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月怒视着她,既然活不长了,就把一切都说清楚吧,死也做个明白鬼:“蒋碧婷,应该叫张碧婷吧,想来你父亲前两次派人刺杀我,你都是知道吧。”
蒋碧婷万万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些,呆立着不知如何回话。
“这次联合乞颜人绑架我,屋子里坐着扎布的“朋友”,你,另一个应该是你父亲吧,那个乞颜人送了你那只翡翠镯子对吧,徐成暄也许会背叛瑞王、背叛国家,但他绝不会愿意戴绿帽子。”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将军只会认为你恶意中伤。”蒋碧婷终于反应过来,回击回去。
“徐成暄现在是非不分,我倒是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药呢?”姜如月现在没办法再进去蒋碧婷的院子了,索性把怀疑挑明看看她的反应。
哪知蒋碧婷没了开始的慌张,反而对她微微一笑,媚态百生:“姐姐还真是聪明呢,那姐姐想不想知道如何解呢?”
“如何解?”姜如月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往下跳。
看姜如月急切的样子,蒋碧婷心情大好:“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喜欢过的人死在他面前,就可以解开他身上的毒。姐姐也是他喜欢过的人,如果你真心为他好,倒是可以试试呢。”
姜如月气死了,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心肠也太恶毒了。”
蒋碧婷不生气,晃晃脑袋:“姐姐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呢。”
姜如月上前拉住她:“既然将军喜欢你,那我就拉着你一起死好给将军解毒。”
蒋碧婷看姜如月来真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姐姐要杀我。”
巧的是,徐成暄远远朝这边走来,听到喊声,顿时喝道:“姜如月,你住手。”
姜如月一愣神的功夫,被蒋碧婷狠狠一推,整个人向桥下跌去,姜如月回手把蒋碧婷也拽了下去。
徐成暄这时人已到桥下,飞身上桥,抓住了蒋碧婷,只有姜如月落入水中,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儿才被侍卫救上岸,被带到桥下吐着水,有进气没出气,口鼻进水的窒息感让姜如月大脑混沌。
蒋碧婷窝在徐成暄怀里,委屈地抽泣着:“刚才在桥上遇到,姐姐竟然说是我和父亲联手乞颜人绑架她,还说乞颜人送我镯子,我和她争执起来,她竟然要推我下水,结果她自己不小心跌下去还不忘拉着我,想不到她心肠这么狠毒……嘤嘤。”
岸上的姜如月被风一吹意识清明,听了她的话,不觉磨碎了后槽牙,刚要开口,却被徐成暄抢了先:“姜如月,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碧婷才是我喜欢的人,她根本没必要去绑架你。我之前撩拨过你,是想忘了碧婷,如果你安守本分,本来可以让你在候府里颐养天年。哪知你变本加厉,趁碧婷不在翻她的屋子妄图诬陷她,勾搭三弟为你收集消息,三弟刚才竟然跑过来对我恶语相向。你刚刚要害碧婷,我可是亲眼所见,姜如月,这样不守妇道的毒妇,我徐成暄是不敢再留了。”
虽然天气还很热,但风一吹过,姜如月却不住地打颤,牙齿咯咯作响,强撑着站了起来。看到徐成暄搂着蒋碧婷好言劝慰,蒋碧婷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反倒好像她才是落水的那个。
姜如月看到二人卿卿我我,一阵恶心,阖上眼睛缓了半天,然后拢着一身湿衣服往回走,路上的仆妇同情地看着她,小声地窃窃私语,她又成了笑话吗?
老天这是在耍我吗?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谈一场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的恋爱?现在除了瑞王给的办法,已经无路可走了,可自己能下得了手吗?
徐成暄走进姜如月的屋子时,春兰正在给净了身换了衣服的姜如月喂姜汤,徐成暄示意她退了下去。
这是除大婚那天,他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房间并没有多余的装饰,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供着数枝马蹄莲并文房四宝和妆奁而已。
见徐成暄盯着自己好久却不说话,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又似藏着好多东西,姜如月心里盘恒着现在是最后的时机了。
看到一络湿发掉下姜如月的额头,徐成暄伸手探向那络湿发,姜如月吓地飞快躲向床里,眼神里满是防备。
徐成暄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放在案上,转身要走出去。
不能再犹豫了,豁出去了。
“将军。”姜如月喊住徐成暄,声音凄楚。
“将军是要休了我吧,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将军能陪我再坐一会吗?”
见徐成暄点头,姜如月下了床,然后递给徐成暄一本册子:“将军,这是我从古书上收集下来的关于水利的笔记,您看看。”
趁徐成暄看册子的当口,姜如月迅速沏了两杯茶,一杯倒入药粉,然后递给了徐成暄。
徐成暄接过茶杯,她下药的动作笨拙缓慢,早已被他扫入眼底,他的眼角霎时好像蒙了层冰霜,冒着丝丝寒意。
他举着茶杯正假装要喝,姜如月突然上前抢了下来,一饮而尽。
徐成暄大惊,抢过来抱住倒下的姜如月“如月,你为什么这么傻,这杯是你给我下的毒…”
“果然骗不了你,我不忍心杀你,只能自己死了…,徐成暄,你听我说,你不能跟着张国舅去做卖国贼,那个蒋碧婷收了乞颜人的手镯,给你戴绿帽子,你快醒醒吧。”
“如月,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一滴眼泪滚落在她的脸上,那是徐成暄的眼泪,她还从没见他哭过,姜如月惊喜地在徐成暄眼里看到惶恐和心碎。
“你之前是被下降头了是吗?你现在清醒了是吗?”
姜如月狂喜,挣扎着直起身,差点蹦起来,徐成暄一愣,打量着姜如月:“是瑞王让你杀我的?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怎么下得了手,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有什么意义,我是为你而来的,徐成暄,你喜欢我的,是吗?”
姜如月热烈表白着,她太开心了,眼泪迸出了眼框。
徐成暄的眸子却又变回了冷漠疏离:“你喜欢我就诈死骗我?为什么不真去死?”
“你…,你刚才明明…,你想我死?”
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姜如月冰火两重天。
“刚才只是想耍耍你而已。姜如月,你说过不是你的东西不要逍想。”
“不对,你喜欢我的,否则你不会落泪,不可能那么伤心。”
姜如月退后几步,从抽屉抽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放到脖颈上,看徐成暄要上来抢,使了几分力,鲜血殷了出来:“徐成暄,你过来我就一刀扎下去。蒋碧婷告诉我,只要你喜欢过的人死在你面前,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我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哪怕她骗我,我也要试试,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也许真能救了你,救了我全家。”
本来着急抢刀的徐成暄反倒不急了,坐回到椅子上,拿起另一个杯子喝口茶:“那恐怕你要白死了。你和碧婷,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碧婷那样的相貌,那样的才华,你哪里能比得上?你和她比差得不是一点点。你之于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一个能干的下属,仅此而已。”
看姜如月拿刀的手已经开始发颤,徐成暄看着姜如月的眼睛继续诛心:“要说以前我不清楚,这次绑架却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不可以没有她,你明白吗?”
姜如月在他眼里看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该醒醒了…
徐成暄继续说:“你要想死我也不拦着,不过等你下堂回娘家再死,别脏了我的地方。”
姜如月手里的刀铛啷一声落到了地上,她真爱错人了,她后悔一开始没杀了他,可已经没机会了。
徐成暄看看崩溃坐在地上的姜如月,抬腿要走。姜如月对着他大喊:“徐成暄,我相信你不喜欢我,却不相信你会背叛瑞王,背叛国家。求你快醒醒吧,蒋碧婷一定有解药,你再不救你自己,没人能救得了你。”
喊到后来已是声撕力竭,破了音。徐成暄却头都没回,反倒加快了脚步离开。
姜如月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有了力气爬起来。颤着手打开徐成暄留下的两张纸,是一个庄子和一个粮油铺的地契和房契,原主的嫁妆。
不过留给姜如月准备的时间并不多,第三日下午,徐成暄派人送来了休书,傍晚时分,宫里太监进来传旨,原兵部尚书姜维泽,数罪并犯,罪无可赦,褫夺官职,没收家产,贬为庶民,即日起全家发配边疆。罪臣之女姜如月祸害夫家,被休下堂,随同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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