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寒江冲进火堆寻找,同时大声呼喊。
恍然,一个身影屹立在他面前,身后喷吐的火焰将他的身影映的无比恐怖,像个巨人,而这巨人手中正掐着一个人,正是小光头,吐蕃公主。
身影哈哈大笑,指着北辰寒江道:“很好,天助我也,你,还不快跪。”
北辰寒江心念着湛卢剑,但是又一想,剑会误伤到小光头,就放弃了这想法。
砰。
北辰寒江跪下了。
能不跪吗,对方手中正捉着小光头,正拘着她的脖子,掐着她的候管。
熊熊燃烧的大火映在安思顺的身后,将他的身影映得更加高大,更加威猛,如果说世上有天神的话,此时的安思顺就是天神的存在。
“哈哈,很好,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安思顺睥睨着跪在脚下的北辰寒江那弱小的身影,真难以相像他就是刚才的那个一刀斩得他心惊胆战的人。
“将那剑给我甩过来,我就放了她。”
北辰寒江跪在那里没动,显然在犹豫。
安思顺厉声呵斥:“还不快给,你有选择吗!”
说着,指尖一扣,“啊”的一声,小光头疼的叫出声来,脸如白纸。
安思顺得意地看着北辰寒江。
北辰寒江身子发颤,最终不得不将剑从身上取出,甩给对方。
哗。
安思顺接过剑,得意忘形:“哈哈,哈哈。”
端详着剑,却是不由得惊奇,脱口而出:“湛卢剑。”
北辰寒江起身了,不屑地看着对方:“当然是湛卢剑了,不然怎么会把你斩得狼狈而逃。”
“跪下,”安思顺看到北辰寒江起身,生怕他攻来,端着剑呵斥。
北辰寒江只得重新跪下。
安思顺端详着眼前这个血人,质问:“你是谁?为何大闹我军营?再个,你这身血魔是从哪来的?”
北辰寒江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域个血魔……”
安思顺似是不信,问:“域个血魔怎么会有这剑?”
北辰寒江答道:“我抢来的。”
“在哪抢的?”
“我不记得了,我抢的东西多了。”
“不可能,这么出名的剑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安思顺抚摸着剑,却陡然觉得有点怪异,问:“这剑为何映着血光不散?”
北辰寒江鼻子冷哼,从容道:“这不是映着你身后的红光嘛,哈哈,这火烧的旺呀。”
“住嘴。”
安思顺看着身后的大火。
火真大呀,天干地燥,这一时之间单靠士兵们扑火,怕是真扑灭不了。
眉毛一皱,就想就施展了自已的功法,一挥手让冰雪下,将这火灭了。
但是,面对北辰寒江,他还是得掂量掂量。
不再理那火,让它们烧吧。
继续加力,继续扼着小光头,盘问北辰寒江:“你与这个吐蕃姑娘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什么域外血魔,是吐蕃人?!”
北辰寒江摇头:“不,我不是吐蕃人,我是域外血魔,西域人。”
“那你为何来救这吐蕃姑娘?”
“因为……”
北辰寒江说着就慢慢站起。
安思顺看到他站起,惊得后退一步,“你再敢上前,我就……”
说着,一把将剑抵在小光头的脖子上。
北辰寒江只得停住。
“跪下,”安思顺再次断呵,眼中闪出凶狠之光。
北辰寒江不得不跪下,一脸的惭愧。
哈哈。
安思顺大笑,饶有兴趣地冲北辰寒江道:“斩下你一只臂膀。”
啊,北辰寒江犹豫了下,血柱样的身体动了动,似是不舍。
“还不动手,你还有选择吗?”
北辰寒江只有动手,他确实没有选择。
哗的一下,他一掌斩了自已一条臂膀。
断茬处,血流如柱。
“再断一条腿。”
啊。
……
北辰寒江不禁惨叫,显然为安思顺的得寸进尺而悲伤,但是,有选择吗!
只有,啪的一声,又一掌下去。
一条腿被卸了下来。
整个人就单腿独撑着。
“哼哼,不错吗,倒是听话,”安思顺冷笑连连,然后嘲笑道:“现在我就看你还有多大的能耐,你有能耐就现在灭了我吧。”
说着,他轻描淡写似的扬起了手。
手中的剑,在空中一划。
却是想扬手成为冰雪,冰雪齐下,灭了背后的火。
他要显摆,他要北辰寒江看看他的法力。
反正他北辰寒江已没了剑,又没了一臂,又没了一腿,如俎上之肉。
哗。
一道冰雪从他的指间飞出,就要化作数里冰雪,将这大火灭了。
却突然……
突然之间,他大惊失色。
不禁惊呆地看着手中的剑。
剑还在,却已好似不是了剑。
因为冰雪已飞出,他的功力不可更改,招式老了,而此时,手中的剑居然变了,成为了不是剑的剑。
不是剑的剑,那是什么???
是蛊虫!
不,是奴隶蛊!
奴隶蛊,千千万万个奴隶蛊从剑中飞出。
近在咫尺,躲都无处躲,也躲避不及。
剑,诡计。
却原来那剑根本不是剑,是佛虫所化的剑,是血魔所化的剑。
剑是假剑,而假剑中还有佛虫。
佛虫化为奴隶蛊,令他安思顺措手不及,甩都甩不脱。
中计了,中计了。
安思顺惊慌失措。
眼看着奴隶蛊自剑里倾巢而出,霎时将他身上脸上全贴满了。
恐怖之极。
奴隶蛊,世间最厉害的蛊虫。
赶紧收回功力护身。
可是功力已老了,都攥到那施展出的冰雪了。
冰雪已成,正散向空中。
中计了,中计了。
后怕不迭,看来自已太大意了。
奴隶蛊爬满了他的全身,贴着他的皮肤往肉里钻。
而更可怕的是,在奴隶蛊贴满他眼睛时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北辰寒江突然的双手双腿都有了,轰然向他攻来。
却原来那也是假的。
假手假腿。
中计了,中计了。
那是血手和血腿,是血魔的血所化的手和腿,不是人手人腿。
中计了,中计了。
魂飞魄散。
安思顺再顾不上到手的肥票,甩下小光头,一退数里。
果然,他看到,身后,一剑斩来,却是湛卢剑。
一剑,又斩了一个深深的沟壑。
而他脑后的头发,也被扫去了一截,反倒比他撤退还飘得快,飘到了空中,落在了地上,如一把剪刀。
惶惶然看着那剑,那沟壑……!
果然,真的湛卢剑还在那血魔的手里。
这一剑,若不是他安思顺明智,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当儿,一个后退就数里,只怕此时的他已葬身在剑下。
胆战心惊。
完全没想到,居然在自已的地盘,接连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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