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灵一手拈花,一手背在身后,神色淡淡,一层淡淡的光泽将她包裹,气质清淡,像世外的一朵蒲公英。
与世无争。
可,那股与生俱来的灵气,却是不容小觑。
慕星玥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忌惮。
徐有灵生性懒散,不爱修行。
可背靠神机阁,这天下资源最为丰富之地,外加她父亲为徐少龙,娘亲又是易方灵。
这修行一道,可谓是顺风顺雨,轻轻松松就走到了掌门级这一地步。
外加还有地仙相伴,浓厚气运始终伴身。
她之实力,谁敢小觑?
她虽已经达到准神级,可却也没有十足把握就能稳吃她。
慕星玥淡淡回应,“吾并非此意,此时现身徐家,只为一事。”
“与徐家撤销当日之婚约,慕家与徐家,从此过后,两不相干,先前是怎样,以后还是怎样。”
慕星玥平静道:“不知少阁主,对这个提议如何看待?”
“我认为很不好。”
徐有灵散去手指间的那一朵花,步步向慕星玥走来,“如此一来?
让天下如何看待我徐家?”
“我徐家的儿郎,岂是外家说看上就看上,说不嫁了就不嫁的?”
“天底下,可没这个道理。”
慕星玥对上徐有灵,嘴角轻轻掀起一抹嘲讽弧度。
淡淡问道:“那不知以少阁主意思,莫不是当真还要吾下嫁与徐念九这废人了?”
徐念九面色已经恢复如初,不为所动。
徐有灵嘴角亦是勾勒其一抹浅笑,“这倒不必,但终归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哦?”
慕星玥洗耳恭听,甚是觉得有趣。
“首先,是我徐家休了你!”
徐有灵一字一句道:“其次,为正我徐家之名,慕家降旗三日,举上唱哀三日。”
“如此,此事便就可作罢!”
徐有灵话说完。
徐念九与王安九都微微一愣。
慕星筠和慕绝空二人皆是面色大变,纷纷大怒。
慕绝空呵斥:“徐有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就凭他徐念九,也敢言称休了我家星玥?”
“还降旗唱哀三日?
你徐家好大的面子!”
慕星筠也讥讽:“徐有灵,我看你是失了智,昏了头吧?”
慕星玥却只是微微摇头,对于徐有灵这类无知且无礼的要求,她拒绝回答。
自她身上,一只丈许大的天凤,绚烂明媚,将她包裹,似乎是要一飞冲天,与凡尘相隔。
她是怎样高伟,神圣之存在?
徐念九已是她一大污点,若非念在是徐家后人份上,早便已经发令下去,命其自裁谢罪。
又岂会容忍如此亵渎?
他有什么资格休我?
慕星玥光芒万丈,整个房间已经无法承载,大半座徐家宅院上方都被一直庞大凤凰所拢占。
无尽的威势,力压而下。
惶惶如天威。
这一刻内的慕星玥,是何等之伟岸光明,至圣若仙?
“这一场闹剧,应当结束了。”
慕星玥俯瞰全局,漠然定论:“你去问他,他可敢直言,休了吾?
又有何资格,言休了吾?”
“吾此时之身份,普天之下谁人可配?”
“徐念九吗?
还是那,藏于暗中不敢现身的徐南雁!?”
一声令下。
凤凰朝天。
绚烂火红的气息迅速扩散。
不仅眨眼之间,超过大半金陵都被覆盖。
无边绚烂的凤凰之炎,迅速席卷全城,让凤鸣之音,自各处时空响彻。
滔天神威,将慕星玥的身影拖起,欲比天高。
她漠然的睁开双眸,俯瞰着整座金陵城市,冰冷的眼眸子深处,尽是深深的轻蔑与不屑:“今朝,吾为帝皇,与国同在,岁月中拜吾像者,皆可得气运加身!”
她之缥缈声音,源远流长,自金陵高空回绝。
一人,威压一城!无数人抬头望着高空天凤相伴,姿态若圣的伟岸身姿,颤抖着朝之跪拜下去,敬若神明。
徐家宅院,更成为了所有威压的最正中心一处。
慕星玥抬手,朝之压去,“便是他徐来,也无资格入吾之法眼,小小徐念九,也敢多生他念?”
“当真,可笑至极!”
轰隆隆!剧烈的炸响声在高空爆发。
慕星玥的气势增长至巅峰处。
压的满城皆寂,人人惶恐自危。
无一人,敢与之撄锋!这便是,人间女帝之绝世风采!什么徐家,什么灵感化物第一强者。
又什么徐来。
统统都不过只是身下唯有抬头仰望她只存在的蝼蚁!“当真如此吗?”
就在此时,慕星玥威势不可一世,力压全城之际。
一道冷漠的身影自门外传开。
声音入耳之际,徐来的身影自漫天光芒之中,从容行来。
一身黑衣,面色俊冷,周身气势,犹如出鞘利剑!他一步入堂,倏然间。
漫天霞光尽数崩裂分散,抵挡不住他身上之锋芒气势。
望着房内,惶惶如天神之姿的慕星玥。
徐来只是伸出一只手。
一手又化一指,朝着慕星玥漠然压去。
“我徐来,亦无资格入你法眼?”
“可殊不知,你在吾之眼中,与野鸡又有何异?”
嗡!一指压去。
徐来身上升腾起四种光泽。
道道力量增长,岁月悠悠,力达无限。
分明只是轻巧拈花一指。
然,却压塌了百里虚空!扑哧!一声清脆之音,从高空传开。
那道伟岸的身影,竟自眉心处而炸裂开,化作漫天零散的光,无力而垂落。
至此,前一刻还神威盖世,笼罩全程的天凤之势。
于此而终!噗通!一指点落,慕星玥身外气势皆破,身躯随之狠狠一颤。
于她那双惊恐睁大的美眸子中。
一根手指飞速放大而来。
竟有...万丈之大!天若阻,天便破。
凤欲拦,凤便陨。
天地万物,星辰乾坤,竟都承载不住这一指的厚德之力。
一声闷哼。
当着一指压来之时。
慕星玥受到剧烈压迫,高傲的身姿狠狠一颤,下一刹那,竟就以一种绝对屈辱的姿态,半膝跪倒在地!徐来一指,落至她的额头,距离近身,仅剩许寸。
“你所有的骄傲,以及狂妄,在吾眼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可笑?”
徐来平视着她,那是怎样一双冷漠的眼眸,如看穿了春秋,历经了千帆人生。
所有变化,所有过往,皆在刹那一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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