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轻笑,不管他了。
赵擎瑛心知肚明自己中了计,踉跄着站起来,还未定神,腿上又挨一脚,彻底跪在地上。
她痛的膝盖剧痛,浑身过电一样的发麻。
“疼吗?”
官洛洛走上前,居高临下,眼里笼了森冷的火焰。
赵擎瑛吃痛的笑起来,“看来你已经想起所有事了。”
官洛洛咬牙,“不错,我想起来了,你逼死我父母,害二叔断了腿。”
愤怒的火烧着了她的周身,官洛洛控制不住,朝着赵擎瑛狠狠一巴掌。
“虎毒不食子,他们是你生下来的!”
听着她的怒吼,赵擎瑛根本毫无一丝恐惧。
她摸着嘴角的血冷笑,看回官洛洛的眼神凉凉的。
“我生的又怎么样,替官鸣谨生孩子,生多少个我都要弄死!”
“官鸣谨拆散我和承祖,他强占了我才怀了官凛,我恨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儿子活着!”
官洛洛震惊,她不知道爷爷和赵擎瑛为什么结婚,她以为是因为爱情。
时崇走上来,“怀官凛是因为强占了你,那官寒呢?”
他静静开口,一句话,打的赵擎瑛震住。
时崇鄙夷的看着她:“官鸣谨当年权势滔天,根本不是曹家能比的,你既然不爱他,生下官凛就不会再次怀孕。”
“你怀官寒,是因为官鸣谨在调查你,他要把你扫地出门,你为了笼络他,为了得到官家的财产,才怀了官寒。”
赵擎瑛眼神躲避,满脸惶骇。
时崇看她就像在看一条虫子的尸体。
“别把你说的那么可怜,你是为了钱,为了欲望,你不顾一切的害死官凛,是怕丑闻爆发,你官家老夫人的地位不保。”
赵擎瑛的身子狠狠颤了颤。
官洛洛脸色铁青,瞳孔殷红,情绪彻底失控。
“我要你给我父母陪葬!”
她暴虐的揍赵擎瑛,毫不留情,赵擎瑛年过六十,被踹了两脚,根本没力气了,徐青山被原淳制住,也根本不能来救她。
她恼羞成怒,大吼着:“官洛洛!”
官洛洛咬牙切齿,按着她的头,狠狠往地上撞。
“你去死!”
爷爷,爸爸,妈妈,二叔的一双腿……“你死一万次也抵不过,赵擎瑛,我要你把欠他们的,全还回来!”
赵擎瑛的枪甩在地上,官洛洛捡起来,时崇都没拦住她,就见她朝着赵擎瑛的小腿猛开一枪。
砰!赵擎瑛伏地低吼,痛苦的浑身抽搐。
官洛洛把枪上膛,直接抵着她的脑袋——一只手制止她。
时崇把人抱起来,“洛洛,不可以杀人。”
官洛洛颤抖着身子,眼角含泪,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我忍不了……”那么多条人命,二叔十五年都没站起来。
好好的官家,生生给毁了!官洛洛拳头紧攥,“让她活着,我会发疯。”
时崇把她抱进怀里,一只手护在她耳际,拿过枪,冲着赵擎瑛扣动扳机。
子弹打穿赵擎瑛的肋骨,她抽搐一震,血染全身,痛的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侧肋骨下两寸,最多半残,死不了。
时崇把枪扔掉,叫了一声原淳,原淳赶过来,把怀里的文件拿出来。
时崇正视官洛洛,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杀人不解决问题。”
官洛洛眼神稍稍恢复清明,声音微哑:“那怎么办?”
时崇摸摸她的眼睛,“要抢走她最在意的东西,让她生不如死的活在世上。”
官洛洛睫毛颤了颤。
原淳叫了两个保镖,上前。
他手里的文件是股权让渡书,保镖按着赵擎瑛,让她在文件上一笔一画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最后按手印,把名下所有股份全部转给官寒。
涉及利益,赵擎瑛果然大叫:“放开我!我不签!”
“时崇!你这个畜生!”
那话刺耳,官洛洛眼疾手快冲上去,捏住赵擎瑛的下巴,狠甩了两个巴掌,恶狠狠的说。
“你再骂一句时崇试试。”
她会把她挫骨扬灰!赵擎瑛癫狂的瞪着眼前人,“我说错了吗?
他就是畜生,是时漪澜那个贱人生的孽种!”
官洛洛要拔了她的舌头。
“洛洛。”
时崇再次把她拉起来,官洛洛挣扎:“她骂你,我非宰了她不可!”
时崇把人搂住,语气云淡风轻,“我不在乎。”
他看赵擎瑛,眼神冷若冰霜,“你最好活着,这样我就有机会跟你算算时漪澜的账。”
赵擎瑛惨白着脸,微眯眸子。
时崇语气平平,气场却是足的。
“股权收回来了,下一步就是官飞羽,你是不是还想着飞羽知道了他的身世,会认你这位母亲?”
赵擎瑛瞳孔俱碎,惶然一点点窜上来。
时崇轻勾唇角,“我会教唆他杀掉你。”
“你敢!”
赵擎瑛崩溃。
时崇不怒自威:“我既然有本事活下来,还有什么不敢的。”
杀人诛心,时崇最擅长的本事!轰——赵擎瑛瞬间天塌地陷,浑身抽干了灵魂一样彻底愣住。
时崇护着官洛洛,亲亲她的额角,安抚着:“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我们回去。”
他一贯不杀人,只去人大半条命。
官洛洛靠在他怀里,紧紧抓着时崇的衣服,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怒火。
她睁开眼,眼底的猩红还在肆意,但已经不再疯狂。
“好。”
她拉着时崇转身就走,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赵擎瑛,任由她躺在地上大喊大叫。
她不配!时家保镖把赵擎瑛的人一股脑端了,整个候机大厅只剩她自己。
归于平静之后的不久,突然有声音传来。
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粗笨又沉钝,伴随着几声轻咳,赵擎瑛抬眸,刚爬起来的身体再次僵住……九点半,浮图苑。
时浅才刚睡醒。
她起身,房间里空无一人。
“官寒?”
没有声音,她下床出房间,撞见官飞羽。
“你二叔呢?”
官飞羽在刷牙,满嘴泡泡,摇头:“我也刚醒,没看见。”
时浅去找人,“官寒?”
哪里都没有。
“去公司了吗?”
不会啊,去了会给她留纸条的。
时浅要回房间找手机,时晏从外面回来,一身尘土,官飞羽的白卫衣变成了黑卫衣。
时浅和官飞羽走过去。
“二哥,看见官寒了吗?”
“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造成这样?”
时晏困,恹恹没精神,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你俩让我先回哪个?”
说完脚步顿住,时晏愣了下,回身问时浅。
“官寒不在家?”
时浅摇头。
“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我跟飞羽刚醒。”
时晏立刻往院子里走,“原灏!”
“到!”
原灏在房顶上抓鸟,听见声儿吓的差点掉下来,趴在上面看过来。
咦,晏少爷怎么穿着飞羽小少爷的衣服。
“看见官寒了吗?”
原灏点头,“看见了,他半个小时前刚走,说是去公司。”
时浅放心了,“哦。”
时晏看她一眼,把手机掏给她:“给官寒助理打电话。”
“为什么……”“快打。”
好凶!时浅连忙按了宋林峰的电话,接通了问:“林峰,官寒在公司吗?”
宋林峰疑惑:“官总不是跟您在一起吗?”
时浅表情立刻变了,“他不在啊。”
时晏眉头蹙了下,抢过手机来挂断,然后拨给时崇。
“哥,调头回去机场看一下,官寒可能去找赵擎瑛了。”
拐杖尖端的一头,不停划着地面,发出生冷的摩擦音。
赵擎瑛闭着眼睛笑:“你是来杀我的吗?”
“别问笨问题。”
官寒解开身上西服的纽扣,脸色铁青,眼角猩红,唇色苍白。
病入膏肓的狂虐。
赵擎瑛咳出一口血水,快死的人,嘴上还是不留情。
“你就这么废物,只敢等到这个时候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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