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球球来了,他听说金乌旭卧床不起。
不但卧床不起,还杀了两个符文大师的老头。
他怎么了,修仙者怎么会生病?难道他真被气倒了。
他来了,带着他的大铁锤,因为脚跛,所以他用大铁锤子一路滚来。
咕噜噜,咕噜噜,他来了。
他来了,金乌旭却再没了鸡腿和酒来招待他,只能卧床不起地向他展示了四幅画。
四幅画,让他猜猜哪幅最真最美。
四幅中有三幅是他原先的画,一幅有画魂,一幅有画命,一幅有画骨,最后一幅是刚才所画,就一个“繁琐”的词——画留白。
现在他的最高画技就是画留白了,别无他法,唉声叹气。
滚球球惊诧了,这也是那个风流倜傥的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
金乌旭指着画魂的画说,这如何如何?
又指着画命的画说,这如何如何?
再指着画骨的画说,这如何?
再再,指着那画留白的画说,这又如何?
滚球球一眼洞悉,指着他刚才画的“画留白”说,“你退步了。”
是啊,是退步了,且一落千丈。但这话不能对滚球球说,毕竟人人都是要面子的人,他也不例外。
唉,一言难尽。他说。
滚球球追问,怎么回事,为何这般烦闷。
他说,还不是因为北辰映雪,他拍走了我志在必得的魂液。
魂液?滚球球也惊了一跳,在这小镇,居然有魂液。
他说,机缘巧合吧,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被北辰映雪抢先拍了去。
滚球球为他打抱不平,说,昨日禁地里,他北辰映雪“点炮”害得咱们几个差点儿死了,现在他又和你作对,你放心大哥,我去收拾他。
他问他怎么个收拾法。
滚球球倒来个干脆,“我抡起一锤……!”
金乌旭摇头说:“这样不妥,第一他不当死;第二,他若死了,他表姐南宫听雨也不会饶你,我们身上都有她的捆仙索,打不过她的;第三,两个月后的七月半那天,我们五人都得派上用场,去夺取圣书和镇魔咒,以便封住魔界的入口,若我们中有人先死了,必是力量的一种损失,怕是不好吧。”
其实啊,他这是故意不说杀,欲擒故纵,以看滚球球的表现。
滚球球急了:“那有什么不好,杀一个少一个,这蛊惑魔鬼的排查岂不更分明一些……”
说未说完,却见金乌旭拿眼睛棱他,哦,一拍脑袋嘿嘿笑了,“唉,我怎么这么笨呢,少一个,那我们的风险就多一分哟。”
表面上他滚球球好笨哟,但他笨吗,不,一点也不。身经百战的大将,没事手拿兵书《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翻看的人能笨吗。他早已将金乌旭的心思洞悉明白,知他杀意正浓,故意装疯卖傻。
何必惹祸上身呢,南宫听雨的捆仙索就在他身上,他岂能不知晓厉害,暗自寻思,“你杀是你的事,我可不当点火桶。”
金乌旭开始咳嗽,一咬舌头,一口血吐了出来,那个可怜啊,唉声叹气道:“难道就这样任他逍遥,我…我的画脉啊。”
“你画脉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滚球球急切道。
金乌旭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觉得北辰映雪欺人太甚,他有他表姐一人就够了,干嘛还要吃着占着将那绿衣姑娘也揽在怀里。”
“揽在怀里?你看到了?”滚球球这下急了。
金乌旭又一次唉声叹气,“唉,那绿衣哥舒耶迟早是他的人啦……”
噌,滚球球一头站起,脸红脖子粗的,拉住金乌旭的袖子道:“哥,那你说怎么办?你发话,我保证赴汤蹈火。”
金乌旭沉默不语,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杀了北辰映雪而又能躲过南宫听雨,但他还是希望滚球球出手,毕竟他在他眼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杀人,何必自己动手,有他不就行了。
出乎意料之外,滚球球的回答令他没一点脾气。——原来滚球球给了他个“鸡肋”,却表演的慷慨激昂暴跳如雷,“这个简单,我直接到北辰堡的‘族比’里当裁判,看不判死个他。”
金乌旭一丝欣喜一丝愁,心中窃喜,表面上依然不露痕迹,假意思说:“这怕不好吧,你可是三大家族的总裁判。”
滚球球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总裁判的三大族总擂台不是还没有开始吗,我到下面熟悉下情况理由正当。
“哦,就是怕杀不死他北辰映雪吧……?”说着又一口血吐出来。
滚球球看着他的血,下决心道:“你真的要杀死他?”
“嗯。”
“那可以吗,咱们两手准备,一,我用裁判的权利在比赛中整死他;二,劫狱,放出反叛的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三人,借刀杀人;三,反间计,挑唆南宫寨寨主恨他北辰映雪,阻止女儿南宫听雨与其往来;四,李代桃僵,让南宫听雨彻底相信北辰映雪就是个魔,从而不为他出头,任他自生自灭;四,……。”
金乌旭一听,拍手大笑,妙啊,没想到这傻里巴几的浑小子满肚子的算计,服了,果然不愧为上过战场的狡猾狡猾的兵。
“喝酒,喝酒。”于是酒也出来了,鸡腿也有了,心中欢喜。
心中欢喜,于是病也没了,满面春风,“喝酒,喝酒,咱俩今日喝个畅快,不醉不休。”
滚球球却语出惊人,直接将酒杯往地上一摔,粉碎,说,我这就去。
这就去?金乌旭故意道:“族比只怕还没开始吧。”
滚球球道:“已开始,估计他北辰映雪现在已进入了,看好吧,我先给你出出气。另外嘛,那些计谋按部就班实施。”
金乌旭娱心悦目,手往腰间一取,“啪”,一箱子灵石甩了过去。
“这是兄弟间的见面礼,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哇,滚球球惊喜,这不雪中送炭吗,够意思。
不过他不忘逗金乌旭一句:“那个,铜板你还有吗,再赏俺一个。”
“你欠打?”
“嘻嘻,该打。”
……
族比,已然开始。
这正是金乌旭要看到的希翼,他不希望北辰映雪死,只希望他力斩群雄,出类拔萃,最好得到“族比”首名,再得到三大家族“血炼”的首名。
当然,打击报复还是要有的,不敲打敲打他北辰映雪,他都不知道自己姓啥。
滚球球,他直接以总裁判的身价下到北辰堡,监督这场“族比”比试的公平。
可刚一到北辰堡,他就惊了一跳,“什么,北辰族长直接让北辰映雪当族长,还不用‘族比’了。”
这丫的哪一出,这丫的欠打?
“他丫的族长,你是被北辰映雪昨日里用‘族魂’吊在威武楼上吓趴了吧……”
气势汹汹,要去找族长理论。
理论?这本不应该他个外来的裁判管的事吧,但他却凭着一腔热血,专好打抱不平。
“他大爷的,这北辰映雪走狗屎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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