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云子之事暂告一段落,接下来便要回京了。
只是可惜,纳兰永旭买卖私矿的事情终究是没有找到头绪。
终归是寻不到什么留下的借口,纳兰倦夜便让倚碧渊留下了几个人暗中查探。
千羽阁的生意四通八达,慕容纤月也对曼语做了一些交代,让他们处处留心。
走之前的事情不多,慕容纤月待在千羽阁也十分的悠闲。
闲下来便容易操心,便想着缓和一下文先生和曼语的关系。结果非但关系没有缓和的了,曼语还觉得文先生实在容不得她,还请来了千羽公子当外援,一气之下跑了出去,说是要冷静冷静。
泠南商会的人来过几次,说是要同千羽公子道歉。
几位商会中德高望重的成员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只说已经将甄老板和贾老板赶出了商会,希望千羽公子能够前去主持大局。
慕容纤月知道人人都有那么一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属性的,并不欲答应。人家好言好语的说,她也没有刻意的摆架子,只是说千羽阁事务繁重,敬谢不敏。然后又再三保证,不会以势欺人,断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在生意场上为难大伙儿。
文先生将人客客气气地送出去,只说和气生财,日后请他们在生意场上多多照料。言语恭敬,态度温和,跟平日里见到的文先生简直判若两人。
慕容纤月感慨:“你若是平日里拿出一分这种和颜悦色来对着曼语,她也不至于这么不愿意同你接触。”
文先生苦笑了一下:“公子说笑了。”对着旁人,那都是演戏,他自是得心应手。可是一旦对着曼语,他便演不下去了,不知所措,只剩了一张冷脸。
琉画刚刚同纳兰倦夜下了一盘棋,输了半壁江山。闻言拆台道:“想什么呢?若是文先生真的和颜悦色,说不定曼语姑娘早就将他的皮剥了。”
慕容纤月:“......”
文先生:“......”
琉画见没有人回答,复又问道:“姑爷,你说是不是?”
纳兰倦夜不疾不徐地落下一子,将残局吞了:“不是。”一切和他家月儿不同的观念都是不对的,这是他的准则。
琉画:“......”
再低头看棋盘,琉画发现他的局势早就是分崩离析,回天乏术了。琉画感慨道:“罢了,罢了,我看我还是别再这里碍眼了。”
琉画起身欲走。
慕容纤月抬头看他:“怎么,输不起了?”
琉画道:“是啊,输不起。你不是说此处有一个同花甠互市往来十分频繁的小镇吗?我去逛逛,说不定有被人贩子给送回去了。”
慕容纤月待人走了,松了一口气,对纳兰倦夜说:“你说的不错,他果然还是能想通的。”
纳兰倦夜道:“花甠毕竟是他的根,他便是日后不想回去,总也会想要去看一眼的。”
慕容纤月点头。
她自打来到泠南,就有意无意同琉画提过这么个往来通商十分频繁的小镇。不过琉画只装作听不懂,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她笑道:“我只当他随性,没想到也是一个别扭的人。”明明还藏着他当初在花甠时的一条汗巾呢,还总装得满不在乎的模样。
纳兰倦夜道:“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做好抉择的。”
文先生见此处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了,便向千羽公子告辞,说还有些账簿需要处置,又为千羽公子替他缓和同曼语的关系道谢。
慕容纤月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哪里是帮忙,这是帮了倒忙了。”
纳兰倦夜将残局分拣开来,黑白分明。
慕容纤月捻起一子:“我们来下一盘?”
纳兰倦夜笑道:“好啊,还没有请教过慕容纤月的棋艺呢。”
二人的棋路不同,纳兰倦夜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深思熟虑,时时谨慎万分;慕容纤月的打法则带着点闲云野鹤的野趣,但是暗地里却藏着波涛汹涌。但是两人却是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不过一盘棋,二人下了足足两个时辰,最终还是以平局收场。
慕容纤月长出一口气:“课算是完了,再同你打下去,我怕是要愁白了头发不可。”
纳兰倦夜含笑:“不想月儿的棋艺如此的高超,不知师从何人?”肯定不是岳父,他可是听说岳父的棋,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慕容纤月想了想:“或许是天赋异禀?”她的棋,是穿越之前的师父逼她学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还真的没有系统的学过。不过这话要是说出去,怕是要被人当怪物给烧了。
“对了,你瞧我这记性!”慕容纤月一拍脑门,翻箱倒柜抽出一封信来:“佟三来信了。”
纳兰倦夜接过信,心中有些警惕:“他们居然连千羽阁都知道。”
慕容纤月道:“先由着他们去吧,日后千羽阁换第二条线往来就是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信中的内容。”
佟三来信说他们追查官差买卖犯人一事追查到了不言山线索便断了。
后来那些官差在一夜之间被官差拿住定罪,还没来得及审便被人灭了口。此时不足为奇,那人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一定是准备好了后路的。
只是将官差买卖犯人一事上报朝廷的人却着实令人意外了——是长久以来一直十分沉寂的纳兰子湔。
纳兰倦夜将信细细读了,感慨道:“没想到纳兰子涧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自从上次赏荷宴之后,有许久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动作了吧?”
慕容纤月将棋子分拣开:“是啊。”
他们二人愁着朝堂上的事情,其他人自也有其他人的愁处。
比如说曼语,这会儿从千羽阁中走出来,不想又撞见了卫太守。
卫太守刚出了一家糕点铺子,见到曼语,便冲她打了个招呼:“曼语姑娘今日得了闲了?”
曼语看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爱吃这种甜软的糕点?”
卫太守笑道:“不是我吃,是买给慈安堂那些孤儿的。”
说道孤儿,触动了曼语的心思:“我说昏官,你有家人么?”
卫太守点头:“有啊,爹娘已逝,还有一个兄长,在别处任上,算来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见面了。”
“你也有兄长?”对于曼语来说,兄长实在是一个让人头疼的词:“昏官,我问你,兄长是个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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