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除了靠‘莺’聚积钱财以外,她同时还培养忠属,以及勤加练习轻功。
日复一日,不曾间歇,努力的程度也超过常人数倍。
因此她的轻功与日俱强,到现在,白昼偶尔都会跟不上她的速度。
但无论怎么样,千痕都未有再见过妩姬。
饶是妩姬一次次的找上门,饶是她一再恳求千痕原谅,都没有半点起色。
对妩姬,千痕可谓决绝。
“你快走吧,主子不会见你的。”夏雪落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她和你说了呀?”妩姬走在她旁边,一脸的不服。
凭什么白昼可以得到千痕青睐,她就不行呢?
她不是都道歉了嘛!还要她怎么样嘛!
啊喂!真是可恶啊!
妩姬扭摆着腰肢,还故意撞了夏雪落一下。
待二人来到大寨门口,夏雪落用暗号敲门,妩姬则是悄悄在旁记着。
“暗号每个月都变,你记了也没用,下回还是进不去的。”夏雪落早已摸清楚她的心思,故而有此用一言。
妩姬抬高下巴,“你管老娘。”
夏雪落不禁叹了口气,“随你吧。”
之后大门打开,夏雪落入内,妩姬急忙跟上。
然而妩姬刚踏进去,就被数支飞射而来的利箭逼到后退。
与此同时,大门‘砰’地关上。
“……。”妩姬郁闷至极,“开门!快开门!”
她不停敲打,奈何没人理会。
……
大寨房顶,一女子平躺,手边是一壶清酒。
今晚,她体内的生死镯未有发作,所以她才能得以喘息。
否则别说喝酒,她连入睡都不可能。
“怎么在这?”白昼跃上房顶。
千痕望天,舒出口气,“难得休息一下。”
白昼微怔,随后想起她之前晚上痛苦的样子,白昼眼底划过一抹疼惜。
“你到底得了什么怪症?连你都治不了。”
并未告诉白昼生死镯一事,是千痕不想他担心。
闻言,千痕随意的笑笑,“谁知道呢,也许是命吧。”
注定她这一生都不会太平,注定她要在苦难中煎熬。
白昼皱了皱眉,“你会信命?”
“以前不信,现在有些信了。”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事让你信了?”
白昼不过随口一问,哪里知道千痕会突然沉默。
他等了一会,也不见千痕有反应。
“怎么不说了?”
千痕摇头,“不想说。”
白昼便记起一年前,千痕召唤他时的样子。
她面色淡漠,看起来和以往的她无二,但白昼却是能感觉到,她变了。
哪怕之后她成立了‘莺’,还在短时间内,成功培养了一批能忠心听命于她的下属。
她的变化,也依旧存在。
是一抹孤寂,深藏在她魆黑色的眸底,轻易不为人所察。
为此,白昼每次见她,都会忍不住想要探查,自然而然,白昼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话也就变多。
“等我。”白昼说完,翻身跃下。
再次出现,他手中提了壶酒。
“我陪你喝。”他道,然后在千痕旁边躺下。
而白昼的这点心思,千痕早就看透,因此她故意扯开话题。
“总是说我,你呢?练奴厂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还有当时听到我要去,你为何会如此激动?”
千痕不过随便问问,岂料白昼脊背一紧,他抓住酒壶,猛灌一口。
接下去他又灌了好几口,直到一壶酒快要见底。
“知道我身上穿的,是什么吗?”白昼终是停止喝酒,他问。
千痕挑眉,“难道不是衣服?”
“恩,不是。”
千痕斜过头,奇怪的看向白昼。
“可我怎么看都是衣服。”
此刻,由于喝太快的缘故,白昼的脸有了些红晕。
他稍稍拉开胸前衣襟,露出里衣。
千痕看清,在想到什么后,千痕一怔。
“这……该不会是?”
“恩。”白昼接过话,“是的,是从我唯一的‘亲人’身上扒下的。”
“而且还是我亲自动得手。”
千痕微微张口,说实话她很是震惊。
“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楚,它被练奴厂的人带到我面前时,它的眼神,是怎样的惊恐无助和害怕绝望。”
说到这,白昼沉沉合上眼。
好似过往的事情,已在他眼前浮现,而他不想看。
“我没有迟疑,拿着刀,朝它脖子砍了下去。它最后的哀嚎,像是在哭泣,眼角也流下了泪水。”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它?”千痕问。
“呵呵。”白昼牵动嘴角,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苦涩,“为了活,我别无选择。”
千痕略一思忖,她开口,“所以要从练奴厂出来,必须亲手杀了自己的至亲之人?”
白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之后他沉默许久,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加深了他脸上的红晕,他才继续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知道自打有了记忆,就身在一片森林里,而它陪始终着我。因没人教,我不会说话,因年幼,我不会找食物,都是它驮着我去找水源,找吃食。
更甚者晚上遇到豺狼,也是它奋不顾身的保护我。好几次它受了重伤,我哭着摸它。它则是用舌头轻舔我脸颊,像是在安慰我一般。
它是一头鹿,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后来我长大,为了保护它,我杀了森林里的狩猎人,一个又一个,直至杀了某个权贵之子,我被替他寻仇的人抓住,他们扬言要砍我脑袋,临死之际,被练奴厂的人制止,遂将我带走。
练奴厂的人给过我选择机会,但我没有迟疑,当下点头答应成为冰奴。”
说到这,白昼把最后一口酒喝光。
“所以要杀它,我是早就知道的,呵呵。”
千痕听着,羽睫微微垂落。
好一头善良温柔的鹿,而且从白昼的描述来看,极有可能是它的小鹿死了,碰巧遇见襁褓中的白昼,于是就将白昼当作了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被它从小疼爱到大的孩子亲手杀死。
越想,千痕越觉得心头沉闷,她不能理解白昼,但也不会为此指责他的不是,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她不是他,她没资格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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