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俘虏不编入队伍里,组成一个独立的辎重队,有吕汉强自己亲自掌握,吕汉强也是有想法的。
现在这个小小的队伍里,赵权和李友都是独成体系,虽然两个头子已经和好相融,但那些士兵,即便是坐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和对方真正的贴心。将两家打散了从新分配,至少现在那是想也别想。至于自己亲自指挥调度他们,如果没有这两个头领同意,自己也是绝对调动不了的。至于现在两个人对自己的恭敬和尊重却是另外一件事。所以自己也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力量,正所谓,有兵才是草头王,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而缴获财物问题——”
两个人中,赵权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先生的了。”他这么毫不犹豫的的原因,还是封建上位者的观念,好东西就应该是世子殿下的,能给自己留点,那叫恩赏。
而李友略微顿了下,有点勉强的道:“但凭先生决断。”
吕汉强摇头,就这一会,也不知道他摇了多少次头了。其实他摇头不是每一件事,而是他和这个年代的代沟隔阂。
“二位,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现在的和未来的缴获,全部归小妹掌管。而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我的,也不是你们二位的,是咱们大伙的,是这支队伍的。我现在就决定,我们的队伍定下一个规矩,一切缴获要归公。”
此言一出,当时震惊了两个人,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世子殿下竟然不贪图一点财富,竟然要将缴获全部分给大伙,不对,是用在大家的身上?如果真的这样,那大家的心就齐了,队伍就好带多了。人不患寡而患不公,这个道理天下相通。
既然吕汉强这么决定了,两个人虽然也有点没有分到一份的小失望。但既然那些东西都是大家的了,当然也是自己的,也就有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安慰。
解决了眼前最关键的两个问题,吕汉强就站起来:“走,我们去前面看看,饭好了没有,我是实在的饿了。”
从昨夜一顿马肉之外,到了现在天已经黑了,大家还都没吃上第二口饭呢。
走出了屋子,却看到那个带路的俘虏跪在门后呢,于是招手道:“不要担心了,我和你去见见你的那些兄弟。”
这个俘虏就感恩戴德的在前面带路。俘虏们被看押在一个小院子里,蹲的双腿酸麻也不敢动弹。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但其实谁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只是苟延残喘的渴盼着能多活一会是会罢了。
其实,大家已经绝望了,他们这些人让官军抓住,是死,让流寇杆子抓住也是死。而即便他们放自己等回去,难道就能活吗?主子死了,按照八旗的规矩,自己依旧要给主子殉葬。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他们的活路。
那个带路的俘虏一进了自己的院子,立刻向大家大声的通报:“兄弟们,这下大家不用死啦,是这位小姐救了我们,是这位小姐求这位大王饶恕了我们,还将我们编进了辎重营,我们可以活下去啦。”
这样的好消息立刻得到了全部俘虏的欢呼,生艰难,死也不甘。如果能活着还有个希望不是,而能跟着一个如此好心肠的小姐,想来未来就不会再被打骂,不会受尽屈辱。
四十几个汉子一起跪地答谢。那几个受伤的,也艰难的爬起来给子涵磕头。
对于接受跪拜,子涵已经习以为常,但当她看到那些伤兵也跪拜的时候,赶紧过去,看到他们依旧鲜血淋漓的伤口,当时女孩子的爱心泛滥。立刻跑了出去,不过是转眼间,就抱来了一床被单,由于给吕汉强包扎过伤口,也就不顾男女之防,直接为那几个降卒裹伤,这样的举动立刻感动了所有的人,尤其那些伤员。看到新主子给自己裹伤,这是从来没有的恩遇啊,当时努力的躲闪,生怕冲撞了女主子。子涵却不离不弃,坚决为他们包扎。虽然没有药,但就这简单的包扎,不但让这些降卒感觉伤口不再疼,而心却无比温暖,一个个嚎啕大哭:“您就是娘娘,您就是菩萨,小的这条命就是您的啦。”
这几个人的哭号,子涵的作为一样得到了其他降卒的认可,他们跪倒一片一起发誓,一生一世坚决追随菩萨娘娘。
吕汉强实在没有想到,子涵的一个爱心,竟然有这样大的收获。当初这个小妹给自己包扎的时候,自己没有嚎啕大哭,没有感激涕零,更没有跪地发誓追随,自己是不是很无情很冷血?那真的是呵呵了。
其实他不理解这些降卒,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除了他们的父母之外,谁关心过他们?谁管过他们的死活?尤其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一个穿着这样的衣衫,将养如此好的皮肤的女孩,那一定是大家闺秀,那是自己这些粗汉连正眼瞧上一眼都是罪过的存在。能够获得这天上一样的女孩瞧上一眼,就是他们的福气,而这样亲自包扎,那是他们几辈子的恩德。
一个赵权的士兵找了过来:“启禀头领,庆功宴等着您主持呢。”
吕汉强点点头,然后冲着这些降卒道:“既然咱们已经是兄弟了,我们就一起去吃庆功宴。”
有的吃?这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刚刚是敌对双方,杀的是难分难解,这真要去吃了庆功宴,还不当时被原先的人复仇。一个汉子小心的推拒:“头领,我们就不去了,喝一点汤水就心满意足了。”
子涵接过了话头:“庆功宴,还有一个名头叫成军宴,大家都是刚刚加入,怎么能没有你们,赶紧的过去吃。”
菩萨发话,这些汉子就互相看了一眼,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遵循执行。于是大家一起,带着一点悲壮的意思,跟在了子涵的身后,一个个还小声叮嘱:“一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大家一定护了主人安全,不要惊吓了菩萨。”
吕汉强就淡然一笑:“大家不要紧张,一切有我们兄妹呢,事情不会出现你们想象的那样。”
族长家的大院是坐不下这么多人的,所以,大家就将各家各式各样的桌子凳子搬来,就在这大街上一溜摆开,每个桌子上摆放着属于他的饭碗,每个桌子上都是一盆满满的猪肉粉条,一条鲜美的鱼,还有满满当当的高粱米饭,再加上一叠厚厚的山东特色煎饼大葱。
五百多人,面对从来没吃过的米饭鱼肉的香味,却没有一个敢动一下,他们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桌子的两面,等待着吕汉强的到来。
现在的这些人,不再是因为吕汉强的身份而规矩等待,是因为吕汉强给他们希望,和这顿饭食,而被他们心甘情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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