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临安城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第二天,无生所在小院之外又多了个几个访客,他们敲门却无人应声,又不能擅自闯入,只能静静的等在外面。其实此时小院之中已经人去楼空。
无生已经不在这里,他甚至已经离开了临安城,他也没急着回兰若寺,因为他怕暗中还有人在盯着他,还有些人或许擅长一些莫测的神通和法宝,可能会追踪到他的根脚。
这一夜出名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没回兰若寺而是去了海陵城。
走走,转转,
海陵城还是他上次离开时候的那个样子,东海王离开这里赴京之后这里还是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无生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没有惊扰任何人。他只是突然想过来看看,于是就来了。
其实海陵城本来并不大,也没有太多的商贾往来,这里真正的繁华开始也不过十多年的功夫,正是因为东海王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坐城池。
他来到了自己曾经住过一段时日的那个小院,里面还有人,小叶和那几个佣人都还在。这是八方楼的掌柜特意安排的,无生是他们的贵客,不管他的人是否在海陵城,他住的地方,用的东西,侍奉他的那些人都要留下,即使他一连几年都不曾来过海陵城,那也要留着。万一他哪一天再回来呢!
对于八方楼,对于东海王府而言,一座小小的庭院,几个下人算的了什么,但是一位参天境的大修士那可就不一样了。值得他们如此去做。
无生没有惊动他们只是站在暗处看了看。
海陵城的某个幽静的院落之中。
亭台水榭,假山怪石。
凉亭之中,两人对弈。
一人中年男子,长相普通,穿着普通,一人三十多岁年纪,一身青衫,儒雅不凡。
“大掌柜的,昨天临安城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
“听说了。”
“那位先生还真是了得啊,若不是南海敖丰出手,说不定真就将那海将军斩了!难道他不知道海将军和王爷之间的关系?”
“不知,但是他应该能够猜到。他来历不明,只是八方楼的贵客,却为真正成为王爷的座上宾。”中年男子抬手、落子。
“这个仇结下了可是不好化解啊。”儒雅男子看着棋盘。“大掌柜的棋艺高深,在下佩服。”
“下棋如两军对垒,我是倾尽全力,你却是留着三分余力,还是你更胜一筹。”大掌柜的盯着棋牌,捏着棋子迟迟不曾落下去。
“不知王爷何时能回来?”
大掌柜的听后微微摇了摇头。
“京城的消息一点也无,这一次七位王爷人京城,进了皇宫之后就在无一丝的消息传出来,着实让人着急啊。”思索了一会之后,他手中黑子落下。
“王爷乃是身具大气运之人,不会有事的,大掌柜的且请宽心。”
“不咸山的人也到了临安城?”
“是,来的是牛山。”儒雅男子道。
“噢,那个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的家伙?”
“没错,就是他,我还听说他和那位先生接触的很频繁,频频相邀,但是对方都没同意。”
“这段时间他们的确是不怎么安生,不咸山上的那位帝王静极思动啊!”
一阵风起,吹的院子里面树枝沙沙作响。那儒雅男子突然心生感应,抬头朝着外面望了望,眼中有光华闪耀。
“怎么了?”
“没事,心有所感,施法一看。”儒雅男子摇了摇头。
海陵城中,无生坐在一处小店之中慢慢的吃着东西。
吧嗒吧嗒,一架马车从不远处的街道上经过,看上去很普通,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无生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之中,望着不远处的那驾马车。
“好香啊!”
马车经过留下一阵浓郁的香气,这香气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无生仔细望了望那驾马车,在并不是很显眼的地方有一处标记,他曾经见过。
“江宁城,丁家。”
只是看了眼,无生便没有过多的关注。
吃过东西之后,他便离开了海陵城,临近傍晚的时候回到了临安。他所在的小院之外,还两位访客并未离开,看样子很是执着。
无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小院,他们愿意等那便让他们等下去吧。他刚刚坐下没多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却是叶琼楼来拜访,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
两人来到了屋子里,叶琼楼施展法术封锁四周。
“我今天刚刚接到了消息,京城之中有七彩光华大盛,犹如一道虹桥,数百里之外都能够看到,那虹桥之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当今皇帝?”无生听后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能有谁?”
京城之中,能够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出了那位大晋的皇帝之外,想不出能有第二个人。
“这意味着什么?”无生疑惑问道。
“七彩长虹乃是天梯,立于天梯之上,意味着那位皇帝可能已经是人仙之上了。”
无生听后没有立即说话,低头沉思着。
七王进京刚好有段时间了,这位京城的皇帝弄出了这么一番的动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难道是看到几个很“争气”的儿子让他感觉到自己后继有人,感觉到了家的温暖,然后心有所悟,就上了七彩长虹,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位皇帝该不会是真的在他那几位儿子身上做了什么吧?”
“我在想那几位王爷在进城之前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叶琼楼道。
“是啊,一个个都没有如期奉诏入京,而是各有各的办法去拖延,肯定是在做准备,我们都能够想到的事情,那几位王爷怎么可能没事想料到呢。”
两个人正在谈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东南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好似天塌一般,紧接着临安城一阵地动山摇,原本明亮的天空瞬间就暗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地震了!”无生大惊。
他所在的庭院外面,临安城中,一片哀嚎之声。
临安城从南到北裂开了一道长达百丈的大裂痕,四面的城墙都裂开了大口子,北城墙直接倒塌了一片,城中不少的房屋倒塌,大量的百姓被压在里面,一片哀嚎之声。
这!?
看到这一幕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无生一步腾空而起,来到了半空之中,运法眼望去,在半空之中看到了一片灰蒙蒙的不详气息笼罩着这一片天空,好似一片浮尘。
不管如何还是先救人要紧,无生和叶琼楼来到了临安城中,救助被困的百姓。
临安府之中,临安太守脸色白的难看。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糟了,这下子糟了!
无生和叶琼楼两个人在临安城不眠不休的忙碌了两天,这一座城将近四分之一的地方成了废墟。受灾之人救治的差不多了,这倒塌的房屋不是短时间内所能够建设好的。
他们两个人出了临安城一路向北,发现这一次受灾的地方不单单是临安城,还有其它的数座城池,情况都要比临安严重,在东海边上,大地裂开了一道数百丈长,深不知几许的沟壑。
地震之后紧接着就是乌云密布,鹅毛大雪。本来就冷的天气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房屋倒塌,无处可去的百姓在寒风大雪之中瑟瑟发抖。
叶琼楼见了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该如何是好啊!”
“去找临安太守,杨州州牧,让他们想办法。”无生道。
若只是一城一地,他们或许可以想些办法,但是这一次灾难却是一州之地,数座城池,绝不是他们两个人所能够处理的。
“那我先去见见临安城的太守,然后再去江宁。”叶琼楼想了想之后道,眼看着发生了这样的灾难,他不能坐视不管。
“同去。”
两个人很快就见到了愁容满面的临安太守。本来这位太守是拒不见客的,但是这两位他推脱不得。
见到这位太守之后,叶琼楼直接道明了来意,请他想办法救助灾民。
“这件事情本官也很为难啊。”临安太守面露愁容。
赈济灾民说的轻巧,可是需要银钱,需要人啊!
“起码先要找些闲置的房屋,让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否则这样寒冷的天气,得冻死多少人啊?”
“是是是,叶先生说的对,只是临安城房屋倒塌了不少,闲置的房屋也不多了。”
“那就征用一些无人居住的房屋。”
临安城太守听后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你说征用就征用,那些闲置的房屋大部分都是临安城富贵人家的房子,一个个盘根错节,岂是那么容易松口的,你一个高高在上的修士不好好的在书院安心修行,管这些事情做什么?!”这位太守暗中腹诽不已。
他抬头望了一眼一旁的无生,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冷,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说实话,他内心深处对无生的畏惧要远胜于这位的书院夫子亲传弟子。
因为叶琼楼到底是书院弟子,有书院的规矩可以约束他,他虽然有一身的大神通,但是不会乱来,会讲规矩,但是的那一位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修士可就不同了,连八方神将说打就打,还差点斩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与那海平潮相比,他一个临安太守论地位可是要比人家低的多。
关键是他那点修为在对方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估计连对方一剑都挡不住。
“下官立即去做。”没办法,他只能先应承下来,想办法送走这两位瘟神再说。
“我现在已经违背了书院的规矩了。”从临安官府出来之后,叶琼楼叹了口气。
“怎么?”无生闻言一怔。
“书院弟子是不能干涉朝政,更不能强令各地官员。”
“你这是为国为民,救助百姓,夫子会理解的。”无生在一旁宽慰道。
规矩固然重要,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墨守成规的。
非常时期,非常事情要用非常方法。
按道理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会派遣钦差大臣来杨州,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估计朝廷未必能够及时的管这件事情。
叶琼楼其实想的很多,本来他这一次下山之前,夫子特意叮嘱过,让他凡事都要深思熟虑,不要张扬,避免牵扯到朝政之中来,他都应下来,也知道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修行之地都在约束门人,不让他们下山,就是怕牵扯过多,书院能让他下山相助苏家已经很难得了。、
他这次做的事情相当于是强令一城太守做事,其实已经算是干涉到政务了。
“要是叶兄真是觉得太为难,你给我指个道,我却找那劳什子杨州牧。”从临安太守府出来,无生就发现这叶琼楼的表情不太对劲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临安的太守既然都已经找了,那江宁自然是要和王兄一起去的。”叶琼楼闻言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受灾的百姓被活活的冻死。
他们两个人从临安到江宁,一路而来,所过之处又看到几座城池守在,到了江宁,这座雄城也未能幸免,不过情况要比临安城稍稍好一些。
两个人一同到了位于江宁城的州府。
进了这座府城之后,他们两个人没直接去找杨州牧,而是现在江宁城中迅速的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有官府派人帮忙救灾,而且已经专门开辟出地方收治江宁城的流民,应对之法要远胜于临安太守。
听到有书院夫子亲传的弟子来访,这里的杨州牧亲自出来迎接两位。
这位杨州牧也姓杨,四十多岁年纪,七尺身材,有几分英武之气,见到两人之后急忙行礼。他除了是大晋的州牧之外,本身也是修行之人,只是自身的修为比不上他们两个人罢了。
“杨大人,打扰了。”
“两位道友客气了,不知两位为何而来啊?”杨州牧急忙道。
“为了这次突然发生的天灾。”
“噢?”杨州牧听后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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