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对方人不多,只是来探探他的底。”
官洛洛嗯了声,习惯性的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又是一层薄汗。
“你刚刚又没有睡。”
那晚神经痛后,时崇的睡眠状况就越来越烂,他开始惧怕黑夜,就算有她陪着也不行。
羽川·芹的药似乎也不起作用了。
时崇挫败的承认,“睡不着,闭上眼睛心脏就震的难受。”
全都是从前受虐的画面,停都停不下来。
他坦言:“洛洛,我是个怪物。”
官洛洛摇头,“不,你只是病了。”
时崇松开她,从柜子里出来,精神状况不好,他甚至踉跄了一下。
官洛洛跟着出来,忙扶住他。
“别担心,我只是去吃药。”
时崇去客厅,倒了一把安眠药。
没错,是一把。
官洛洛吓得拦住他,时崇看她,神情很动荡,然后把药去掉一半。
“不能再少了。”
他对安眠药有一定的抗药反应,吃少了没效果。
官洛洛不想他吃,害怕。
时崇笑了笑,低头亲亲她的额角。
“没事,我不会死的。”
官洛洛拧了他一下,不准说那个字!时崇吃下安眠药,搂着她回房间。
本以为会有效果,但时崇也就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原淳一来,刚踏进卧室,他就醒了。
像是条件反射,他先摸手边,洛洛不在。
他心里咯噔一下,出柜子找,鞋子都没穿,把原淳吓了一跳。
“时总,洛小姐在浴室。”
时崇站在客厅,听见浴室的声音了,绷直的肩膀渐渐松懈下来,看原淳。
“你来干什么?”
原淳:“……”他能来干什么,今儿周一,他来汇报公司情况。
想了想,原淳挑了件最重要的。
“时总,西海岸时家总部……”咦,人呢?
原淳说话的工夫,时崇已经去浴室了,站在门口,人显得有些急促。
“洛洛。”
浴室的水声停了,官洛洛说:“怎么了?
我在洗澡。”
时崇盯着门,嗓子动了动,半晌才说;:“别滑倒了,小心一点。”
浴室外的原淳:“……”浴室里的官洛洛:“……”她在冲沐浴露的泡泡,应了声好,匆匆洗干净,换上衣服出来。
“你怎么醒了。”
刚说完,时崇就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不能乱跑,要在我的视线里。”
突然的紧张,很奇怪。
“没有乱跑,我在洗澡。”
时崇神色认真:“下次要一起洗。”
官洛洛:“……”她看原淳,耳朵有点热,声音小小的,“好吧。”
头发还在滴水,时崇从浴室里拿出毛巾,把官洛洛牵到沙发里坐下,他慢条斯理的给她擦,抬头看原淳,吩咐。
“我今天不想工作。”
“明天也不想。”
“后天也一样。”
意思是,你快点消失,别打扰我和洛洛。
原淳无语的同时,察觉到了什么,恭敬道:“洛小姐,您来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好。”
官洛洛起身,又被时崇按下。
他看原淳,眼神很不友好。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占有欲强出天际。
原淳认为事态严重到了极点,硬着头皮说:“我看上了个姑娘,想问问洛小姐怎么追。”
“是叶晗吗?”
官洛洛突然的兴奋。
原淳抿了下唇,微微颔首,“我需要跟洛小姐单独谈。”
哦,明白了,是找了个幌子,要跟她说事情。
官洛洛安抚时崇,“我去跟他聊一下。”
两人去电梯口,时崇要跟,官洛洛捏捏他的手。
“听话。”
然后他就听话了,站着不动,就眼睛牢牢盯着。
“洛小姐,这段时间,千万别离开时崇的视线,一秒都不可以。”
“会出事对不对?”
官洛洛有察觉了,时崇越来越反常。
原淳点头,思忖片刻说。
“如果我没猜错,这有可能会是第三次。”
“什么第三次?”
原淳攥紧手指,压低声音:“时总发疯。”
官洛洛惊愕,原淳觉得是时候要做个解释了,结果——哗啦!客厅里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官洛洛赶紧过去看,就见时崇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地上碎了一个杯子,茶几边边上还放着两个。
官洛洛收回目光,“你接着说。”
原淳刚张嘴:“十五年前……”哗啦!又碎一个。
茶几边边上只剩一个杯子了。
是故意的,为了叫她回去。
官洛洛明白了,对原淳说:“你先回去,我会再去找你。”
“是。”
原淳颔首。
哗啦!最后一个杯子也碎了。
原淳后背冒了一层汗:完了,这是病入膏肓了,他得赶紧撤。
官洛洛回客厅,地上碎片太多了,时崇没穿鞋。
“你别动,我去拿扫帚。”
时崇站的很乖,等官洛洛把碎片都扫了,他牵她的手。
“原淳跟你说什么了?”
官洛洛确定周围没有碎片了,把时崇带回卧室。
“他看上了个姑娘,想追人家。”
“洛洛,原淳跟了我十三年零五个月。”
“那么久啊。”
官洛洛惊讶。
时崇看她的眼睛,“嗯,所以他骗不了我。”
“没说什么。”
官洛洛诚实,“正要说,你就摔杯子了。”
时崇眉眼松懈了几分,表情很无辜。
“我没摔杯子,是杯子自己掉在地上的。”
变得敏感多疑是真的。
可爱也是真的。
她家这个,可爱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官洛洛笑笑,说:“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时崇摇头,“不想睡了,你跟我说说话。”
官洛洛干脆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说:“那我们等一下去找羽川医生吧。”
时崇不说话,不想去,讨厌那个老女人。
官洛洛蹭蹭他的下巴。
“去找羽川医生,然后我们去约会。”
“可以。”
时崇一秒高兴,“约会好。”
真好哄。
官洛洛打电话找羽川·芹预约了。
这个时候的羽川·芹,在曹家。
曹承祖点了檀香,熏的她头疼,她把覃宛禾支走,抵着太阳穴问。
“我见过时崇了,状况很不好,没准儿那天就自杀了,你死了心吧,我治不了。”
曹承祖神采飞扬,半点也不担心,“你对自己的医术太没自信了,治不了这三个字,不适合你。”
羽川·芹瞪他:“呵,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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