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的,他的设计师去意大利了,托我转交给他。”
她抬胳膊闻了下,觉得不行。
“我回去换衣服!”
转身跑了。
时崇摸了下喉咙,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抖,官洛洛换完衣服回来,脚步声靠近,不疾不徐,他听见了,倏地起身,害怕的往后退。
椅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官洛洛怔住。
时崇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他定定神,把椅子扶起来,轻声说。
“我刚刚走神了。”
“哦,我刚刚也想起件事。”
官洛洛不动声色的从茶几的另一头绕去椅子里坐下。
“下午餐厅打架那帮人,为首那个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一定是假的。”
时崇跟着她坐下,“怎么看出来的。”
官洛洛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紧张的凑过去,小声且慢慢的说。
“因—为—掉—色—了。”
时崇一下笑了,浅浅的笑容浮在脸上。
思绪被转移,这下不害怕了吧。
官洛洛放心了,把碗推过去,“你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你也吃。”
时崇舀起一只汤圆。
晚饭吃得很多,已经吃不下的官洛洛乖乖张了嘴。
一碗汤圆没几个,结果他俩人都没吃光。
官洛洛把托盘和碗送去厨房,苏菲接过去,对她点了点头。
“苏菲阿姨。”
她叫住她。
“时总的母亲喜欢喷香水吗?”
苏菲闻言,怔了下,慌乱的低下头不语,官洛洛沉思了下,说:“你别多想,我是今天碰见个调香师,他说给时总母亲调过香水。”
“不可能!夫人的调香师已经死了!”
官洛洛眸子一暗。
苏菲大惊,攥着手冲她匆匆行礼,快步离开了。
官洛洛倚在洗手台旁,隔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拿出来,她搜了个香水牌子,看见一个调香师的名字。
点进生平,他死在三十二年前,这辈子只制了一款香水,是送给他最爱的女孩。
官洛洛眉心痛了下。
果然,时漪澜是爱香之人,果然,时总害怕他的母亲。
浮屠苑曾经是佛堂。
每年盛夏三个月,这里夜晚总是几十盏长明灯昼亮,女孩沐浴后赤脚跪在蒲团上,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她平日里并不用香水,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喷上一点,像是在怀念着谁。
过了很久,她从垫子里起来,双目被泪水浸的血红,膝盖痛了,她微微蹙眉,然后朝地下室走去。
阴暗的杂物间,她的脚步不疾不徐,推门而入,拿起杂物架子上的一截钢筋。
她开口,声音如梦似幻。
“你为什么要害我呢!”
“为什么要活下来!”
时崇猛的惊醒起身,逼仄的空间里,杂物架子被撞的发出嗡鸣。
他一只手扶住,额角的汗落下来,眼睛充了血,恍恍惚惚了很久才能看见东西。
他重重喘了两口气,看向门口。
她不会再来了,她死在十五年前。
死在他眼前……………十一月六号,官飞羽去法国。
官洛洛临出发前还在想是不是缺什么,她两分钟问了明香八个问题,一间屋子来回进去了三四趟,最后要把保险柜也给托运了去。
“小姐,小少爷是去上学,不是逃难,带保险柜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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