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不过是个少家主,座位靠后,可即便如此,他也一样看清了那位郭谦郭教习的境界实力。
在座之中,在境界上能与这位郭教习相提并论的,怕也就只有李天鸣了,没想到一个国子监的教习都是断尘境界,这国子监真可谓是人才济济啊。
魏渊非常清楚,幽州城虽说乃大浩王朝五洲之一的主城,可其修炼资源着实不敢恭维,地处微末边缘之地,周边又无洞天福地之所,就连坐落在这幽州的宗门也多半不敢说是一流存在。
雄鹰困于樊笼而不可展翅九霄,在这等地方,即便是再天才,也很难有所建树。
说得简单点儿,在幽州城,一枚断尘境界的妖族内丹,那可都是稀罕玩意儿,可要是换作大浩王朝帝都所在的庆州境内,别说断尘境界,就是无垢境大妖怪的内丹,只要你出得起价,要弄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魏渊前世便已经睥睨天下,身披帝尊仙袍,今世又怎么可能将自己局限于这小小幽州城内。
这国子监,魏渊还真想去看看,毕竟日后他所需要的修行资源并不是这一座幽州城所能提供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天鸣才笑着开口道,“今日郭教习远道而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满堂宾客皆寂静,谁都知道郭教习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只要能够入学国子监,那可就等同于一飞冲天,乌鸦变凤凰了。
三年前的吴家虽说底蕴也算丰厚,可终究无法位居三大家族之位,就是因为吴家大公子考入国子监,吴家才得以攀升,爬到现如今能与魏季两家平起平坐的高度,可见这国子监的威严之大,名号之强。
“国子监三年一招生,郭教习日理万机,今次前来为的就是这招生事宜。”
这么说着,李天鸣环顾整个大殿,继续道,“在座诸位都是我幽州城内声名赫赫的人物,若有贤良晚辈,那定然是逃不过尔等法眼,如此天赐良机,诸位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刺史大人说的不错,这等机会,我等必定不会轻易放手。”
“是啊,我幽州人才济济,少年晚辈之中也不缺文武兼备之才,还请刺史大人放心。”
一时之间,各种溜须拍马之声此起彼伏,谁都知道,幽州只要有人能够入学国子监,那也算是为李天鸣这个幽州刺史的脸上添光,各方均能收益。
这个时候,吴家家主吴龙一脸笑意的起身开口道,“刺史大人,不是我吴龙自夸,我家二子吴子鑫,年仅十六,现如今已是八品修为,在整个幽州的年轻一辈之中那也是拔尖的存在,这次国子监的名额,我吴家可不撒手了。”
“哈哈哈,吴家主还真是一对好儿子,长子已经是国子监乾字院学子,现如今次子又要考国子监,真是有福啊。”
这么说着,李天鸣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那群年轻一辈,目光从魏胜、吴子鑫等人身上一一带过,最终在魏渊那停留了片刻。
因为从他们提到国子监考学开始,所有年轻一辈皆是一脸炙热,眼中有无限向往,唯独这魏渊,依旧是喝酒吃菜,就好似他们的谈话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而且前段时间传闻自己的宝贝闺女李初冬在剑道之上败在了这魏渊手中,后来更是死心塌地的要拜他为师,为此就算为奴为仆也在所不惜,那个时候,李天鸣就对这魏渊有些猜测了。
魏渊剑败李初冬的事情,外人看来或许只是以讹传讹,但是李天鸣这个做父亲的却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秉性,若无真材实料,又怎能让他的宝贝闺女甘愿臣服。
今日魏渊又展现出如此处变不惊的风度,或许在他人看来,这不过是魏渊有自知之明的放弃了考学,毕竟是气海一窍的废物。
可在李天鸣眼中,这魏渊怕是早已知晓入学国子监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想到这里,李天鸣微微眯了眯眼睛,若真如他所想这般,那这个魏渊藏得可就太深了,心甘情愿做了十六年的废物,想必怕的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好深的城府。”
李天鸣转头看了一眼魏正丰,“若是这魏渊真能考入国子监,那以此等恐怖的心性,日后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魏府,只能交好,无可敌对。”
就在李天鸣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郭谦忽然笑着开口道,“刺史大人,此次我代表国子监前来招生,时限也不过一月而已,加上路途来回,所剩不过五天,您看这选拔是否可早日进行?”
李天鸣这才忽然醒过神来,连忙笑道,“还请郭教习放心,一切早已安排妥当,三日之后便可以开始幽州城内的比武,到时候还请郭教习到场指点啊。”
“哪里哪里,忠人之事而已,有刺史大人坐镇,又何须我来指点……”“郭教习太客气了。”
李天鸣笑着开口,随后又转头看向在座所有人,继续道,“三日之后的比武,夺魁者,我李天鸣愿意赠送他一件灵品法宝,以助他考学国子监。”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惊,刺史的手笔还真是不小,灵品法宝说送就送出去了。
天下法宝一共分为四品,灵品、玄品、名品与最后的仙品,每个品阶之间所存在的差距都可以说宛若云泥,甚至到了名品境界之后的法器已经拥有了足以裂地摧城的惊天威能。
当然了,即便法宝再强,也得看使用者的境界和实力,就好似李初冬,她那柄珠光宝气的长剑便是少有的灵品法宝,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是抵挡不住魏渊的一弹指。
灵品法宝,即便是如同四大家族之中也不多见,李天鸣如此大方的将其作为礼物,自然会让人惊讶不已。
即便是魏渊,在听到灵品法宝的那一刻,也是眉头一挑,微微抬起了头。
“刺史大人慷慨,我等必不辜负大人众望!”
坐在后排的那群年轻一辈纷纷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唯独魏渊一人,依旧只顾吃喝。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这酒席也接近尾声,各家家主携子嗣后辈相继离开。
浓稠夜色之中,魏正丰带着魏渊向魏府走去,街道之上,一个人也没有,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走着。
忽然,身后的魏渊开口了,“爹,我想参加三日之后的幽州城比武。”
此话一出,魏正丰的背影先是一顿,转头有些古怪的看向魏渊,“渊儿,你刚才说什么?”
魏渊没有再次开口,而是微微一捏剑指,向着身旁凭空一划,淡淡寒光一闪而没,随后一道微不可查的割裂声传来。
魏正丰转头看去,下一刻却猛然瞪大了眼睛,眼眸之中的震惊之色难以言表,方才宴席之上的酒气顷刻间一扫而空。
他们此时正路过一座府邸之外,府外门前摆放着两座巨大的石狮以慑门庭,而此刻,其中一座石狮的脖颈处新添了一道深入岩心的剑痕,那威武霸气的石狮竟被魏渊一指斩首。
这石狮巨大,以两指便能轻易切入岩心,这是何等手段,一般六七品修士恐怕都无法做到,这足以证明魏渊的实力绝不仅仅只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收回手指,魏渊歪头灿烂一笑,“从今往后,没有人能威慑我魏家,无人能拒我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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