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实在是令夏苒莫名觉得有点心疼,再联系容霖等人对她的态度,最初她以为是容梵对她不在意或者不尊重,才导致梁胥舟等人对她不尊重。
后来渐渐发现,容梵不准任何人对她不敬,对她更是细致周到,纵容呵护到了极致,这不是欺她失忆的伪装,很多关心和细心容梵都成了习惯。
如此一来,梁胥舟他们对她的不待见,很可能是她对容梵不好,尤其是容梵方才那么大喜过望的反应,她只是寻常关心他两句。
“我……我以前是不是……对你漠不关心?”夏苒有些迟疑地低声问。
她自从醒来,发现容梵对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像一只惊弓之鸟,她稍微有点大动静,都会把他吓得面无人色。
前两天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他冲进来的脸煞白得没有血色,他好像把自己看成了一个瓷娃娃,仿佛随时都会碰碎。
还有一个星期前,他下班之后开车到书斋来接她,她忘了交代一声,去对面的商场排队买一份甜点,甜品店因为收款机临时出了故障,多耽误了十来分钟,她回来晚了,他找她像是找疯,都急红了眼。
看到她之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她都能感受到他浑身都在颤抖。
她想,一定是她的车祸给他造成了后遗症。
“没有,你对我很好。”容梵笑了,他眼眸温柔又水波在轻轻晃荡,“我的一日三餐,我的衣食住行,全都由你安排,我的衣服都是你搭配好,你把我照顾得四肢不勤,差一点生活不能自理。”
夏苒狐疑,她觉得他说反了吧,是他把她照顾得生活不能自理吧。
但是他眼底的光亮和唇角幸福的笑容,又不像是假的。
她甚至有点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他太差,以至于他产生了幻想,那些都是他幻想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得多爱自己,自己的心又得多么冷?
才能把这么一个在外翻云覆雨的男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觉得自己越想越离谱的夏苒连忙止住思绪,回到最初的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跑去跳河了?”
容梵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手,他的手里有一块男士手帕,手帕湿透了:“不小心被风吹走了。”
原来是车子开上大桥的时候,容梵手里拿着这块手绢,恰好电话响起,接电话的时候没有拿稳手绢,被风吹出了窗外,飘落到河里。
容梵当即让艾稜停了车,二话不说就追过去,最后毫不犹豫跳了河……
夏苒:……
手帕是湛蓝色,金色的丝线勾勒了白玫瑰的轮廓,下面有个苒字。
熟悉的绣工,夏苒知道这块帕子是她送给容梵。
她一时间心情很复杂,各种滋味堵在她的喉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她很想说不过是一条帕子,又怕自己满不在乎的语气刺伤他,让他误认为他宝贝一般的东西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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