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只躬着身,静等王后发话。
“行了,你先退下罢,另外公主有孕一事,暂不得向任何人提,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待到御医离开,杜映云略一思忖,遂在元翠的搀扶下,去了素心公主寝殿。
……
素心公主在昏睡,是如柳恭迎的王后仪仗。
“公主情况如何?”王后问她。
如柳支支吾吾,半天才给出一句,“公主没有食欲,什么都不肯吃。”
王后微微颔首,“这事阎家那边知道么?”
如柳慌忙摇头。
换来王后蹙眉,“难怪公主会被退婚,都是因为有你这种蠢奴才在身边伺候。”
如柳一听,当下跪地,她把头埋到膝间,颤抖着不敢说话。
“好了。”王后不耐烦地摆摆手,“跪着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把这事传去阎家。”
什么?!
如柳心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后。
见此,杜映云一点不耐渐浓,“这都听不明白?”
如柳没有反应。
元翠便走到如柳旁边,用脚踢了下她身子,“公主怀有阎家子嗣,此等大事你竟然藏着掖着,是怕阎家二少爷知道后不对公主负责,还是怕阎老太爷不想要曾孙?”
如柳一听,她眸子撑得滚圆。
“没用的东西,枉你在宫里这么久,连母凭子贵的道理都不懂。”
元翠话落,杜映云扫了她一眼,显然是在说元翠的话过了。
于是元翠低头,重新退到杜映云身后。
“好了,该说的本宫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去办,办得好自然有赏,但如若办得不好,呵呵。”杜映云笑,和刚才的素心公主一样,很是阴冷。
这一日送走王后,如柳犹豫再三,她终是走到床边,试图叫醒素心公主。
没办法,这件事如柳做不了决定,更不敢向王后说明真相。
而素心公主许是有孕的关系,她睡得很沉,如柳怎么都摇不醒她。
这一幕被恰好折回来,取王后披肩的元翠瞧见,她一把拽过如柳,“你做什么?”
“奴婢……奴婢……”如柳有千言万语,奈何卡在喉间无法说出。
元翠毕竟是侍奉王后的,此刻她用力推了一把如柳,气焰嚣张。
“还不快滚去阎家报信!”
如柳别无选择,只好一步三顿地朝外走去。
可元翠就像和她杠上了一般,竟紧紧跟在她后头,还不停推如柳。
一直到了宫门口,目送着如柳出宫,元翠方才作罢。
……
如柳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明明阎家正宅就在王宫边上,但她愣是没往那方向去,反而独自一人朝别的方向越走越远。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天色逐渐昏暗,华灯陆续初上。
如柳抬头看了看夜空,发出一声轻叹。
“滚开,臭要饭的!”不远处,某大汉语出恶言。
“给……给点吃的,求求你,给点吃的。”
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正在与大汉纠缠。
“娘的。”大汉显然是气了,他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到那乞丐脸上。
“给老子滚!”
乞丐一个不稳,跌坐到地。
如柳不想管闲事,她越过二人。
岂料那乞丐蓦地抱住她小腿,“给点吃的,给点吃的吧。”
闻到乞丐身上飘来的恶臭,如柳下意识皱眉。
她从袖内取了些碎银丢给他,“你自己去买吧。”
然而乞丐仍旧不肯放手,“求求你,给点吃的。”
难道是个傻的?
如柳不禁暗想。
“那我去买,你在这等我。”
如柳说完走开。
而乞丐在看到如柳抬步后,他亦是跟着抬步。
二人来到隔壁间的包子铺。
如柳还在付钱,乞丐已经抓过两个包子,一左一右同时往嘴里塞。
“慢点,你这样会噎到。”如柳看不下去。
乞丐不理,他越吃越欢,同时为了能大口朵颐,他撩开了挡在脸前的乱发。
这样一来,如柳看清了他的容貌。
接着如柳一怔。
“你……怎么会是你?”
乞丐朝她憨笑一记,继续吃包子。
如柳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便开始垂眸思忖。
再次抬眸,如柳道,“我想起来了,你叫卫羽。可你怎么会在这?你家爷呢?他知道你变成这样吗?”
如柳连番发问,卫羽除了憨笑,什么都不回答。
“算了,我先送你去阎家吧。”
于是她带着卫羽朝阎家方向折去。
路上为防卫羽跟丢,如柳干脆用指尖捏住他衣袖。
一会把就他放门口吧,我不方便进去。如柳如是想着。
然而当他们穿街走巷,来到那座未挂牌匾,且大门紧闭的大宅后,如柳刚松开卫羽,卫羽便反过来拽住她。
“别怕,你只管敲门进去,里头的人会照顾你的。”如柳试图宽慰。
卫羽不理,反而拉她拉得更紧。
“你弄痛我了。”如柳皱眉,想要甩开他。
“不!”卫羽转为一把抱住如柳。
如柳下意识惊呼,“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不!”
“放手,不然被人瞧见了算怎么回事!!”
“不!!”
“你疯了吗!!!我还没嫁人啊!!!”
“不!!!”
二人一番吵闹。
大门内终是传出声音,“是谁在外头?”
如柳一听,赶忙带着卫羽躲到树后。
小厮打开门,探头,左右看看,“奇怪,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
小厮想了想,“算了,还是让窦统领派两个人来守着吧,免得一会老太爷回来,责难我连门都看不好。”
如柳依稀听见小厮的话,她颇为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如柳知道自己是个嘴笨的,倘若此刻还执意要把卫羽送过去,被人问起,她一定无法自圆其说。
为何要出宫,又是为何会一个人瞎逛再遇见卫羽,总之如柳解释不来。
无奈之余,如柳只好先将卫羽送去一家客栈。
如柳找小二要了桶热水,她对卫羽说,“你在这洗洗,我去借套干净衣服给你。”
“不。”卫羽蓦地挡到门口,不让她走。
由于动作太大,卫羽藏在腰间的一封信笺掉落到地。
和卫羽身上的衣服一样,信笺已有些破旧。
如柳狐疑地拾起,上头写着‘爷轻启’三个字。
“这是给你家主子的吧?”
卫羽不答,仍旧紧紧盯着如柳。
如柳则是决定把信笺还给卫羽。
岂料卫羽接过后,未有放好,而是随手一抛,还无巧不巧地抛进了水桶。
“啊呀!你看你!”
如柳生怕信湿了,笔墨会晕开,她赶忙捞起,同时拆开信笺,将纸铺平到桌上。
如柳认得的字不多,也没偷窥他人隐私的习惯,但此刻随着她的举动,仍是有几个大字闯入如柳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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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wuli貓兮兮的恩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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