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给嬴湛来买衣服,实际上还是顾倾心在挑选。
她一只手牢牢抓着嬴湛的手腕,唯恐他乱了眼,被人群冲散。
本来帅哥美女总是引人注目,但顾倾心不买贵的,只买耐穿的,所以就算那些店员认出她穿的一身名牌,也没办法来推销。
嬴湛一身短袖长裤加拖鞋,土气的可以。
但脸好。
所以穿什么都是风格。
顾倾心看着挑好的几条牛仔裤,满意点头。
“你要不要去试试?”她问道。
但没有人回应。
顾倾心又问了一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头,原本坐在几步外试鞋的人不见了!
“刚才这儿的那人呢?”她连忙问向一旁的店员。
那店员指了个方向,“他好像是碰到熟人了,跟着走了。”
“熟人?”顾倾心一愣,他有个锤子的熟人!
她二话不说,直接拨了电话。
“进来两个人去调监控,其余的守好出口,嬴湛走丢了。”
不等电话里的人反应,她挂断电话后,就循着那店员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嬴湛看着面前的鞋柜,上面一双双五颜六色,形式各样的鞋子让他看花了眼。
想着自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顾倾心还让自己随便挑,那他肯定不能客气啊。
这些鞋子本来看的挺好,但上面的价格确实让他有些犹豫。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个穿着休闲的年轻男人凑到了嬴湛的面前。
“买鞋啊?”他问。
嬴湛点头。
“太贵了。”那人啧啧道。
“是啊。”嬴湛看了对方带着的手串一眼。
“要不,到我那去看看?”对方说道。
嬴湛一愣。
“哎,走吧。”手串男不由分说,十分熟络地拉着他的胳膊就走。
嬴湛想着,新世界了,还有干这行的?
他随着对方七拐八拐,没出商场。
对方的手很有力,自己的胳膊就像是被钳子钳住,丝毫动弹不得。
所以看似是两人关系很好,甚至是好兄弟一样,但实际上,是他被挟持了。
“老家伙,好好配合,你不会有事。”年轻男子在他耳边说道。
嬴湛脖子上起了寒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你认错人了吧?”他说。
手串男一笑,“不会,我有你照片。”
“你找的是老家伙,我不是。”嬴湛认真道。
手串男一愣,接着笑了,“你还挺幽默。”
“你是什么人?”嬴湛问道。
“自己人。”手串男冲他挑了挑眉。
嬴湛觉得,得亏自己现在没灵气,要不然以他的脾气,哪受得了这个?
……
他们通过消防通道,然后出了商场。
迎面一个穿着西装,像是推销员的小年轻走了过来,冲手串男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往消防通道走去。
嬴湛有些疑惑,这人应该是顾倾心的手下,从昨天就一直在书店周围,今早也一直跟着,但现在,这眼神明显不是给自己的啊。
这是,叛徒?
门口,一辆面包车敞开了车门。
“上车吧。”手串男揽着嬴湛的肩膀,笑道。
嬴湛没有反抗。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面包车扬长而去。
三分钟后,顾倾心看见了头破血流、晕倒在消防通道的西装男。
“小伍。”顾倾心晃了晃他的肩膀。
西装男悠悠转醒,虚弱道:“异人…”
顾倾心脸色有些阴沉,不过并不见什么沮丧,“正好,看看先冒头的是谁!”
小伍一愣,这什么意思?
看见他脸上的疑惑,顾倾心微微一笑,“他身上有定位器,外勤已经盯住了。”
小伍张了张嘴,这事儿他没听说啊。
顾倾心看着他的脑门儿,心疼道:“难为你了,还要自己撞墙,很疼吧?”
年轻的小伍慌了。
……
面包车开出了商务区,然后按照事前准备的路线逃离。
车上除了手串男和司机外,还有两个人,几人看着都很普通,不像绑匪和凶人,倒像有正当工作的寻常百姓。
嬴湛扭了扭身子,说道:“能不能开窗?我晕车。”
手串男把两旁的车窗都开了。
“能松手么,我胳膊都红了。”嬴湛说道:“我也跑不了。”
手串男摇头,“这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只得这么抓着。”
“我没有能力。”嬴湛说道。
手串男没说话,明显是不信的。
从几百年的冰冻里醒过来,没能力,谁信?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警察抓到?”嬴湛问道。
手串男有些不屑,“露面的只有我一个,到时候他们也只能找到车。”
嬴湛有些好奇,“你们要带我去哪?”
“被废话了,套话没用。”手串男冷哼一声。
一旁,有人咳嗽一声,问道:“你真是民国的人?”
嬴湛点头。
“那能不能让我摸摸?”那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想摸。”另一个人也道。
看着他们眼里的好奇和炙热,嬴湛露出了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身上有病菌。”他说。
“冰封这么多年,病菌活不了。”手串男说了句。
嬴湛看了他腕上的手串一眼,道:“你这手串挺好看啊,哪来的?”
“管着么你?”手串男话是这么说,但看着那罗汉头的手串时,还是有些得意。
“祖传的?”嬴湛问道。
但手串男已有不耐,显然是不打算跟他聊了。
知道你几百年没说话了,套话还这么浮夸!
……
外环,快要拆迁的PF区。
面包车在工地上停下,手串男推搡着嬴湛下车。
过了几条小巷子,进了一间有些破旧的民房。
房间里有三人等着,神情略有不耐。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一个拿着手提箱的年轻女人,还有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
“怎么才来?”中年女人一脸急色。
“躲监控来着。”手串男将嬴湛朝前一推,“人给你们带来了,东西呢?”
年轻女人将手提箱打开,递了过去。
嬴湛瞧了眼,里面是两个盛着像血一样液体的试管,包裹在亮色的金属里,看着挺精致。用作缓冲的海绵沟槽里,填充着水银。
他眼帘低了低,原来,腐蚀灵气的方法,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么。
“来,小伙儿,抬头。”对面,那老头笑呵呵道:“咱们先打个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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