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安慰老鸨子?拉客挣银子要紧呀!
姑娘瞬间收了话,两眼期待的紧盯着奔涌到了跟前的客人,见来人真是朝着他们今宵楼来的,姑娘忙伸手抚摸上头顶,快速确认着头上可怜巴巴的钗环簪花还在不在,歪不歪,脚下的动作却带着风,跟身边其他姑娘们一起,一窝蜂的奔涌到面前刚刚勒停了骏马的客官们面前,脸上堆叠的都是勾人又讨好的笑。
只是为首打马下来的这位……
雾草,这是个女人!如今的世道,女人也能来逛青楼了吗?
而且还是如此这般,如她们楼里花魁娘子一般漂亮的女人逛青楼?是她嫖她们,还是她们嫖她……
就在一干姑娘们都目瞪口呆,被突如其来逛青楼的为首女人给惊呆了的时候,甲瑾已然领着人到了跟前,见到一干花红柳绿的姑娘们,她厌恶的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一群,她嫌弃到了骨子里的劣质香风,径直的朝着几步外今宵楼大门走去。
老鸨子见多识广,加之他们这今宵楼并不简单,所以看在甲瑾领着一干孔武有力的打手,气势汹汹的走到跟前时,老鸨子已经从短暂的愣神中醒过神来。
看到来人已经错身越过自己,径直朝着自家楼子里去,老鸨子急忙转身,两步追上拦住甲瑾,“姑娘,这里可是今宵楼,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来的地……”。
老鸨子正要说,这里可不是你个良家子该来的地方,甲瑾却嫌弃的皱眉,嘴里冷飕飕的吐出句,“本姑娘知道。”。
“知道你还来!不是我说,今宵楼内除了接客的姑娘们,可再没有女子,你进楼里名声可不好听,别……”,巴拉巴拉……老鸨子还试图吓唬住甲瑾,打消这个女人要进楼的脚步。
岂知,甲瑾却用阴冷的目光打断老鸨的絮叨,开口呵斥道,“闭嘴!聒噪!”。
她一个曾经最高总妓院——司教坊出来的头牌,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自己好不容易挣脱开泥潭,没有必须来的理由,你当她愿意来踏足他们这低贱的糟污地?
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今宵楼的背后,当她想来?
把嫌弃压在眼底,压下对此生自己最最厌恶之地的恶心,为了达成目的,甲瑾耐着性子看向老鸨,只道了句今宵楼内姑娘们绝大多都不知道的暗语:“今宵楼里问今宵。”。
老鸨子在今宵楼呆的时间长,且能成为面上统领的话事人,能是真正简单的存在?
听到熟悉的暗语,老鸨子脸色蓦地一变,哪里还有刚才的市侩模样,同样穿红戴绿的老鸨子脸色蓦地正色,以一种姑娘们轻易不得见的严肃神色,看着甲瑾,藏在市侩下的眼神闪着锐利的打量,殷红的口中随即接上一句,“今宵灯灭圆今朝?”。
甲瑾了然一笑,跟着再接上,“点灯一今宵。”。
老鸨子一听,点点头,心说来了个内行人,当即一改刚才的阻拦之色,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客气又规矩,“姑娘请随奴家来。”。
“请。”,甲瑾点头回应,当即领着一干手下,跟着老鸨子一脚踏进了灯火辉煌的今宵楼。
穿过了丝竹声声的大厅,走过了莺歌燕语的后庭,直到穿过一扇被老鸨推开的黑漆大门,进入门内,大门闭合,身后所有的喧闹,瞬间都被阻隔在了门后。
明明身处热闹的今宵楼内,却让人无端的觉得,自己到了另外一处清静之地。
等黑漆门完全闭合,跟着老鸨走在幽深的小径,再往前去时,身前领路的老鸨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姑娘,前头便是今宵场,您身后的这些……”。
甲瑾顺着老鸨的视线扫向自己身后,自然明白老鸨子是什么意思,甲瑾随即笑了,“我乃恒通纪九爷手下,自是懂得今宵楼规矩的。”。
笑着说完,回首看向身后一干手下,看似随手点了四个人,其实甲瑾点的这四人,是她身边功夫最好的四个。
“你们四个随我来,其他人在此等候。”。
“喏!”,一干手下俱都恭敬的领命,甲瑾点点头,心里自是满意刚才,自己故意的让步,以及无声的震慑。
笑不达眼底,回头看着老鸨,甲瑾言,“如此可满意?”。
老鸨子见状还能说什么,如今的南地情况如何?他们可能知道的不大清楚,可是在北地,特别是在浊河以南的这片土地上,几年前突然冒出来的这位恒通的纪九爷,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那是个黑白两道都不敢随意招惹的主。
今日这位纪九爷派来手下,踏足他们今宵楼,所谓何来?
看着面前妖娆姑娘,老鸨子收了刚才的漫不经心,只把打量放在暗处,面上板着一张脸点头,倒是给了甲瑾,确切的说是给了纪九爷面子,没再多说什么。
“行吧,姑娘且随奴家来。”。
“请。”。
再度沿着曲径幽深的小道,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转过一个弯,明明刚才还幽暗,光线隐隐绰绰的前方,豁然开朗,灯火通明。
“姑娘,到地方了,奴家不便再送,您自且去吧。”。
甲瑾顺着老鸨手请的方向看去,便见到前头两层五间,中书今宵楼三字,门口还有一排黑衣木面人守护的楼宇,蓦地出现在了眼前。
许是里头的人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知道有人来,刚刚还紧闭的屋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用暗劲从里震开来。
大门吱呀敞开的瞬间,露出了屋子内大殿上,长案尽头的那位身材修长,身着朱袍,面敷恶鬼铜像,浑身散发着浓厚血煞气息,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铜面人来。
甲瑾一见,心口瞬间一紧,不由自主的干咽着口水,内心感慨,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今宵楼!
甲瑾心里一时有些踟蹰,正犹豫着,随即想到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心底里刚刚升起的那一抹胆怯,瞬间化为了泡影,定了定神,抬脚便往大开的屋门走去。
一脚踏入正屋,甲瑾看着长桌尽头主位上的铜面人,心里正思量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自己手下叫唤自己的声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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