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这般麻烦,不过是吃咸了一点罢了,睡前多喝两杯水就完事了。”夏霆毅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话落,突然又换了几分挑逗的语气,看着珍娘说道,“娘子倘若真忧心为夫睡不着觉,那不若今晚就让为夫与娘子一道同枕而眠如何。如此,有娘子的陪伴,为夫又怎生会睡不安稳呢?”
珍娘顿时就被他这明晃晃的调戏的语气给涨红了小脸,不由得啐了他一口,“无耻之徒!”
夏霆毅直勾勾的瞅着她这娇面含羞的俏模样,一双眼神只舍不得移了开去。
珍娘看着他这副样子,赶忙转移了话头,与他说些别的事,分散一下他脑子里的注意力,免得这家伙净在那里发情了。
“明儿个就要走了,你手头上的那一堆子的事都处理完了吗?”珍娘一边重新拿过那针线筐子,把最后剩下的那点锁边的活给赶了,一边装作随意的问道。
淡淡的烛光下,烘托着珍娘这会子柔和静谧的身影,倒是更生了几分温馨的感觉,看的夏霆毅心头一阵柔软的舒适。
“差不多都交代妥了。”夏霆毅平静的嗓音回了她说道。
话落,倒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的腰间扯下来一块玉质的腰牌,递给珍娘说道,“对了,我给你留下个物件,倘若以后在这边碰上什么事的话,就去杏花楼里找他们的掌柜的,不拘是什么麻烦事,他都能给你解决了。”
珍娘没去伸手接了,“不用,等你走了,我也就回二沟村那边去了。也不打算常来,有什么麻烦事的啊。”
“你收着便是了。”夏霆毅却坚持给她留下了,“留在身边预备个万一总是好的,就你那迷迷糊糊的个性,保不齐就能用得上嘞。”
珍娘见他这样说,想想自己之前跟那林家小姐的那一茬,当时若不是秦宜在场,说不定那事儿能怎么了呢,便把那腰牌接了过来,只不过她这会子正在忙着手里的活,就随便往自己眼前的针线筐子里面扔了。
夏霆毅见这画面,却是眉头一跳,这腰牌乃是他的贴身信物,有它便能随意调遣这辽东三省的所有暗卫,倒是让这小妮子跟扔个便宜物件似的,随手就扔了个地儿。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提醒了说道,“这东西,你一定随身收妥当了,等闲都不要拿出来,更不能像现在这般随手就扔的。”
珍娘见他这样说,倒是愣了一愣,她原本还想着要把这东西留给她三哥的,毕竟过了中秋她也不打算再往这边来了。
这要是搁在从前,珍娘还不觉得省城这里有什么,只是如今与沈氏那边的关系复杂的,她心里总归是存了些纠葛的。
“你仔细告诉我,这腰牌是做什么使的?”珍娘有些傻愣的重新拿起那腰牌,问了夏霆毅说道。
夏霆毅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此信物可以调动我手底下三分之一的暗卫。”
珍娘顿时就有些愕然了,张着圆圆的小嘴,将自己手里的这个玩意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
“就今日下午你看见的在我屋里与我商议要事的那个男子,就是辽东三省的暗卫头领,代号十一,此前除了秦宜之外,他的能力也是最佳的。我让你遇上什么麻烦的事的时候,去城北的杏花楼找个姓李的掌柜的,其实也就是叫他带你去见十一。
除此之外,但凡是辽东三省的地界上的暗卫,都听命于这个信物。”夏霆毅瞅着她这副犯着小傻的模样,也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一阵阵的笑意,但还是详细的解释了给她说道。
“所以,不仅是在省城这边,就算是你回去了,要是碰上什么麻烦和困难,都可以拿着这个信物去找人帮忙。凤盂县县城之内也有个杏花楼——”
珍娘真的是听的一阵的错愕,这弯弯绕绕的还怪震撼人的,她是没想到这小小的物件竟是这样大用场的,不禁就想把东西还给他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都说了,往后也不打算常来省城这里,平日里就在村里待着,也碰不上什么麻烦事。”
夏霆毅顿时就眉头一皱,斜了她一眼说道,“娘子此言可差矣!那上回周家老三那档子事,又是如何惹上的?”
“那就是个意外。”珍娘顿时就噎到了。
“那假若又来个这样的意外呢?”夏霆毅看着她说道,“有了这信物,要是你再碰上那样的小麻烦,也用不着躲到这边来了。”
想想这小妮子被人欺负成那样子,夏霆毅温和的眼神里,就忍不住生出了几分火星子来,又有点后悔先前只是让那劳什子的周家二夫人变个瘫子,却是太便宜了她了。
“不会吧,这老天爷总不会老是这么来捉弄我的,这世间芸芸众生万万之数,总不能每一次天降横祸都砸到我的脑袋顶上吧。”珍娘自己都有些语气不是十分确定的说道。
好像,她这人是挺招老天爷看顾的,从那周家的糟心事之后,一路到现在,那莫名的身世,不也是一桩吗?
这要是搁到平常人身上,谁能摊上这老些的事啊?更别说她今日下午的那个大胆的猜测了。
夏霆毅见她这神情,也不说话,就那么撇着个嘴安安静静的看了她。
“你在想什么啊?”珍娘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男人,眼睛里冒出来的几分杀气了,不由得怯怯的问道。
夏霆毅却没有回答,只是语气坚定的说了一句,“本将军的女人可以跋扈,可以嚣张,可以骄横,但是绝不能认怂!”
珍娘愣是让他这霸气十足的话音声,怼的没话来回,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讷讷的说道,“只是你这东西实在重要,我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怎么办?”
凡事总有个意外的是吧,珍娘不想要这东西,说到底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她这人就是个不喜麻烦的主,这东西要是收在她这边,那不是自己揽了个责任在身上。
所以,她还是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的,至少得提前拿个赦令才能安心哪。
“你说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之前我给的那个印章已经丢了不成?”夏霆毅怀疑的语气说道。
珍娘见他误会了,当即摇了摇头,“没有没有,那玩意那么重要,我怎么可能会弄丢呢。你看,我都把它找了个绳子系着,给挂脖子上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衣裳领子里面提溜出来,给某人看了。
开玩笑,这印章可不光是重要两个字能够代表的,那代表的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呢,对于这样贵重的物件,珍娘放在别处也不放心,就只能挂在身上了。
夏霆毅这才脸色稍霁,看着她说道,“那你效仿此法就可了。”
效仿此法?是叫她也找根绳把这玩意也挂脖子上吗?
珍娘仔细掂了掂这腰牌的重量,入手就挺沉的,没个八两也有半斤了,她先前愿意把那印章挂着,也是因为它算不得太重,再加上她那视金钱如生命的性子,那老大一座金山不贴身放着,她那心也搁不下来。
只是,这东西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要不是这男人坚持就要给她收着,珍娘倒是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的,还那么死重死重的,要是把这东西挂脖子上,那她这脖子还要不要了?
“算了,我还是另外寻个可靠的地儿,把这东西藏起来吧。”珍娘嘟了个小嘴,说道。
“嗯。”夏霆毅就点了头,没再吐出什么别的话来,只是眼神盯得紧紧的,直到看着珍娘把那腰牌揣进怀里去了,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珍娘暗自撇了撇嘴,突然试探着问道,“对了,我今儿个在你门外面,好像又听到你们在谈什么安王遗腹子的事情了。”
“嗯。”夏霆毅倒不意外,也没什么异样的神情。
“我怎么听到,那事情仿佛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了啊?”珍娘又接着问道。
夏霆毅见她这样问,倒是面上露了两分疑惑来,“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往前也没见你问过。”
“怎么?不能问吗?”珍娘莫名的就生了几分心虚的感觉,低着脑袋摩挲着手里的针线,说道,“要是事关机密不能透漏的话,那就算了,权当是我没问好了。”
夏霆毅笑着言道,“当着你,还有什么机密不机密的了。我就是奇怪,你今儿个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事来了。以前,我跟你谈论起的时候,你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哪。”
“我哪里是关心这破事了?不过是想着你本来待在这边就是为了那案子来的,这要是没查出个什么来,会不会对你有什影响的,这便多问了两句罢了。”珍娘就开口回了说道。
夏霆毅听她这么说道,倒是笑了起来,“原来娘子还是关心为夫啊。为夫甚是感动——”
珍娘就白了他一眼,对于这男人惯会自作多情的德行,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娘子放心吧,那事情很快就要有眉目了。十一确实是着手查到了些新的线索,原本咱们都一直以为......”夏霆毅也不恼这小丫头作怪的样子,只是笑的一脸宠溺的说道。
他也没有做出什么隐瞒,只将下午与十一商论的诸多种种都告知了珍娘来听。
珍娘见他讲的,跟自己听到的无异,却是眉眼间不由得生出了满满的愁绪,这下子连自己错听的可能性都被抹杀了。
“那照这样讲的话,安王的遗腹子很有可能是跟安王妃一道隐姓埋名的了?”珍娘觑了他一眼,问道。
“嗯,还有王妃身边的那个老嬷嬷,如若线索不错的话,那他们三人一定是以某种身份,隐藏在这茫茫市井之间。所以,我才让十一发了消息出去,就以这样的三口之家来筛查搜索的。”夏霆毅点了头说道。
“如此查找下去,倒也容易多了。”
许是见着自己一直追查的案子总算是有了大的突破,所以,夏霆毅倒是一副心情挺好的样子,连这几日因为边境战事的烦忧,都暂时从眉眼间消散了开去。
珍娘却皱着眉,故意说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三人一定会待在一处的?或许分散开来也不一定啊。毕竟当年本就是一路逃亡,一伙人走散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会。且不说王妃跟小王爷的骨肉之情,这母子两个怎可能会轻易分开呢,再者那个老嬷嬷,更是王妃自小陪侍在身边的,据说她也是安王妃闺阁时候的奶嬷嬷,安王妃对她感情颇深,也十分的依赖,所以,这三人要分散开来的可能性极小。”夏霆毅笃定的眼神说道。
“而且,我有种预感,他们一定离我不远,或许就在这同一座城里也不一定。以前都是被那些错误的线索给迷惑了,从来也没往这一条上面想过。”
珍娘抬起头来有些愣愣的看了他两眼,要当真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那这男人的预感倒是挺准确的。
“那你也不能光靠着这一点就能找人啊,毕竟这一家子里面一老一少的妇人,再加上一个少年郎的模式,这大李朝也不见得就少了去了。
就咱们村隔壁村子里面有户人家,家里壮年的劳力都死的差不多了,只一个老寡妇带着个年轻寡妇,还有个小孙子过日子的。
好歹也说说有没有特别之处,比如说那个安王妃身上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特征啥的,好比有些人脚底长个痣,身上带着个印什的。”珍娘故意张了嘴说道。
夏霆毅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在拿话试探他,只瞥了她一眼说道,“这安王妃是何身份,她身上有什特征的,这也当属私密之事,岂是外人可以知晓的。”
珍娘想想也是,这皇家亲眷的,能给别人知道自己身上长没长痣什的?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气馁的。
这时候,突然又听夏霆毅说道,“不过,王妃身边的那个老嬷嬷,倒是身上有个人尽皆知的特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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