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喝?趁现在你还能喝,好好享受吧!”
讥讽的话音仿佛从天外落下,相当之熟悉。
林愁翘起嘴角露出笑容,啧啧,果然老薛的分量还是挺足的嘛。
“唰。”
一道耀眼的仿佛在流淌般的水蓝色辉光突然由屋瓦间透射进厅堂中。
众人一起抬头,
“啥玩意?”
“没准是林师的粉丝。”
“你从哪看出来的,这特么明显是帮薛师出头的意思吧?”
紧接着,蓝光暴涨,八方楼的半个屋顶直接化为灰灰,两道身影从屋顶的空洞中轰然坠落在地。
“咔哒咔哒。”
青石地板碎裂无数,一道道裂缝向四面八方蔓延。
“呸呸。”
牛澜山吐出满嘴灰土,牛澜绮狼狈至极,厉声道,
“小兔崽子,你敢阴我们?”
林愁头不抬眼不睁,静静的盯着灶火上的菜,表示着口头上的虚假的欢迎,
“哦嗬,缘,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嗷呜!”
滚滚扒着屋顶往里面瞅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颇为幽怨,嗯,今儿林愁做的菜滚滚大人可是一口没捞着。
透过滚滚的大脸,若有若无的扭曲力场在八方楼上空犹如倒扣的大碗。
毫无疑问,一旦触动某些关键,这些力场就会产生某种出人意料的效果——比如,牛澜绮牛澜山姐弟俩。
“小子你...”牛澜绮还要说什么。
薛阵用铲子碰了碰锅,发出清脆的声音,
“澜绮,来了?”
牛澜绮滞住了,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恩,恩...回来了。”
“回来就好,坐吧,待我和林小友,比完再说。”
牛澜绮看着膳台上的断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喃喃自语,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最后化成了啼血般的咆哮,
“我要杀了你!!!”
林愁抬起头,
“哎哟!”
“哎哟?!”
“哎哟我去!!”
“这浓浓的委屈是怎么回事,啧啧,要不要给你点时间,哭上一鼻子?”
“你!!”
“我什么我,我你大爷!”
牛澜山脸色铁青,
“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垂垂老人,你也下得去手?”
“哦嗬。”
林愁还没说话,薛阵却砰的一声将勺子敲在桌上,
“澜山,我与林小友,比的是厨艺,胜负输赢全凭手艺。”
“最起码在厨艺上,我老薛还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牛澜山脸色忽青忽白,
“可这小子,赌的是你的命!欺人太甚!”
薛阵呵呵一笑,
“我薛阵不算好人,可以说为了八方楼树敌无数,今日没有林小友,也会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人活于世不过数十载,能与林小友这样的青年才俊比试数番厨艺,老夫,值了。”
牛澜山急了,
“姐夫,可是你已经输...”
“输赢又当如何?”
牛澜山觉得他这个姐夫脑瓜骨已经长死了,根本不开窍,实心儿的。
牛澜绮目光沉沉,看着薛阵,
“你还要比?”
“你知道我的脾气。”
牛澜绮忽然垂头,
“你会跟我走的,对吧?”
薛阵沉吟半晌,
“会。”
牛澜绮重重点头,变幻的狠厉目光恨不得将林愁撕碎,
“小贼,珍惜你剩余的时间。”
林愁面带微笑,视线在薛阵和牛澜绮之间徘徊,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珍惜你们剩余的时间。”
“你真的以为,我现在不会杀你?!”
薛阵怒斥,
“牛澜绮,你敢??!”
林愁一点头,
“你难道天真的以为,我把你从黑沉海那个贼窝里拖回来,就为了让你威胁我?”
“不不不,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威胁。”
“你什么意思!”
“bingo!”林愁笑了,“那么重点来了。”
“...”
足足一分钟,人们正以为林愁要说什么话的时候,林愁却又专心致志的料理起他的菜来。
牛澜绮嘴唇都在哆嗦,“你!!”
林愁忽然道,
“这回真的来了。”
“隆~隆~隆~!”
大地之下,仿佛沉眠的远古凶兽咆哮怒吼,万事万物瑟瑟发抖。
“哦,对了,不觉得这个震动的方向,有些熟悉吗?”
牛澜绮脸色瞬变,“黑军??”
“聪明。”
林愁将装着南乳猪手的沙煲转到一炉炭火上方,
“啧,难得你没有直接动手,看来也是想和我心平气和的讲讲道理喽?”
“你别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林愁伸出一根手指,
“喏,不才区区在下,恰好目光如炬洞察人心,我看得出,你很骄傲,非常的自傲,那么,你的骄傲,来源于哪里呢?”
“实力?或许有,但不是全部。”
“美貌?唔,我想一个人最基本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也排除掉。”
“...”
“工作?恩,这个还靠谱一点,敢问女侠,你的工作是什么?哦对了,你们黑军的工作,是拯救世界和维护宇宙的和平安定嘛!”
秦武勇吞了吞口水,身为三阶进化者,他能够感知到牛澜绮周围那股将要炸裂的气势,
“林,林老板...你少说两句...”
林愁笑着问,
“拯救了世界的牛澜绮女士,你为什么不说话?”
牛澜绮看了一眼薛阵,强忍怒火。
这时牛澜山说道,
“林愁,你或许不知道,黑军肃清了第一基地市中的活尸和荒野上的异兽,随后转战黑沉海,抵挡那雾魇中的生物两百年之久,雾魇中的生物是基地市中的人无法想象的,一旦雾魇失守,整个基地市都将不复存在,黑军每三年要从基地市中选拔一批合适的苗子作为新鲜血液...而明光呢,整整三年时间,甚至连几个合适的人选都拿不出,在这种时候,你们的守备军、发生委,居然他娘的还要私藏!”
说道这里,牛澜绮咬牙切齿的骂道,
“整个明光,从上到下,全部都是肮脏、无用、令人恶心的蛆虫,勾心斗角你争我夺、权力和女人才是你们生命中的一切,早晚,明光会毁在你们的愚昧中。”
楼上,一名高大的男子站起身,
“这位前辈,在下梁启,我从十八岁起便加入守备军,迄今为止,已有四十个年头。”
“现在在下是守备军一名不大不小的中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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