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隐沙堡地区,几十年来无数豪强环伺,各势力之间可以和平相处的想法早已荡然无存。
已经有太多的血雨腥风,太多肆虐的仇恨。
只要踏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名声在外,不仅仅因为他们家族可怕的财力,还有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说——据说,他们的家族在距今百年前,曾效忠于铁堡一位强大的领袖,势力远比现在更大。
这位领袖的实力之彪悍,被称为那时的传奇。十几年时间里,他开创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功伟绩,差一点就将西部的广大区域都纳入自己麾下。
然而世事难料,这一点点变故让他止步于前,不仅因此葬送了性命,还将各派势力变成了如今更加分裂与对立的局面。
不过,这毕竟是太久以前的事了,无人知晓真相。
从那以后,罗斯柴尔德家族便不为任何一家势力所左右,只与各派势力做交易——也可以说是当墙头草,随风而动,却屹立不倒。
据说,这种做派是家族在那次事情后形成的传统。
现在,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豪洛必须深究此事的前因后果,绝不可马虎了事,更别说这些流民可能是解开整个事件谜团的重要线索了。
冒这点风险对豪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杂乱的脚步声从庭院外由远及近。
“他们到了。”范德尔说。
“有多少?”豪洛问道。
“一共十四个,其中有三个女人。”
“带进来吧。”
几分钟后,罗斯柴尔德家族偌大的庭院里就站了十四个流民。周围的火光明亮,豪洛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这群人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们。
顺着火把的光亮移动,豪洛依次看清了那些人的脸孔。
每张脸上都写着极度的惊慌与疲倦,或许还有些许逃出生天的庆幸。
豪洛看到流民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在荒野长期流浪的游民。这些人除了深陷的眼窝附近还看得出皮肤的颜色,整张脸上几乎都被黑炭色覆盖。
看样子,流民们已经在半夜走了很远的路。联想到跟在他们身后的玄帮人马,家族的人猜测,这些人也许是在逃命,也许是被人当成了活的诱饵。
希望是前者。
就算豪洛老爷子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不禁皱起眉头,默默沉思起来。
这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为何会认识那位身手强大的女人?
面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流民们的表情越发局促不安起来。
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眼神中流露出害怕。他们虽然早已有心里准备,但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些人真的能保护他们。
“让他们都坐下来,休息休息吧,再拿点食物和水。”豪洛老爷子转身坐回椅子,此刻才开口。
他知道这种时候,满足个人的基本需求才是雪中送炭。
“是,”范德尔拍了拍手,转头吩咐道。“上餐。”
为了不让这些人过度紧张,范德尔将保镖们都撤到了远离难民们的墙根下面,只保留了豪洛的两名贴身护卫。
不多时,一群侍者端着硕大的盘子从房子里鱼贯走出。领头的是一名又高又瘦的管家,穿着干净利落的衣服,他身后跟着一个胖胖的厨师。
流民们的喉头发出咕咕声,每个人都在不停吞咽口水。
“呵,放心吃吧,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不够的话还有呢。”
索罗斯傲然昂着下巴,眉头一挑,接着道,“时间仓促,来不及做太多,食物里有些是晚饭吃剩下的,你们不会介意吧?”
没人回应他,就算有人敢说话此刻也没心思了,因为都眼巴巴的盯着食物呢。
“各位都是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朋友,如果照顾不周,还请各位多包涵了……还是先用餐吧。”范德尔也尴尬的附和道。
食物刚一端上来,流民们就啥都顾不上了,恐惧感立即消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罗斯柴尔德家族顶级厨师烹饪的食物美味可口,营养丰富,远远就能闻到香气四溢,绝对不是市井里那些廉价的虫饼可比的。
一时间,风卷残云。
看到这些人的疯狂吃相,就连一旁的厨子都不禁目瞪口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在这座豪宅里如此用餐的。
“咦——!”
在一片呼噜噜的咀嚼声中,流民中那位老者低呼一声,忽然停止了进食。
他从嘴里拿出小半条看起来像鱼骨,但要比鱼骨粗大不少的骨头。凝视着。骨头上面仅有的一片肉被他咬掉了大半,露出白色的嫩肉部分。
老者愣了片刻,表情显然有些困惑。
他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吃剩的骨头扔在一旁,似乎回味着刚才的味道。几秒后他又低下头,继续默不作声吃起来。
这些食物对流民们来说,简直是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所以其它人根本没注意到老者的异常举动,依然往嘴里猛塞食物,吞咽咀嚼,大快朵颐。
范德尔一直在观察这些人,老者微小的动作细节自然被他注意到了。
他装作漫不经心,走到老者身旁,悄然观察了一下那块扔掉的骨头。只觉得骨头的样子很少见,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范德尔走到厨师身旁,背转过脸去,低声问了些什么。
不一会,这些流民都已经吃饱了,精神状态明显与刚到时有很大不同,疲倦之意荡然无存,精神也随之振作起来。
“啊咳……”
“既然来的都是朋友,那大伙也别见外了,吃饱喝足后,一会我给大伙安排好住处,好好休息一下……”豪洛老爷子轻咳一声,平静地说道。
说这话的同时,他悄悄对范德尔使了个眼色。
索罗斯还是放不下心,跨上一步道,“老爷子,让我带他们去吧。”
“不用,”豪洛的话掷地有声,说着站起身,踱着步子缓缓离开,“还是让老二去好了。”
范德尔会意,举着火把走到那名老者面前,弯了弯腰,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他早就看出老者就是这群人的领头者。
“我们……呃,实在是感激不尽。”
老者忽然低声道谢,局促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所有流民们都低下了头。
“呵,哪里话!能来到这里,那咱们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还说什么客气话啊!”
范德尔面带笑容道。
老者长叹一口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憋了半天却说不出来,只得率领大家跟着范德尔的脚步,向庭院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为什么,范德尔总感觉这群人的神态都有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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