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直奔主题:“景家手上有批货,卖到如棘岛能值不少钱,伯伯要接手吗?
我少赚一点,算回报伯伯给我良人。”
曹承祖闻言微笑:“我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
景芳仪品茶,略微诧异:“哦?”
曹承祖道:“时崇已经启程去了枫城,你的保密措施,做得不够细致。”
景芳仪微怔,半口茶未吞下,她不喝了。
曹承祖道:“这孩子恨我入骨,是要借你的手给我罪受,所以,我不能出面。”
景芳仪细细思忖,眼睛突然亮了。
“他居然查得到我的计划?”
曹承祖笑说:“时崇的本事,大得很。”
景芳仪心欢喜,深思略荡漾,曹承祖继续说:“我交给你个人,到时你顺着时崇的计划来,最后不会牵连到你。”
“谁?”
曹承祖品茶,上好的大红袍,香气四溢,他冷笑,吐了三个字。
“云亦明。”
景芳仪常年浸染谋算,很快猜到曹承祖的心思。
“伯伯这是要借时崇的手,除去自己不喜欢的人。”
曹承祖依言回答:“云亦明依附我太久了,心烦,早该除了。”
利益圈子里,从来都摒弃无用之人,云亦明靠着他这颗大树十几年,依旧废物的没有半点起色,曹承祖烦了,最近越发看他不顺眼。
留不得了。
景芳仪倒是不介意帮曹承祖一把,她脑子里还沉浸在时崇前往枫城。
她迫不及待想跟他来一场较量。
心慕之人败在脚底的这种优胜感,她好多年都没有尝到了。
一下心情变得很好,景芳仪起身。
“伯伯说的是我记下了,我要出门一趟,伯伯请自便。”
“去吧。”
时家大楼对面有家中餐馆,时家的产业,所有人是时浅。
景芳仪今晚挑了这个地方。
她喜欢中餐,最近又思慕时崇,人不在,看看大楼也是好的。
但好巧不巧。
官洛洛和时浅今晚也在。
是偶然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跟踪!“她不要脸!居然敢来我家的餐馆吃饭!”
时浅拿菜单挡着脸,恶声恶气。
官洛洛靠在椅子里抱着胳膊,“自家餐馆你还藏,怎么,见不得人?”
“对哦。”
时浅把菜单一扔,大大方方的坐着。
一旁的叶晗在处理公司事务,半路被官洛洛薅来的,一边忙一边吐槽:“小官总,你今天又没工作。”
“不好好当总裁,怎么比得过情敌。”
她腾出手,抬头看她,无情插刀:“景芳仪是麻省理工高材生,博士生导师。”
官洛洛:“……”她被插的胸腔一口血,结巴的舔舔唇,“叶晗,我要扣你工资。”
叶晗无语,偃旗息鼓,默默低头把整理好的邮件发出去。
时浅瞧着官洛洛,忍了半天才说。
“洛洛,你的领口开太大了。”
官洛洛得意洋洋:“有吗?
我故意的。”
时浅:“!”
官洛洛脸色微微有点红,不过她坦荡的很,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大剌剌的给人看。
哦不,是一会儿给景芳仪看。
过了一会儿,门口停了辆车,车上下来一坨木乃伊,左顾右盼的进门,瞅见官洛洛和时浅,高兴的扬手,结果纱巾掉了,慌慌张张的又去捡。
这么蠢萌蠢萌的小家伙,除了唐恋还能有谁。
她偷跑出来的,一会儿还要回去拍戏。
悄眯眯地跑过来,缩在椅子里,唐恋像地下特务,激动又兴奋。
“我没有来晚吧?
剧组导演拉肚子了,我等了好久才跟他请好假。”
“……”时浅说:“没有呢,对方刚到。”
唐恋点头如捣蒜,把纱巾系紧,墨镜有点大,她摘下来,捏了捏眼镜腿儿,又带上。
一点点动作,萌翻所有人。
景芳仪的位置在官洛洛的斜对角,她不用回头就能看见她。
这女人喜欢穿汉服。
而且喜欢青色。
像条成了精的蛇。
她点了几样招牌菜,点了一壶清酒。
一个人吃饭,举止优雅淑静,但她的目光在看窗外。
窗外街对面是时家大楼。
官洛洛从没觉得自己是小心眼,但现在,她打算把自己泡死在醋缸里。
景芳仪夹了一点鸡丝吃进嘴里,味道还不错,她心情愉悦,叫助手拿来文件。
视角很凑巧,官洛洛一眼看见文件里时崇的照片。
她喜欢时崇!官洛洛只看侧脸就知道!她心口发堵,一直堵到肺管子。
“洛洛,你表情好难看。”
时浅咬着吸管说。
官洛洛挑眉:“我这个人,从来不先挑事,但我现在想把她桌子上那盆汤扣她脑袋上。”
时浅鼓腮帮子:“我也想。”
“她绑架我。”
“我要把她吊在风扇上!”
唐恋下巴压在桌子上,“她要抢叔叔吗?
怎么抢,会把叔叔绑起来吗?”
叶晗喜欢吓她:“不仅绑起来,还塞进被窝里。”
她腾出两只手,比划着鼓了鼓掌。
唐恋想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唔,好无耻的女人!官洛洛忍了良久,忍不了了,叠在一起的腿放下,准备起身去打人。
“浅浅,叫人把客人疏散了。”
大佬要出击了,屁股刚抬起,手机响了。
屏幕上两个大字,时崇。
官洛洛脸上一怂,原路又坐下了,接起来。
“时崇,到了吗?”
“刚到。”
时崇下车,枫城的空气不是很好,他咳嗽了一声。
官洛洛皱眉:“感冒了吗?”
“没有。”
时崇问她:“在做什么?”
官洛洛一下噎住,手指挠桌子,隔了很久不说话。
时崇笑了,“在盯景芳仪?”
他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官洛洛诚实:“嗯,在考虑要不要打她。”
时崇往宾馆走,很纵着她:“可以打,怎么打都行。”
官洛洛舔了下唇:“那我去了。”
“嗯。”
时崇答应的很爽快,就是又叫她,“洛洛。”
官洛洛认真听。
时崇说:“一会儿到了警局,别慌,问什么就说什么,我会安排人去救你。”
官洛洛:“……”“我抓到没人的地方打,不会被抓。”
时崇笑:“洛洛,你看一下景芳仪身边那个人。”
官洛洛抬眸,瞧了那助手满眼。
“怎么了?”
那人看上去普普通通。
时崇说:“那人是原淳的师叔。”
官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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