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玄宗皇帝如此夸奖自己,沈不易倒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心里面却琢磨起来,这对皇上来说,可是一件大事,不能被皇上三言两语的迷魂汤给蒙了。
还得要点实惠才行。
想到这,他一躬身,“皇上,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这。
玄宗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了。
还提条件啊,感情我这夸奖白夸了。
“沈爱卿,有话直说便是。”
沈不易直起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飞钱一事,出来长安城,这城里王公贵族各路的将军侯爷那么多,若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哪家,只怕是要被人打断狗腿。”
一旁的高力士,强忍着笑,憋的脸通红。
心里话,沈不易啊沈不易,你都成驸马了,说话还这样随意,你自谦说自己是狗,这不打紧,可公主呢,难道说嫁给了狗?
那皇上又是什么。
倒是玄宗皇帝,没有想这么多,而是哈哈哈,一阵大笑,“这倒无妨,朕赐你尚方宝剑便是。”
嘻嘻,终于有尚方宝剑了。
爽啊。
沈不易心满意足的抱着尚方宝剑,出了宫。
后面,玄宗皇帝终于回过味来了。
唉,这哪里是说自己是狗,这不是拐弯抹角的说我嘛。
可,沈不易的优点就是,骂人还让你找不出他毛病。
总不能玄宗自己站出来说,你说自己是狗,那我岂不是狗丈人。
唉,玄宗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不懂,看不懂啊。
悦来客栈。
白家兄妹给海棠换了一身镖师衣服,又找了些胡须粘上,看起来跟一个男镖师并无二样。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延兴门。
延兴门门口,值守的御林军,显然比以往盘查的严了许多,更让海棠感到害怕的是,城门楼下,还贴着她的画像。
她知道,这是莲花他们,对自己要下死手了。
心中不由得一阵默念,“公主,请放心吧,我一定会为您保守秘密的,直到那一天。”
“大家排好队,别急,慢慢来。”
值守的军卒,指挥出城的百姓们站好队,开始挨个检查。
很快,便轮到了震远镖局。
好在这些镖师平日里走南闯北,这样的局面,肯定不是第一次遇见。
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守城的军卒,在海棠面前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便往后面走去。
毕竟在这个年代,女扮男装还是比较的稀罕,守城的军卒,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
顺利的出了长安城,白振江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晓蝶倒是一脸兴奋,“海棠姐姐,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海棠的神色依旧凝重,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家是回不去了。”
是啊,想想也知道,既然有画像,十之八九,家里情况也就摸的差不多了。
回家岂不是自投罗网。
“海棠姐姐,要不然,你跟我去冀州吧,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白晓蝶兴奋的直拍手。
仿佛自己想出一个绝佳的主意。
一旁白振江急的直咳嗽,心里话,我的好妹妹啊,此去冀州还有多远,你不知道吗?
要是带着这么一个钦犯一路走来,那得担多大风险啊。
可是,既然妹妹开口了。
自己还无法马上改口否决,只能先走一段再说了。
百骑司。
吴荣听着手下的汇报。
心情变得好了很多。
安涛小心的问道,“总旗大人,白振江已经出城,我们在哪里动手?”
吴荣站起身来,来回踱几圈,“跟住了,不要急,看这个海棠能不能落单,到时候免得沾惹很多麻烦。”
傍晚时分,一列马队,一溜烟的进了长安城。
马队为首之人,手中举着杏黄旗,一边打马如飞,一边大声喊道,“宋大人驾到,快快闪开。”
在队伍中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宗的国字脸,给人一种十分威严的感觉。
这位,就是广州都督宋璟,在收到姚崇的通知之后,便着手准备进长安的事宜。
所以,当玄宗下旨后,宋璟可以很快来到了长安城。
在驿站安顿好之后。
宋璟带着两个随从,还有师爷毛彪,顺着大街小巷溜达。
做丞相之前,逛逛长安城也是一件难得的休暇时光。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西市光德坊外。
一抬头,便看见了南岭风情酒楼。
宋璟不由得感叹道,“想不到啊,这长安城里,居然有这等酒楼。”
一旁毛彪躬身说道,“老爷,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尝试一次,倘若合您的胃口,以后多来几次便是了。”
宋璟点点头,“也好,进去尝尝。”
主仆四人,进的大厅,选了一处角落里的桌子。
店小二引着他们,刚刚坐定位,接着又一另外一个店小二笑着端了两盘干果过来了。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宋璟微微颔首,“做两样你们店里的特色菜。”
“好叻。”
店小二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现在离吃饭的点还略早,故此人并不算是太多。
主仆四人,倒也不急,一边吃,一边闲聊。
“毛彪啊,等明日我进宫见驾,你们去寻一处宅子。”
宋璟安排起了明日的工作。
有条不紊。
而此时的沈不易,却是有些坐立不安。
安排周贵去秦家庄寻找秦兵,走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这似乎不太对呀。
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周贵。
“少爷,秦兵不见了。”
周贵第一句话,就让沈不易心猛地一沉。
但还是招呼人给周贵倒了一杯水, “喝杯水,慢慢说,怎么回事?”
周贵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才开口说道,“少爷,我去寻找秦兵,却发现宅子空荡荡的,上次我们见到的老人家,也失踪了。”
“我也找旁边的邻居打听过了,邻居见到秦兵母子,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了。”
十几天前。
沈不易就是一惊。
秦兵是早有预感藏起来了,还是被人带走了呢。
既然秦兵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选择另外的突破口了。
沈不易脑海中,忽然跳出一个人的影子。
长孙信。
对,翼国公长孙冀的独子。
说干就干,沈不易立刻带人前往翼国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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