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年生日,他偷偷离开生活了一千年的海洋,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实在太好玩了,于是他留连忘返,渐渐到了人类聚居的区域,然后他就被抓住了。
他现在想起抓他那位人类修士还心有余悸,他实在想不到世界竟有那般强大的人类,不过他始终坚信族人一定会来救自己,所以这些年他记下了自己见过的每个人,他想着等自己脱困后要一个个寻他们报仇,他要血洗这个人类世界。
可是现在他被眼前这少年惊得瞪大了眼不敢稍眨,只见那少年盘膝坐在血水中,身周的血水在翻滚,他裸露出来的骨头忽然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泽,淡金色的光泽在猩红的血水中十分刺眼,像是无数金蛇在乱舞。
然后那少年本已破裂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受损的皮肉开始脱落,就像蛇在蜕皮一样,这让他更加惊异,这已超出了他认知的范畴。
少年身周的血水沸腾的更加猛烈,像是猩红的岩浆,一遍遍浇铸着少年的身体,少年的身上冒出了丝丝白气,在血池上空飘荡。
“他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如此诡异!”
他从心底对这少年产生了畏惧,便如他畏惧当年那位人类修士一样,他很想远远逃开,却苦于被困在这血池。
只说那飓风在李尧识海里岑寂,他的识海里忽然一片清明,就像本来彤云密布的天空骤然云开日出一般,然后他觉得像置身在一处灵力的世界,身体被厚厚的灵气包裹。
他按照虚妄真经中的法门,运行功法,他的身体变成一个大吸盘,开始贪婪的吸吮着血池中的灵气,灵气随着经脉在四肢百骸中流转,他觉得受伤的身体在飞快恢复,干涸的血鲜在重生,受损的筋骨开始再造,全身的血脉都在不断的变强。
李尧丝毫不敢大意,引周身灵气不停的洗刷着筋骨血脉。
突然只听脑海里“叮”一声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您在血池中筑体成功,已成为大成圣体,身体各项机能提高200%。
】其实这血池是化血宗倾十数年光阴,从世界各地收集各类珍禽异兽以及一些修为高深之士的血液灌注而成。
在池中修炼,对他们化血宗的功法有极大的毗益,是他们奉为圣地的所在,本有重重机关和守护,只有门中身份极高的几人才有资格来此修炼。
谁想今日李尧破壁而入,不仅在血池中筑体,还伤了他们留作大用,已经豢养了十几年的青龙,使之成了一条小虫,这要让他们知道,只怕要气的当场吐血。
时间飞快,转眼几个时辰过去,李尧功行圆满,圣体已成,只觉身体说不出的强健轻盈,本来鹅毛难浮的池水,竟似乎有了浮力,他的身子慢慢自池底升起,直至露出水面。
如果李尧仔细看一看,就会发现此刻自己身上的肌肉已变得如婴儿般细腻,只是在这白嫩的肌肤里隐隐似乎有一道红线在游走,显得十分诡异。
世人总是在关注着别人,却忘却了自己。
这也是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的道理。
李尧睁开眼四下观瞧,直到这时他才看清这里的全貌,原来此间是好大一个溶洞,洞顶挂满了奇形怪状的晶石,光华熠目,使得洞中分外明亮。
他此时所在的这个水池,几乎占满了整个溶洞,水池一面的洞壁上裂了一道大缝,显然是方才进来的地方,另一面有一块凸出的高台,高台上黑幽幽有个洞口,也不知通往哪里?
池中的液体发出阵阵腥臭难闻的气味,再加上化血宗那吸人精血的妖法,愈发坚定了他池中就是血液的想法,无论如何,他再不想在这池中多待片刻,划动身子向高台游去。
他并不知道刚才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以为它依旧潜伏于池中,暗用真气四下戒备,害怕又遭偷袭。
正游间,蓦然看见旁边有一道白影闪现,他以为是方才偷袭他那物,真气贯于双掌,往上迎去,他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那白影似乎受了惊吓,慌不择路,竟向他身旁游来,李不起觑得清楚,原来是条雪白的小蛇,他伸手一抓,已抓住了蛇身提了起来,只见这蛇通体雪白毫无杂色,而且身下还长着四只小足,倒极为可爱,看他身体扭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李尧正想把他放回池中。
忽然想到蛇怎么会有足,难道是化血宗在血池养的怪物?
不由凝神细看,只见那蛇身上竟栓着根无形气链,他伸手去扯,那气链十分坚固,竟扯不动分毫,心中奇怪更甚,这气链必是高人用真气凝结,何以会用如此强大的气链拴这样一条小蛇?
内中必有古怪。
他稍一思忖,伸手拔出无缺剑来,把真元贯于剑身,猛的一斩,那气链晃悠了几下,断成两截,然后化成一道真气消失无形。
李尧手捧着小龙,对他道:“就委屈委屈你了。”
说罢把小龙揣入了怀中。
那龙又喜又惊,喜的是拴了自己十五年的气链终于断了,十五年来自己想尽了各种办法,却奈何不得那气链分毫,不想被他这柄黑乎乎的剑轻而易举便斩断了,这剑又是什么宝物?
惊的是自己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少年带走自己又意欲何为?
“不行,我不能任人宰割,必须要逃走。”
于是他慢慢把头从少年怀中探出,可转念又想,以自己此刻如此虚弱的身体,一个人怎么能从这里逃走,就算逃出去,又能去往何处?
瞧他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恶意,不如先跟着他,待以后再从长计议。
于是他又把头缩了回去:“哼哼,你小子以后要待我好,将来报仇的时候就少让你受些折磨,要是待我不好,哼,就让你尝尝我龙族的手段。”
不说小龙在李尧怀中胡思乱想,只说李尧上了高台,仔细观瞧,却发现除了自己和怀中的蛇外再没有一个活物,他那里知道方才那怪物此刻就在自己的怀中。
又见这溶洞除了他来时的裂缝便是此处的洞口,此外再无通路。
来时那矿洞已被封死自不能走,现在便只剩这洞口一条路,可是这洞究竟通往哪里他全然不知,当下把心一横,心道:“看来只有硬着头皮走上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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