能不能离得开他?她是不同的,与所有女子都不同。虽然也需要温暖,虽然也需要关怀,可是一旦在那温暖与关怀之中消磨了意志,那么她的那些仇恨,就会失去所有报复的时机,她也会永远龟缩在那些温暖之中。她不能,她不能……这些响在她心中的呐喊反反复复,如同四海潮涌,掀起翻天巨浪。
莫老大的同伙们终于不再犹豫,他们齐齐亮出手中的家伙事儿,看样子,是准备给鸣棋致命一击。
但在此之前,四下里变得异常安静。这些暗卫们早已经习惯了,长年累月不开口,连呼吸也极其清淡。虽然,每一个暗卫都有雷厉风行的速度,一举一动之间,却犹如鬼魅一般化水无痕,这本就是他们的日常,如果无忧要对这个吃惊,那么,在王府那么长时间的时间,也应该消磨了她的吃惊。此刻,她更加好奇的是,这些莫老大的同伙们到底是动了何种心思,也咬紧牙关,放低呼吸。这也许是两种势力决斗之前的心眼较量,无忧如此猜测着。
这种氛围连无忧都能猜到,其后,必是猛烈的攻击。无忧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以最简单的事实,微微劝阻一下鸣棋,而如果夹杂一点点的,心机算计就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她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正瞧到他胸口,“世子现在该快快去见庄主。太子也已经派人来了这里,不过,现在闹翻了,庄主已经派人追出去。”
“这些渣滓,本来就是来这里捣乱的,随便一看,就知道他们成不了气候。”鸣棋轻蔑的语气,没有一分掩饰的响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四下寂静之中仿佛都能听到有谁的心上一瞬间插上一万把刀子。
“在这里我们敌人众多,世子不该到处树敌。”这话无忧是在鸣棋切近呢喃的。
鸣棋却用恨不得全天下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回应着,“女差是在说敌人吗?我所见到的敌人,我所承认的敌人,是那种光明正大,与我势均力敌的所在,而他们,来往于这暗夜之中,对你们这种妇孺行凶,充其量也只称得上是卑鄙的小人。”
又起到相反的作用。无忧使劲咬咬唇,偷偷拉他衣角,想要给他指那个黑暗之中的阴影。却不曾想鸣棋早已经注意到了他,而且似乎,对他有那么一点感兴趣,“既然意在速战,那么就一定要揪出他们的头头吧,虽然他差点找了个地缝儿钻进去,但是,这么一看,也还是不能让人猜出,应该是那个黑暗之中,隐匿最深的影子吧!让我来看看他身上佩戴的什么样的兵器,从他喜欢站在暗处,就能够猜得到,他的所有行动除了依靠这些人保护之外,真正与人角力时候,还有依靠手中的宝贝家伙事儿。”
听鸣棋又要绕远话题,无忧再一次忍不住提醒,“世子该问问,他们有什么打算的?他们或许是太子的人。”
鸣棋摆出一副吊儿郎当样子,“可是,我没有打算知道那么多,我跑这一趟的因由就是要救你,至于这些多出来的收获,因为出现,就探寻他们全部的前因后果,也太麻烦了。我想把他们的秘密,通通交给阎王爷。没有什么送他们上路的,就让他们带上他们的秘密好了。往来公平,也可以这么算的。”
无忧忍不住拉紧了他的袖子,“这一切应该都有太子有关,世子,该当趁此机会,抓住太子的把柄,日后有许多事,就会变得轻松。”
之前,鸣棋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回过头来瞧无忧,可是这一次却猛然回过头来,目光上到无忧的眼睛的那一瞬,绷紧了脸上的线条,“你知道,问别人这个为什么,有多么难吗?我问过你太多次了吧?可是你一次也不回答我!”
无忧低下头,“奴婢,已经委婉的回答过很多次了,奴婢的命,是由大公主殿下说的算的。奴婢从来都不能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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