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的声音粗戈而笨重,急躁的人带着咳嗽声冲进来。
“洛洛!”
“她没事。”
桌前的人在处理文件,握着签字笔一张张的签着名字,他刚刚沐浴过,换了衣服,肃立的面容里带着高贵。
半晌,他放下笔抬头看着来人:“官寒,好久不见。”
“时崇,你真的回来了?”
官寒惊讶,方才他接到原淳的电话吓一跳。
“你可以离开西海岸了吗?”
“可以了。”
时崇淡淡开口,起身看着官寒,他跟官寒认识十五年,他一直都呆在轮椅里。
“你怎么样?
还撑得住吗?”
他们是老友,说话自不必客气,官寒推着轮椅去到床边,看见官洛洛的那一刻,他颓然放松下来,俯身摸着她的脸。
“还是老样子而已。”
他抿了抿唇,回头问时崇:“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见到洛洛?”
时崇靠在衣柜旁,掏出烟想抽,又想起官寒身体不好,抽出一半的烟又给塞了回去。
“她被人下了药,被你那位挂名的嫂嫂送去给曹承袁,她半路逃了,撞进我的屋子。”
“什么!”
官寒震惊,抓着轮椅的手微微颤抖:“被下药!”
“已经解了。”
时崇下巴朝着地上努了努。
洛洛的裙子和内衣裤,散落一地。
“你!”
官寒气结,双颧因激动染上红色,时崇双手插兜审视他:“不是我也是别人,你希望是我还是别人。”
官寒靠在轮椅里,紧抿的唇发白,半晌愤恨的说。
“别以为你做了善事,趁人之危,这笔帐先给你记着!”
他记了他多少帐了,哪一笔是讨回来的?
时崇面上无波,没接话。
床上的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珠轻轻转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洁白的天花板,四周有浓烈的药味,她嗅觉灵敏,一下闻出是二叔身上的味道,惊怔着起身,浑身散架一样的痛。
她闷哼着又摔回去。
一只手覆上她的脸:“洛洛,别乱动。”
官洛洛侧目,果然看见官寒,一双忧愁的眸子,满是心疼。
“二叔……”她大脑空白,狐疑着看他,眸子一转看见时崇。
那张冷厉的脸,唇上带着伤口,官洛洛想起方才的荒唐,蓦地坐起身,被子里的身体尚有一肩露在外面,满是狼藉。
官寒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怕她害怕,他抓着她的手:“洛洛,这位是时家的总裁,时崇。”
“时崇?”
官洛洛惊怔:“浅浅的大哥,时崇?”
“是我。”
男人走近几步,身子靠过来,官洛洛还警惕着他不久前的轻薄,敛着眸子往后退。
“官总。”
宋林峰在房间外面冲着官寒招手,指了指手里的电话。
官洛洛原定今天下午有重要会议,时间到了,相关人打电话来催,官寒便推着轮椅出去处理。
“我不知道是时总你。”
半晌,官洛洛开口。
她身上的药力已除,可被折腾的不轻,很不好受。
原来他就是时崇,那他早就认出她了是吗?
混账东西,分明是故意的!官洛洛咬牙,皮面红了一寸。
“知道了,要逃吗?”
时崇摸了一下唇上的伤口,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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