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时崇去时家大楼,原淳去办事了,接手工作的是秘书处的陈冰,算是原淳的徒弟。
“时总,覃医生来了。”
师父说过,不能当着太太的面说医生来找时总了,结果因为官洛洛穿着土了吧唧的碎花衣服,陈冰一眼没认出来,嘴比眼睛快,就给说出来了。
说完才认出官洛洛,陈冰心道:坏了!急忙行礼:“太太!”
“嗯,我知道了。”
时崇并没有生气,领着官洛洛进办公室。
覃医生是位老中医,时柏南还在世的时候,每月的例行诊断都是他来做,许多年前时崇被打的昏迷不醒,金医生曾经替他医治过。
老先生现在不长出诊了,时崇是三个月前去拜访的他,本就是表达个谢意,结果老先生职业病犯了,给时崇诊了一脉,发现问题了。
所以最近三个月,老人家时不时的会来找他。
“您来了。”
时崇进门。
覃医生急忙起身,他年事已高,时崇过去搀住他。
“劳烦您来找我,是晚辈失礼了。”
覃医生不苟言笑,但目光很润,拉着时崇的手,手指探在他脉上摸了摸,表情严肃。
“内伤内耗严重,关节损伤严重,伤风湿邪,血气损伤。”
老先生沉吟一声,直接不客气的捏开时崇的嘴,看他的舌头,然后看眼睛,探颈脉,最后得出结论。
“我上回给你开的药,你是一口都没吃。”
“药?
什么药?”
官洛洛在旁,心头咯噔一下,急忙问道。
覃医生这才注意到她,细细打量,说:“嗯,这姑娘养的倒是不错,面色红润,眼光润亮,不虚不旺,蛮好。”
说完又叹气的看时崇。
“你比她,差远了。”
时崇无言以对,隔了一会儿说:“我现在叫人去开药来煎,马上就喝。”
覃医生挽了挽袖子,从随身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包中药,“不用开药了,锅和灶在哪儿呢,我去弄吧。”
说完老先生提步出门,陈冰急忙引路。
时崇把总裁室的门暂时关上,回头见官洛洛一脸忧虑的看着他。
时崇知道瞒不住了,拉她去沙发里坐着。
“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是身体有点小问题,喝几副中药就好了。”
他一贯会给她粉饰太平。
官洛洛才不信,仔细想了想她先道歉:“也是我疏忽了,你身上本来就伤病多,我都没关心过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了。”
时崇小时候受过虐待,身上的骨头断过,后来长大了回国复仇,什么枪伤、刀伤都受过,官洛洛如果没记错,他光膝盖就错位过两次,身体上的伤还不算,他还是时家的总裁,一堆工作压在肩上,脑力劳动比谁都多。
都说二叔的身体是最弱的,官洛洛觉得时崇的身体更弱。
她心疼又自责,摸摸他的脸:“对不起呀亲爱的,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时崇好笑的搂着她,“我又不是得了绝症……”官洛洛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时崇亲亲她的手心,安慰道:“别怕,覃医生开的药是神药,吃了一定好。”
官洛洛知道他哄她:“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官洛洛低头吻了吻他,想到件事:“覃医生是姓哪个覃?”
时崇答:“他是覃宛禾的哥哥。”
官洛洛震惊了,“哥哥?”
世界好小呀,兜兜转转,大家原来都有渊源。
“不仅如此。”
时崇笑了笑:“覃医生跟羽川医生也是好朋友。”
哦,都是医生,都学中医,两人是好朋友,妹妹和妻子还是闺蜜,官洛洛脑补出一场世纪友情,从年少青葱到花甲老人。
这感觉不就跟她们这一大家人很像嘛,真美好~官洛洛一下对覃医生的印象非常好。
“我去帮老先生煎药,你先去开会吧。”
陈冰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好。”
这一天,时崇前前后后开了六个会,三个室内会,两个视频会,一个是外出会。
外出会官洛洛就不跟着了,开会地对面正好有个按摩店,她正好去学按摩手艺。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时崇去找她。
这家按摩店在J市是连锁,不算奢华,但也绝不低端,门口新换了个牌子,写着中医正骨。
时崇进门,服务员来接待,因为不关注上流圈子,所以没认出他,只被他的模样惊到,倒退着问:“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时崇淡淡两个字:“找人。”
服务员红着脸问要找的人在几号房,时崇顿住脚,掏手机看官洛洛给她回的信息。
“B—301.”B—301正在按摩的是个中年男人,技师是店里最身材最健硕挺拔的男技师—听音。
服务员捂住慌乱的心跳,盘算着这位霸道总裁一定是要找听音。
禁欲总裁陪狂野技师。
嗷!他要弯成蚊香片了!时崇当然感觉不出服务员在想什么,他觉得不自在,因为洛洛再没回他信息,而且这地方……都是男的。
他沉着脸去到B—301.还没进门就听到官洛洛的声音。
“大哥你觉得这个力道怎么样?
轻了重了?”
被叫大哥的人憨憨一笑:“重点,再重点。”
官洛洛貌似撸了撸袖子:“好嘞!”
此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姐姐好厉害,不过学了半个小时,穴位全按对了。”
官洛洛笑嘻嘻:“是弟弟教的好!”
大哥也夸:“大妹子按的不错,挺带劲!”
官洛洛回复:“大哥也挺吃劲儿啊,这样够吗?”
大哥声儿有点飘:“够!够!”
姐姐弟弟,大哥大妹子……服务员已经明显觉得时崇周身透出凌厉又阴森的冷气了,他觉得冻的慌,往后退了两步。
嗷,男人和男人之间果然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服务员鼓足勇气,想要抬手敲门,结果时崇先开口,淡淡两个字:“洛洛。”
洛—洛—没—听—见!时崇舔了下后槽牙,声音提高两度:“洛洛。”
房间里的对话停了,听音说:“有人来送茶水了,我去开门。”
门开,一个半裸的肌肉男看着时崇,他身后的按摩床上趴着个中年大哥,官洛洛正搓了精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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