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行是真的气炸了,额头青筋一阵一阵的跳,气息阴沉,咬牙切齿,“今天晚上得知你要过来,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高兴,你不知道,三婶有多希望你能陪她过一次生日,结果你过来就是意图想分裂我们傅家?”
傅清霁的领口被傅司行拽着,起了一片褶皱,他微微偏着头,冷白的侧脸线条泛出锐利的寒,声线一如既往的寒凉,“过生日?我从前过生日的时候,我的家人又在哪里?这个家对我来说,从头到尾就是分裂的!”
“你个混账,要不是看在你腿瘸了,我现在就揍的你满地找牙!”傅司行简直怒其不争,眼底阴鸷一片,“你特么真是眼睛瞎了,对你好的你看不见,眼巴巴去巴结想利用你的!”
“那你动手啊!”傅清霁淡漠抬眼,气息起伏间,脖颈上浮现淡青色的血管,殷红的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那样的讽刺,“最好打断我的另一条腿,反正拖着一条残腿,也挺没意思的,你真当我会在乎?”
“算了司行,你不要对清霁动手。”明芝不忍心的拉开了傅司行,眼睛通红着,不让眼泪从里面掉下来。
她望着傅清霁说,“妈妈知道,你不理解我们,妈妈不勉强你一定要认我们,可是傅家的股份,你不能给江颜那个外人,清霁,我求你你不要糊涂下去了好吗?”
傅僵也开口,“清霁,我知道你腿出事后,你很痛苦,可是痛苦是一时的,悲剧已经发生,你要学会面对,你的人生还那么长,我们都很在乎你,真的就那么恨我们一家吗?”
傅清霁轻舔唇,似有似无的低笑了下,清磁的嗓音低冷,“说的好简单,痛苦是一时的,这种话谁都会说,毕竟每时每刻腿疼的也不是你们。”
他在笑,眼里却全然没有温度,“差点忘了问,你们知道疼的滋味吗?知道被同情,被嘲讽的滋味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对我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他声线压紧,“在我十岁那年,我爱上了篮球,我很羡慕所有健全双腿的人,他们可以在篮球场挥洒汗水,可是我却只能坐在轮椅上无能为力。”
傅清霁日日夜夜都被那种绝望跟崩溃折磨着,每每一想起,心里的怨气就止不住的冒出来。
明芝哽咽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清霁,可是妈妈真的很努力的想要挽救,想要救你,让你不那么痛苦。”
“你们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么多年了,你们真的有为想挽救我的腿努力过?”
傅清霁浑身绷紧,声线沙哑极了,“只有颜颜,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可是她却为我想办法去求宁海神医救我,她知道我的腿很疼,还为我求来了止疼药,这些你们都做过吗?”
明芝一愣,“止疼药?什么止疼药?”
傅清霁拿出药瓶给她看,“这是宁海神医做的药,你们过去总说有在帮我求助宁海神医,却每次都告诉我联系不上,那颜颜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他勾唇冷笑,“说白了,你们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对我用过心,你们可以寻找傅霈寻找十几年,却不愿意为我分出一点时间,挽救我的人生。”
傅司行皱眉,“江颜怎么可能会认识宁海神医?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傅清霁喉结滚动,“我亲眼看到的,除了她,没有别人!”
傅僵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就是因为江颜为你做的这一切,你才要傅家的股份分给她?”
傅清霁神色冷淡的轻嗯一声,“她值得。”
这时,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岑倦,忽然迈步走到了傅清霁面前,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声。
“你再说一遍,那药是谁给你的,嗯?”
傅清霁冷然瞥他,“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岑倦舔了舔牙尖,忽然伸手把傅听拉到身边,眼里藏了笑,“听听,有人偷了你的东西,你不打算说句话吗?”
傅听抬眸,朝着傅清霁看了过去。
傅清霁漠然置之,“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别又想让我认这个所谓的侄女,说一些对颜颜不好的话。”
“算了,还是我来说,省的气着我们听听。”岑倦揉了揉傅听的头发。
随即,喉结滑动,滚出低磁的笑音,散漫而优雅。
下一刻,所有人就听到他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那药,是听听给你的。”
一时间。
整个屋里的空气似凝固住。
傅清霁两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岑倦说了什么,向来冷漠不起波动的眸子,掀开震惊的涟漪。
蓦地。
他嗤笑一声,“你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是傅听!”
岑倦轻呵一声,“我真的生气了。”
他迈步来到傅清霁面前,抬腿就往傅清霁小腹一定,傅清霁疼的闷哼出声。
岑倦脸上是轻慢的笑,一如既往的散漫慵懒,声线却从未有过的冷,“听听费尽心思给你弄来的药,你不仅没跟我家姑娘道谢,还误以为是江颜给你的,这会还这么一副瞧不起我家小姑娘的口吻是怎么个意思?”
“你凭什么说是傅听给我的?”傅清霁脸色铁青,咬牙道,“她有什么能耐认识宁海神医,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又凭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岑倦点头,那样懒散的男人,此时眼角眉梢都飞扬着戾气,“说的是啊,你说你凭什么让我的小姑娘对你好,你去照照镜子瞅瞅你这样,你说你配吗?嗯?”
傅司行直接问傅听,“小听,药是你送过去的吗?”
傅听没有否认,“是我,药瓶上有我的指纹,如果他不信,可以检验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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