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易自然知道,她是情非得已,就像是今天,其实以她的武功,阿苏达未必是她的对手。
“尽快和阿苏达他们撇清关系,以他们的智商,早晚玩火自焚。”
沈不易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脸色微微发红的马婉儿。
“记住我说的话。”
马婉儿默然的许久,轻轻点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
沈不易挥了挥手。
“少爷,关于那件事,我和卖家约好之后,在向你汇报。”
马婉儿说完,躬身施礼,然后悄然退去。
黑暗处,看着婉儿就这样走了,蓝羽略感失落。
“怎么,就这么走了?”
红羽自然听的出来她的意思,“行了,走吧,我们的事情,还没报告给少爷呢!”
回到家,四更天的梆子声响起。
沈不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
这又折腾了大半夜,倒是真的觉得困了。
呯呯呯。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是红羽的声音传来。
“少爷,还没睡吧。”
沈不易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睡觉还是可望而不可及啊。
听完红羽的汇报,沈不易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周显和秦兵,已经被软禁,这说明,长孙信也在等,等看清楚,马婉儿和紫菱,是否真的是买家。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或许周显和秦兵,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要不然,不会如此对待他们的。
现在,沈不易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婉儿那边的消息了。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这几日,把红颜楼盯紧点,如果情况紧急,立刻救人,无论如何,要保证周显的安全。”
沈不易安排完,看到羽家三姐妹,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心中反倒是有些不忍,又想起了刚才自己路上思考的问题。
“红羽,你们等一下。”
听到喊声,羽家三姐妹,齐齐的停下了脚步。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沈不易站起身,来到三人面前,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依次扫过,最后,动情的说道,“你们为了我沈不易,做了太多,太多。
我一直想奖赏你们,说说看,你们想要什么。”
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黄羽蓝羽往后退了一步,留下红羽在前面。
红羽沉默了一会,忽然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黄羽和蓝羽两人见状,也紧跟着跪了下去。
“少爷,奴家有一个不情之请。”
红羽仰着头,渴求的目光看着沈不易,那是一种带着兴奋与希冀的目光,看的沈不易心中微微一震。
“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
沈不易坚定的点点头。
红羽点点头,缓缓说道:“奴家三人,乃是漠北羽家堡人士。”
漠北羽家堡。
沈不易睁大了双眼。
“你们不是波斯人?”
红羽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神情变换了好几次,说不清楚是想哭还是想笑。
“我们祖上,乃是波斯后裔,躲避战乱到了漠北,在户籍典上,我们属于大唐。”
“原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沈不易笑了,多民族的融合是个漫长的过程,至少从唐朝时期,就开始了融合的进程。
“少爷,我们羽家堡,户典上身份是奴隶,白家的私奴。”
红羽说完,神情黯淡了许多,微微叹了口气,才柔声说道:“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改变身份,不再是奴。”
不再是奴。
听起来简单,可是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来说,奴便意味着世代为奴,所以,改变身份的意义重大。
沈不易点点头。
“好,我记下了,我会找机会,帮你们实现。
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非一日之能办成。”
红羽三人,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让她们三人回去休息,沈不易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自己穿越而来,只是想赚钱啊,想做一个左牵黄右擎苍,调戏良家妇女的富贵公子啊。
可是,自己却似乎在官场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
虽然,官场并非自己本愿,可是现在看来,如果不能在官场上进一步发展,自己的小钱钱之旅,也就只能这样了,帮皇家打理几个酒楼,抑或其他的产业,自己的清光湖,会不会重蹈得月楼的覆辙,也很难说。
自己该何去何从,沈不易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想着想着,不由得沉沉睡去。
红颜楼。
已经过了四更天了,长孙信依旧没有去歇息的意思,端着酒杯,看着面前几个歌姬的表演,显得意犹未尽。
这时候,一名侍卫凑到跟前,低声说道:“小王爷,晏超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长孙信这才一拍脑门,把手里酒杯放下,“快,让他进来。”
晏超在外面等的心焦,身子都快冻酥了。
终于得到召唤,一种如释重负的摆脱感。
“小王爷,事情安排妥了,明日就可让买家看货,不过,买家提出了要求,想要见您。”
听完晏超这番话,长孙信却是微微一笑。
“好,只要对方出的起银子,想见我有何难的。”
这个表态,却是出乎晏超的预料之外,高高在上的小王爷,什么时候,如此亲民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缺钱呗。
看着晏超离开,长孙信也没有了喝下去的欲望。
心中,多了几分焦急。
自从被贬为庶民之后,红颜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昔日的那些狐朋狗友,十之八九变得销声匿迹,就算是没有消失的,来的次数也大为减少。
几个人气很高的姑娘,也跳槽去了别家。
这样以来,来的客人更少了。
所以,红颜楼也开始陷入到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
见长孙信在那里发呆,桃花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笑吟吟的走上前来。
“小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何闷闷不乐啊。”
说着话,把酒杯举到长孙信面前。
“小王爷,请干了这一杯。”
长孙信盯着桃花看了一会,眼睛里的邪火,开始缓缓燃烧起来。
忽然,他站起身来,伸手接过桃花递过来半杯残酒,一饮而尽。
“呯”酒杯摔碎在地上。
然后,上前一步,横腰抱起桃花,朝着后堂走去。
桃花眉角间,尽是笑意,一副诡计得逞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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