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军确实跑了,信息化时代,他能跑到哪里去?警方没有查到他乘坐公共交通的记录,也没有找到他离开春阳市的任何痕迹。
黄晓军当过几年义务兵,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
他没有离开春阳市,而是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躲了起来。
春阳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到这么他的确费了一些神,还是他自己露出了马脚。
这个马脚就是田秀秀。
田秀秀到底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警方跟了她好几天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平时除了去美容店就是回家。
第四天的晚上10点,她偷偷摸摸地出了家门,开了车在城市的道路上转悠了好几圈,然后将车停在了城中村外面的停车场。
下车之后直接去了城中村一处招待所里。
当警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田秀秀正风情万种地躺在床上,卫生间里传来哗哗地流水声。
洗澡的正是黄晓军,这孙子发现不对劲,正光溜溜地趴在卫生间的窗台上,想跳又不敢跳,楼层虽然不高,但也是在六楼的位置,这摔下去非死即残,他到底还没有那个勇气。
审讯室里,黄晓军还是识实务的。
他说了,那天晚上在背后袭击朱建军的确实是他。
在动手之前,他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的。以跟田秀秀约会为由为自己脱身。
那天晚上,他从田秀秀的车里看到朱建军的车从外面开了进来之后,就和田秀秀分开,田秀秀是坐电梯回家了。
但他其实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绕到了停车场的立柱后面,寻找机会下手。
跟了这么多天,本来一切天衣无缝,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一向早归的王行那天偏偏回来得那么晚,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撞见他对朱建军动手。
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只好停手,跑到了最近的一片通道。
对于一个保安来说,地下停车场的地形他当然是最熟悉的,从这个通道走到另一通道,然后从另一通道出来。
这就是他第一时间出现在朱建军身边的原因。
黄晓军和朱建军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对朱建军动手呢?
黄晓军说,背后的黑手其实就是谢文福。
谢文福到小区里来找过朱建军几回,小区的门禁没有门卡是进不来的。
谢文福十分健谈,开始来了几次并不急于去找朱建军,而是和当班的黄晓军瞎聊几句,有时候还会给他带包烟。
有好几次谢文福从朱建军家里出来,脸色都不太好。
他也就顺嘴问了一句,谢文福就一副可怜西西的样子,说朱建军抓住了他的把柄,让他活得不太安宁。
对于朱建军,黄晓军和同事们都不陌生。
一个老爷子了,与一个年青的美女住在一起,起初大家都以为那个美女是他的女儿。
后来才晓得,那个年青美女是他的情人。
这样特别的一对父女恋,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谢文福没有对黄晓军选择隐瞒,说他想给朱建军一个教训,可惜总是找不到机会。
他将眼光瞅向了黄晓军,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让黄晓军替他教训教训朱建军,他说得很明白,只是教训,也不是要了朱建军的命。
黄晓军之所以答案了谢文福,是因为谢文福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在动手之前,谢文福先给了他一万块钱的定金。
按理说,黄晓军和田秀秀这个富婆搭上关系之后,是不缺钱的。
但这个黄晓军迷上了网络赌博,也不知道那是一个陷井,越陷越深,再多的钱都不够他填补的。
谢文福出现的时候,他正是缺钱的时候,想着反正也不是要人命的事情,何不挺而走险一回。
寻求这个机会也费了一些工夫,之所以选择地下停车场动手,是因为朱建军每天回来得晚,那个时候基本没有人可以看见。
而且地下停车场哪里有监控,哪里没有监控他是最熟悉的。
再次将谢文福请警局的时候,浩然义正严辞道。
“谢文福,你出多少钱给黄晓军,让他要了朱建军的命。”
谢文福光光的脑门上冒了豆大的汗珠子。
“朱建军逼得那么紧,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来给他,我是答应事成之后给他十万块钱的。先给了他一万块钱的定金,后续的九万块钱等完事之后再给他。
其实我是骗他的,杀人是要命的事情,等事成之后,他再管我要钱,当然没有。但他杀人是即成事实,有了把柄拽在我手里,他这个哑巴亏不吃都不行。
谁知道,他干事一点都不利索,我这一万块钱花了不说,还惹了一身骚。”
真相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它有一对隐形的翅膀,不太容易让人发现而已。
真相大白,浩然这专职司机下了岗,看得出来,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朱苗苗为了感谢大家为她老爸的事情忙活了整整一个星期,特意请大家春子巷撸串走起。
萧默没有赴约,朱建军说得对,如果他对她没有那份心思,就不能给她一丁点的希望。
路易斯从西藏回来了,他打过好几次电话,让自己去诊所一趟。
想来也是,路易斯这个心理医生一点都不尽职,经常不见人影,作为他的病人,确实有点无奈。
在电话里,跑易斯批评萧默,他不在的话,可以找他诊所里任何一个医生,这疗程制订好了,不能轻易改变,不然会影响治疗效果。
可萧默不行,除了路易斯之外,他无法适应其它医生的治疗方式。
路易斯在电话里颇感无奈,说他这是欠了萧默的,听说他将近一个月没去诊所,火急火燎地从西藏赶回来。
路易斯还是在院子里泡茶,月光清冷如水,骨风铃仍旧发出沉闷的声响。
路易斯一开口就有戏谑的意思。
“萧默,为了你,我可是特意从拉萨打飞的回来的,这成本有点大,你得给我报销。”
萧默嘿嘿一笑:“我不是冤大头,你找错人了。再说了,我都跟你说过了,最近那个梦好久都没来叨扰了,我认为应该是好了。”
路易斯斟了一杯茶放在萧默的面前。
“警官,你是病人,我才是医生,有没有好我说了算。你现在到了最后的阶段,如果放弃,稍不注意就又会回到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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