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衣四人正感奇怪,突听有人惊呼:“大家快跑,是兽潮!”
花千蕊奇道:“什么是兽潮?”
她话才出口便自己找到了答案,原来那乌云一眨眼间已近了许多,这时看的清楚,却哪里是什么乌云?
原来是无数野兽一起奔弛踏起的尘土,尘土漫天而起,远看下便极像是一大片乌云。
黑夜里也看不十分真切,反正黑压压至少也有上万只野兽,这些野兽一起飞奔而来,便如万马奔腾一般,其威好不惊人。
一刹那兽潮又近了许多,森林里有那杀人的魔王,草原上又是汹涌兽潮,比起这样窝囊的逃命还不如回去杀个痛快,楚碧衣这样想着,伸手从腰间解下了软带,转身便要往森林奔去。
萧绶刚才和那白衣少年交过手,虽只一招,不过从这一招里他已感觉到那白衣少年实在强大的可怕,这次来的人里没一个是他对手,如果大家一起出手或还有几成胜算,可如今众人四分五散成了一盘散沙,已失去取胜的机会。
他见楚碧衣提剑要回森林,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单是自己,虽知不敌,他也宁愿和那白衣少年决一死战,可是现在牵涉到楚碧衣,他不想让这个女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于是他收了八卦盘,鼓足勇气,上前一把抓住了楚碧衣的手臂,道:“比起兽潮,那人可怕的多,我不能让你回去。”
楚碧衣用力一挣,不屑地道:“你该关心的应该另有其人吧,我不需要你如此,而且,作为男人我都替你害臊,你愿意逃命,自去就是,本小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就算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
萧绶五指用力,没让她挣脱出来,苦笑一声道:“随你如何想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花千蕊在一旁瞧着,不免会错了意,以为萧绶对楚碧衣有什么想法,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萧绶竟是一位多情种子。”
她说着话上前抓了楚碧衣另一条手臂又道:“不过,萧大哥说的不错,留的青山在才能有材烧,只有匹夫才会逞一时之勇。”
说罢冲萧绶眨了眨眼睛。
萧绶会意,和花千蕊一起拽着楚碧衣就走,楚碧衣身不由己,被两人拖着只往出奔去。
便是薛慕白也被眼前情形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着三人往前奔去。
四人展开身法,斜刺刺只往草原深处而去,没过片刻,只听隆隆声震耳,兽潮已呼啸而来,好在四人已到了兽潮边缘,躲闪过零星冲过来的几只野兽,避开了兽潮。
回头看时,但见一队队野兽如发疯般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这阵势简直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如果跑的稍晚,难免不被它们踏成肉泥。
后面兽潮阻路,已不能再回头,四人只好继续往草原深处行去。
如此行了小半个时辰,前面豁然现出一面湖水,月色下波光潋滟,水势竟十分浩大。
四人沿着湖边而行,又走一会儿,蓦然间湖面一阵晃动,水面下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游动。
萧绶警惕道:“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忽然水面一分,一个巨大的脑袋探了出来。
四人看时,只见这颗脑袋又扁又长,嘴岔深陷,一排尖牙上满是牙垢,散发出腐烂的气味,一对如拳头大小的眼睛里放着凶恶的寒光。
这东西像极了他们白天遇到的巨型蝾螈,不过单是这颗脑袋就比那巨型蝾螈大的多。
这怪物探着脑袋注视着四人,眼神里充满敌意,似乎像说:“你四个是什么东西?
竟敢闯到本大王的地盘。”
四人知道那蝾螈凶残,连同类的尸体都要吞食,从这怪物的脑袋判断,它的身体必然大的超乎想象,最差也和那犼不相上下,这种体型的怪物实力自然强悍,四人不敢力敌,一步步往后退去,想要伺机逃走。
那怪物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慢慢游动,一点点向四人逼近,忽然水波翻腾,那怪物身子暴起,已跃出了水面,只向四人扑去。
果然他们方才猜想的不错,这怪物的身子长也不知道有几丈?
却迅捷如一只扑向猎物的猎豹,带着凌冽的风声,便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般向三人压来。
萧绶慌忙祭出了八卦盘,大声道:“我来挡住它,你两个快走。”
脸上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表情。
花千蕊道:“那就拜托你了,等以后我定让楚姊姊亲自谢你。”
楚碧衣往旁努了努嘴,嗔道:“小丫头不要胡说,人家心里另有旁人。”
花千蕊看着一旁的薛慕白,立即会意,咯咯一笑道:“如果小妹猜的不差,这位一定是灵鹫书院的薛慕白薛姊姊,所谓不知者不怪,姊姊莫怪小妹方才信口胡言才好。
萧师兄,方才的话我重说,今天多谢你了,以后一定让薛姊姊对你好。”
萧绶闻言不由大喜,有这一句他这命就不算白拼,当下大喝一声迎向那怪物。
薛慕白埋怨道:“你自己逃走就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平白让我欠他人情。”
花千蕊不以为然道:“他心甘情愿为薛姊姊做的事情,怎么能叫欠人情?
你不让他做他还不愿意呢。
我师父说了,男人生来就是被女人利用的,尤其像姊姊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岂不暴殄天物。”
此言甚合薛慕白的心思,她不免对这个神秘的小丫头另眼相看。
而楚碧衣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心道:“这又是什么歪理邪说?
看来她这位师父也不怎么样。”
说话间三人又走出了百十步,再看湖边,萧绶和那怪物均成了两个黑影,楚碧衣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如果因为自己这人被那怪物吃了,终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花千蕊一边拉着楚碧衣疾行,一边道:“姊姊如果担心他想要回去,我也不拦你。”
楚碧衣被她这样一激,把心一横道:“谁担心他了?”
她话虽如此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可一人一兽已不见了踪影。
反倒是薛慕白,从始至终连头也没有回一次,只顾往前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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