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点头,并不反对他俩的话,“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一个人如果走到了跳楼自杀的地步,那他自杀时的心情如何?”
谢六冷眼旁观,没有理她的意思,掌柜被她列为嫌疑人,更不想与她搭话,只有王二狗左右看了看,见只状只有硬着头皮道:“应该......大概......伤心?绝望?”
陆云瑶看向地面那双苏缎靴:“对,绝望、伤心、心如死灰,那一个怀揣着这样心情跳楼的人,还会惦记着跳楼之前先把鞋脱掉吗?”
她犀利看向掌柜的双眼,“怎么?穿着鞋子影响到他自杀的心情?还是穿着鞋子从四楼跳下去就摔不死了?”
王二狗有些恍然拍掌,“哦!是啊,我还没见过谁跳楼先把鞋脱下来呢!为什么呢?”
掌柜的双腿几乎有些发抖,他硬撑着不想叫人瞧出异样,“那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得了。”
“为了避嫌。”陆云瑶道:“因为掌柜的房间就在三楼,为了避嫌,张老爷最好从四楼跳下,掌柜的嫌疑就会更小一点,留下鞋子是为了告诉我们,张老爷是从四楼跳下。”
掌柜几乎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证据呢?光凭你三言两语的猜测就认定我是凶手吗?你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谢六用看好戏的语气附和:“对啊,证据呢?破案是靠嘴巴破的?”
陆云瑶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画,礼貌一笑,“证据自然是有的。”
她说完,扭身将走廊墙壁上,倒数第三张山水画取下来。
这一瞬间,掌柜的脸色骤然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陆云瑶将挂画拿在手里,摸了一把画轴,道:“这条走廊上所有的画轴背面,都积了灰尘,唯独这一幅的画轴,干干净净,说明它经常被人翻动,所以没有落灰。”
谢六伸手摸了摸其它的画轴背面,果然有灰。
掌柜就在面前,王二狗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平时这些都是他打扫的,但因为几乎没有人去动这些挂画,所以他每次掸灰的时候也就随便糊弄两下,从来也没有把背面也翻过来认认真真打扫过。
反正背面也没人看,打扫它干嘛呢?
陆云瑶把手里的挂画卷好,用画轴敲了敲身后那面墙——咚咚。
声音空洞且有回响——这面墙后面,是空的!
谢六的目光瞬间如利剑一样射向掌柜,掌柜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陆云瑶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面墙后头的密道,是通向掌柜你的房间的,是否?”
掌柜瞬间面如死灰,绝望的闭了闭眼,往后软倒,靠倒在走廊扶手上。
陆云瑶在墙上敲了两下后,目光落在挂画的那枚钉子上。
钉子和其他并没有不同,外观普通,尺寸统一,若说唯一的,那便是——没有生锈。
因是客栈开了有几个年头了,这挂画自开店就挂着未曾有人去动,长年累月下来,所有钉子都生了微微的锈斑。
不太多,只零星一些锈点子。可只有面前这枚,光滑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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