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秦臣官也是苦笑一声,“父亲,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儿,我看这魏渊才德兼备,做我的妹夫绰绰有余。”
听到这话,秦落衣才明白过来,顿时脸颊一红,可这个时候推开魏渊又不合适,只能故作气恼的瞪了两人一眼。
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秦玄甫带着秦臣官两人转身离开,既然自己闺女有意,何不成人之美,虽说魏渊这小子一开始看着挺碍眼的,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不简单,若是两人真能成事儿,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
“就是不知道魏渊他同不同意了。”
“他还敢不同意?
落衣可是才色双甲京城第一美女,他……”秦臣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本来是想说“他魏渊何德何能拒绝此等女子。”
可一想到魏渊自入京城之后所做的一切,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天赋卓绝,实力超群,又是符药剑三修,这样的人,要说能与之门当户对者,还真是少之又少,即便是宰相之女,怕也不过是刚刚够得着门槛而已。
想到这,秦臣官苦笑一声,“看他们自己吧,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秦玄甫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魏渊来自幽州吧,听说那儿风景不错,你给我备车,我想去幽州城走走。”
听到这话,秦臣官眉头一挑,他自然知道自己父亲这是动了什么歪心思,魏渊未必会同意两人的婚事,可幽州城里却还坐着一位魏家家主呢,俗话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就不相信了,这魏渊再高傲,难不成还能忤逆自己父上不成。
“是!父亲,我这就去准备。”
与此同时,国子监内,除了后山之外的另一座高山,这座山就是天下人渴望的乾字院,在这里住着的,那才真是浩国年轻一辈之中的天才,尤其是天榜上的那十位,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名动京城的存在。
高山之巅,此处视野极好,一眼望去,整座京城尽收眼底。
在崖边之处,有一座巨石,石头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面朝山外而坐,膝前横着一柄长剑,闭目养神。
杨自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酒葫芦顺着山道行至此处,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左慈,天下论讨会你去不去?”
听到有人提问,那年轻人也并没有转身,连眼眸都未曾睁开,只是笑了笑,“杨司业说笑了,所谓的天下论讨会不过是个大势力之间争夺脸面二字的排场罢了,我在此处等候三年,他没来,我又怎么能走。”
“你真的以为那顾平安一出关就会来挑战你?”
杨自道眉头微微一挑。
左慈伸手抚摸着膝前的长剑,“我于断尘中境停留已有三年,久久无法迈出那一步,我等的不是顾平安,而是一个破镜的契机,只不过恰巧的是,顾平安的剑,就是这个契机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去就不去,掰扯什么大道理,真以为你是天榜榜首我就不敢揍你。”
杨自道嘟囔了几句之后才转身离开。
下了山巅,杨自道看了一眼山顶的方向,又看了看不远处山腰的一个山洞,“看这样子顾平安也没有要出关的意思,这次天下论讨会,我乾字院天榜前三甲之中怕是要有两人缺席咯。”
左慈,国子监百年难遇之奇才,六年前入学国子监,一路以天纵之资披荆斩棘,一人一剑败尽当时的各大天才妖孽,不过三年时间便荣登乾字院天榜榜首,可谓是占尽了风流。
成了榜首之后的他抬眼整个国子监,不,是整个京城的年轻一辈之中都找不出能与之匹敌的存在,自那以后,他的境界便止步于断尘中境,一直没有破境的迹象。
而左慈在等的那个顾平安,则是天榜第三位,此人倒也是个奇葩,他的事迹与左慈大相径庭,左慈是以完胜之姿走来,一路光芒万丈,而这个顾平安则不然。
顾平安三年前入学国子监,一直都是坤字院学子,一年以来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人之处,只能说平平无奇。
可转折也就在他入学一年之后发生了,那日他才不过九品境界,却忽然提剑挑战乾字院学子,在众人嘲笑和不屑的目光之中,他不卑不亢,面带微笑,一剑取胜。
随后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平日里毫不出众的顾平安入学乾字院之后,丝毫没有停留的打算,继续挑战天榜,一路从榜末杀上去,排名一天一变。
不过十天的时间而已,他不仅从一个坤字院学子摇身一变,成了乾字院天榜第三,更是连续破境,踏入了断尘初境之列,当时的顾平安可谓是名声鹊起,威名响彻了整个京都,隐隐之中都快盖过了曾经名噪一时左慈。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平安会继续挑战,剑败第二的徐不浊,与榜首左慈一争高低的时候,他却扫兴的选择了闭关,这一闭关就是整整一年。
左慈与顾平安的出现,让世人终于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年轻一辈是有多么的惊人,他们所蕴藏的潜力几乎无穷无尽,超越了以往数千年的先辈。
天下圣贤都在流传,或许这一代的年轻一辈之中,终会有人打破千年来的无仙之论,破开天门,成就三千年来第一位举霞飞升的天人,至于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在浩国,凉国,楚国还是其他国家,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杨自道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停留,他还得去通知其他人。
不多时,杨自道有来到一处别院之前,微微抬手敲了敲门,“徐不浊,三日之后,辰时,祭酒书房外等候。”
“多谢杨司业前来通知。”
别院之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杨自道点了点头,继续道,“左慈与顾平安此次都不会入凉,你是天榜第二,这次的论讨会怕是也只有你能为国子监撑场面了。”
“杨司业言重了。”
杨自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三日之后别忘了就行,我先走了。”
“杨司业慢走。”
离开别院之后,杨自道叹了口气,他非常清楚,这一次的论讨会国子监根本没打算要什么场面,虽说这徐不浊境界位居断尘初境,放在整个浩国的年轻一辈之中也可以说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可这一次的论讨会可并不简单,天下论讨会不仅仅只是学院学子参加,那些世外宗门也会有弟子前往,徐不浊的境界在他们眼中也不过中上而已。
最重要的是,杨自道非常清楚,这徐不浊并非全盛时期,她体内还残留着一种奇怪的毒素,有这等隐疾在,即便是断尘初境也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不过好在这一次的论讨会最主要的目的其实并非争夺什么名次,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为的只是锻炼那个魏渊,让他经历一些风雨,尽早成长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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