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闲聊之际,禁天司的差役已经将那西凉虎卫擒拿,押到了关语堂的跟前,“司座大人,此人是由您亲自审问还是……”“不需要,你把它交给判官吧,看看还能不能撬出点儿有用的东西来。”
说着,关语堂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西凉虎卫,眉头一挑,“为了防止他逃跑……”话音还没落下,他一把抽出身旁禁天司差役腰间的挎刀,一刀横撩,直接将那虎卫双腿自膝盖处斩断,鲜血顷刻间撒了一地。
“啊!”
早已昏迷的虎卫在这等剧痛之下嘶吼出声,惨烈至极,早已受了重伤的他,此刻又被截去双腿,伤上加伤,这条性命怕也已在弥留之际了。
关语堂将刀递还给那差役,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般,微微一笑,“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好了,带走吧。”
看到这一幕,柯七律顿时吞了吞口水,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冒出来了,这豺狐还真是如传闻中一般,不仅心狠手辣,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上一刻还一脸微笑的谈天说地,转脸就挥刀砍人了。
魏渊看柯七律这副模样,低声调侃道,“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在他面前提你师父,要不然……啧啧啧。”
“魏兄提醒的是,提醒的是啊。”
柯七律擦了一把汗,赶忙点了点头。
等西凉虎卫被人架走之后,关语堂才转身一脸微笑的看向魏渊,“禁天司多谢二位公子施以援手,将这西凉暗探绳之以法。”
听到这话,魏渊苦笑一声,“司座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想必这次暗探刺杀,外逃,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甚至就连那黄门侍郎和吏部尚书的死,恐怕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听到这话,关语堂咧嘴笑着点了点头,“魏公子果然聪慧,不错,这西凉暗探已经入京良久,在他走进京都城门的那一刻,便已经在我的视线之中了。”
“这次的行刺,也是禁天司的安排,让他误以为是西凉御林虎卫军下得命令。”
说到这,关语堂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可怜人啊,一直被他人当枪使,却到死也不自知,可怜。”
听到这话,柯七律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骂一声,“人既然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剁人家双腿!”
“有一事不明,烦请司座解惑。”
魏渊淡淡的开口。
“巧了,魏公子,我也有一事不明,不如我先答,你后答,如何?”
“可以。”
魏渊开口问道,“为何司座你要借他人之手,杀自家官员?”
“魏公子有所不知,这只不过是个警告而已,太子与二皇子的夺权之战已经太过明显,为了权利,几乎是不择手段,这个时候若是不加以警示,日后怕是会闹出乱子来。”
“那黄门侍郎三个月前拜入了二皇子门下,虽说不是多大的官,可能够进出大内,总还是比较重要的,而那吏部尚书,乃太子麾下,这些年为太子造势不知道动用了多少次吏部的权利,这两人在双方阵营不敢说举重若轻,可也算是中流砥柱,既然要警示,总要感觉痛才行,不然的话,容易忘。”
听到这样的话,柯七律的内心都在打颤,这禁天司怎么看上去比师傅说的还要恐怖啊,连太子、皇子的人他们都说杀就杀,这真的是浩国的暗谍吗?
“原来如此。”
魏渊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眼神微微一眯,“这等机密就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
若是被外人听去,怕是会对禁天司不利。”
关语堂咳嗽了几声,这才笑道,“这方圆百丈之内,除了二位公子以外,已经没有外人了。”
听到这话,魏渊和柯七律才发现,这条街道安安静静,连犬吠声都未曾有过,不过片刻功夫便能清空东城门如此重要的交通枢纽,可见禁天司对京都的掌控之力有多大。
柯七律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往魏渊身后凑了凑,“就我们俩外人,这狗东西不会要杀我们灭口吧。”
“柯公子多虑了,尔等乃国子监考生,日后乃是我大浩王朝的人才,禁天司不会对二位出手的。”
“那你就不怕我们多嘴?”
魏渊眉头微微一挑。
关语堂笑了,随后看向柯七律,“想必柯公子临行前,你家师傅还与你说过一句话吧。”
听到这,柯七律全身一震,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师傅说,关于禁天司,不要管、不要问、不要听也不要传!”
听到这个回答,关语堂满意的点了点头,“悟剑心谷主深明大义,我想柯公子是不会违抗师命的,对吧。”
说到这,关语堂转头看向魏渊,“至于魏公子,我还有疑惑需要你来解呢。”
“那不知道司座想要问我什么?”
听到这话,关语堂先是咳嗽了几声,这才轻笑问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有些好奇,魏公子是如何知晓那西凉暗探会从这东城门出城的?”
“简单,能被派遣到京都潜伏的暗探,想必也不该是什么蠢材,庆州乃国都所在,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在你禁天司的掌控之中,他要想活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庆州。”
“而离开庆州最快的方法并非陆路,而是水路,所以他杀了酒楼伙计,想以此引开你们的注意力,然后从东门出城,一路绝尘至天庆河港,最后乘船南下,因为是顺水而行,不消三日便能离开庆州。”
说到这魏渊深吸了一口气,“虽说南下无法第一时间回到西凉,可这这条路线却有两点好处,一是走水路可以避免你们的痕迹追踪,至于这第二点,选择一条并非最佳的逃跑路线,怕是也能混淆你禁天司的视听,为他逃命争取时间。”
“只可惜,他还是太小看了浩国的禁天司。”
“精彩,魏公子如此深谋远虑,考学国子监有些可惜了。”
关语堂拍了拍手,一脸欣赏的开口。
看到他这作态,边上的柯七律赶紧往魏渊身边凑了凑,低声开口道,“魏兄,看这情况,他这是要挖你啊,我猜他下一句就会说,不知道魏公子是否有兴趣加入我禁天司。”
“不知道魏公子是否有兴趣加入我禁天司?”
不出柯七律所料,关语堂开口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别答应,我师父说了,这狗东西不能相信。”
柯七律赶忙在魏渊耳边提醒到。
魏渊看了看柯七律,又看了看关语堂,思索了一番,这才开口笑道,“加入禁天司也不是不行。”
这话一出,柯七律顿时紧张起来,“魏兄三思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么一朵白莲花可不能自己往粪水里钻啊。”
关语堂也有些意外,因为禁天司的所作所为几乎不留情面,杀人放火之事也做过不少,所以世人对禁天司的看法多半不会有什么夸赞之词,如此恶名昭著,魏渊就这么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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