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见杨怀仁像一尊泥胎木塑般愣在那里,并不搭理自己,以为是这个什么狗屁监司瞧不起他。
你不理老子,难道老子稀罕理你吗!李尧心中有气,转身向殿外走去,故意从公羊三十六身畔经过,偷偷把手中的纸团扔到了他脚边,公羊三十六赶忙伸脚踩住。
“奇才,实乃奇才呀!”
杨怀仁猛然一嗓子,把李尧和公羊三十六都是吓了一跳,都以为是作弊被发现了,公羊三十六反应很快,弯腰拾起纸团就要往嘴里塞。
只听那杨怀仁激动地对其他几位考官道:“你们来看,此子这试卷简直可说是完美,就算陛下自己来答,怕也答不得这般好,真是增一字则显啰嗦,减一字则意思错误,可谓是字字珠玑,此子实乃奇才也!”
听到这里,李尧和公羊三十六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公羊三十六向李尧挤挤眼睛,以示感谢,李尧笑了笑,脚下不停,继续向殿外走去。
心中却暗暗好笑,那几页羊皮纸可是姬太玄把三千道藏的内容缩减而成,语言当然是十分凝练了,除了姬太玄这种旷世奇才,别人还真办不到,这位监司大人‘字字珠玑’的评语倒也妥帖,不过却不是老子,而是那位几乎被神化了的姬太玄,姬大天才。
这时那几位考官也是围着试卷看了起来,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赞叹不已,差点把李尧吹到天上去。
而殿内的其它考生却是不以为然,均想:“他提前知道了答案,自然答得好了,抄谁不会吗?
你身为主考,这样吹捧他,难道他是你的私生子不成!”
但这些话听在李尧耳朵里却是十分受用,轻飘飘地出了弘文殿。
杨怀仁看着试卷上面的署名,嘴里喃喃念道:“李辰,李辰,这个名字好像在那见过?
对了,这人就是陛下新任命的至尊书院院长,怪不得陛下会委以如此重任,原来陛下早知他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呀,陛下高瞻远瞩,当真圣明!”
杨怀仁眼望皇宫方向,脸上露出了无比崇敬之色。
闲言不叙,只说两个时辰后,文试结束,大家一个个从弘文殿出来,自然是有的欢喜有的愁,有的笑逐颜开,有的垂头丧气。
公羊三十六哈哈笑着来到李尧旁边,说道:“兄弟,这回可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连一道题也答不上来,肯定歇菜,等大会结束,我把上京城八大名院的头牌都给兄弟你包了,好好谢谢兄弟。”
李尧忙道:“不过举手之劳,这个就不必了。”
这时杨怀仁从大殿出来,朗声对众人道:“成绩两个时辰后出来,到时会在殿前张榜公布,上榜的前六十四名将在斗兽宫进行一场擂台赛,决出前三十二名,三天后去往祖地进行试炼,国庠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午饭,愿意的可以去用饭。”
李尧和公羊三十六用过饭,公羊可是这灞林苑的常客,又带着李尧就近游览了一番,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转回了弘文殿。
只见殿前竟是现出了一面巨大的光幕,上面是一个一个的人名,第一个就是李辰的名字,紧随其后的便是公羊三十六,殷鼎的名字排在第三。
公羊三十六哈哈笑道:“兄弟,承你的情,我的名字第一次排在了殷鼎这厮的前面。”
这时只听一位考官道:“名字在上面的,请移步斗兽宫,擂台赛将在一个时辰后开始,过时不来的,一律按弃权论处。”
李尧和公羊三十六正要往斗兽宫的方向走去,忽见一伙人横眉冷目地向他们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那位排名琼林榜第一的殷鼎,他身后包括杜凌云、白志道在内,都是青藤书院的人。
杜凌云被李尧的反伤之术伤了灵脉,到现在也没有恢复,简直把李尧恨入了骨髓,这时望着李尧,冷笑一声道:“大家都说这小子是杨怀仁的私生子,所以他提前给你透露了答案,因此才能在文试中拔得头筹,也不知是也不是?”
白志道被李尧打成重伤,虽然伤已养好,但对李尧也是记恨在心,何况这次他文试成绩不佳,并没能进入前六十四名,心中正窝了一股火无处发泄,哈哈一笑道:“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要不是提前知道了答案,又怎么能够排在殷师兄的前面,殷师兄是怎样的人,又岂是他可比的!”
而殷鼎看着李尧,面带笑容并没说话。
踏酿的,竟敢说老子是杨怀仁那货的私生子,老子看上次还是教训的你们不够。
李尧眼睛一瞪,当时便要发作,没等他说话,公羊三十六抢先道:“你们两个嘴巴给本少爷放干净点,你们这不仅是诋毁了李院长,更是污蔑了杨监司,你两个是不是想找不痛快,尤其是你。”
他一指杜凌云又道:“你还想不想参加接下来的擂台赛!”
公羊三十六心中很清楚,这些人过来就是想挑事的,如果李尧现在跟他们发生争执,出手打人的话,很有可能影响接下来的擂台赛,所以才抢在李尧前面出言训斥这二人。
果然公羊三十六如此一说,只骇得二人支支吾吾再不敢说半句话了。
殷鼎轻蔑地一笑道:“这又不是他们说的,是所有人都这样说,你和他们发火干什么?”
他说到这,看着李尧,又是冷笑一声道:“文试可以作弊,等一下的擂台赛可就不行了,你现在赶紧祷告吧,等一下抽签千万别抽中我,不然我一定会把你打回原形,让所有人都看看杨监司口中的绝世奇才是什么货色!”
殷鼎说罢,一挥袍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殷鼎今天之所以显得如此激进,就是因为觉得李尧抢了他的风头,他殷鼎从小到大,不管在哪里,一直都是第一,虽说是文试,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当他听到杨怀仁说李尧是绝世奇才后,心里还是十分地不爽,他现在迫切想证明,只要有他殷鼎在,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奇才,奇才只能是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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