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一道蓝光照面扑来,掠过发际,直射身后,噗嗤一响,接着自己就被暮春拖起了身子,站稳了回头一看,一条小臂粗的大蛇被水晶柱的尖端穿透,还在地上扭动着。
蛇,这里怎么有蛇,我惊魂未定,死死攀住暮春的胳膊,“别怕”暮春一边扯开我一边说:“待我斩了它,我们马上就有吃的了”
说着,他抽出长剑,用力一戮,蛇再不动弹,然后他拔出还沾着蛇血的水晶,递给我:“好好待着,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你要去哪儿?”我慌张地叫住他,生怕再来几条可怕的大蛇。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阿阑,就待在这个穴洞里,千万不要乱跑,再来蛇你就用幻诋魔刀削了它们的头,你可以做到的”暮春似乎看穿了我心事,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其中一个窄窄的洞里。
剩下一人的时间好象过得特别慢,老是觉得哪里会突然竖起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头来,搞得自己一直紧张地睁大了眼睛左环右顾前摇后摆,所幸四周一直都还安安静静的,但是越安静总是越让人感觉危机四伏,暮春所说的“马上”看来得很有一阵了。
每次的等待都极度考验着我的耐心,偏偏自己又是急性子,就在我已经变得焦躁不宁,在穴洞里来来回回踱步时,终于听到轻微的脚步响起在那窄洞的深处。
“你可回来了,到底去哪里了这么久,咦,你哪儿找到的这些东西”哎,我对自己都没辄,每次和暮春分开再见,我就管不住地成了唠叨婆,看着他抱来一些枯树枝,又从怀里取出打火石,我惊奇不已。
“你找到出口了?干嘛不带我一起出去?”既然能找到枯树枝,暮春出了山洞是确定无疑的了,可他为什么还回来。
暮春用打火石撞击的火星点着枯树叶,又慢慢添加进更多,直到总算把火燃旺了后才顾上说话:“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蛇穴吗”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这里就是蛇穴?”
“没错,我当时也有走到这个大穴洞,你看看我在那边留的记号就知道了”暮春说着指了指他先前钻进去的窄洞,那洞边岩石上果然有不太明显的划痕,他要不指我还真注意不到。
“不过,你看这里洞口这么多,我偏巧没选择通往地墓的那个,要不咱也不会走那么久的冤枉路了”暮春手脚不停,清理着死蛇,我眼冒绿光,尽量不去回想那烤肉的喷香。
这么说他刚才一定是寻着自己做的记号返回蛇穴外的山谷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蛇穴,辛苦折腾了许久依然生路渺茫,这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洞口排除掉两个,基本有等于无。
然而我却不能将此话说出口,即便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明白,能闯出去的机率小的可怜,但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还有了食物和火,又可以撑上一段时间了,什么叫活一时算一时,今天我才深刻体会到。
“你在外面遇到幽明的人没?”我在一旁坐下,边帮忙烤蛇,边没话找话,暮春曜楚摇了摇头,望着火光有些出神。“那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来?”暮春还是摇了摇头。“为什么,你怎么能肯定?”暮春被问烦了,心不再焉地挑了挑眉:“这里地形这么复杂,除非确知我们在洞里,否则谁会自寻麻烦,你以为都象你啊,早叫你来这里等我多好,结果呢,你我还不是在此相对愁肠?可惜,好多天都没有酒了,可惜”。
晕,我还以为这家伙走神是在焦虑怎么找出口呢,却原来是被酒虫子勾走魂了,早知道我才懒得搭理他,还又被他挤兑,当下反唇相讥:“是了,我是白找麻烦,真应该一个人早来这里享受烤蛇肉,让某人自己去给幽暗教主站岗好了”。
暮春的脸上抹过一缕笑容,分出一块烤好的鲜嫩的蛇肉递给我:“知道就好,下次别那么蠢了,阿阑从前可绝不会这么蠢”他有意无意地淡淡说道,却并不看我,自顾啃起手中的肉来。
我的心有些凉,为什么我偏偏成了阿阑,挪动着他的身体不说,连行为也要与他两相比较,什么时候,我才能还归自己啊。
这条蛇没经住两个饿荒了的人一顿大嚼大咽,很快就所剩无几了,摸着撑得滚圆的肚皮,我对蛇已经没那么恐惧,有暮春在,它可能就是我们下一顿美餐。不过吃得太饱,我又开始犯懒,昏昏然,倦意再次袭上来,我听见自己嘟囔着说:“咱们轮流睡一会儿吧”,没有等到暮春的回应,我就再无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清醒,腾地坐起身,旁边已不见暮春曜楚的影子,只有一蓬火还在燃着。暮春把吃剩的蛇骨蛇油之类都丢进去烧,火就可以燃得久一些,只要有火,附近就没蛇敢靠近我了,可暮春去了哪里,是回山谷还是独自找出口。
吃饱睡足后,脑子清晰了许多,从地墓出来的两条地道,假若一条确实是直达幽暗教总坛,那么另一条,也就是到蛇穴的也定不会是毫无用途的,相信幽暗教主绝不可能无聊到掘一条老长的地道跑来这里逗蛇玩,他来这里做什么,我一面又往火堆里添加了些干枝一面胡乱想着。
洞穴里不辨天日,生物钟也错乱了,这一等,也不知已是白日还是黑夜,暮春走了多久,若从暮春第一次回山谷的往返时间推断,他也早该回来了,这样就只可能是撇下我探路去了,虽然他先就探过蛇穴,但这里这么复杂的迷宫一样的地洞,暮春会不会迷路,有些地洞甚至做了记号也会让人原地绕圈的,他,是否困在哪里了。
想起了记号问题,我便选了根粗长一点的树枝烧着,逐一察看暮春留下的那浅浅的不明显的剑痕,回山谷的那个窄洞口我是认得的,加上通往地墓的,还有五、六个不是太窄就是太小,明摆钻不进去人的洞不算,剩余的五个洞口其中两个,洞口旁均有划痕,划痕的标记方式略略有些不同,可惜不明白所指何意。
五个山洞我每个都进去走了一小段,然后用火测试有没有风,结果每个都是有空气流动的,只是流动方向不尽相同,看来这蛇穴始终保持着天然的空气循环,这样就麻烦了,暮春肯定是一条没走通,转回来走的另一个山洞,是这两者中的哪个呢。
我拿不定主意,撞大运般地选了两边洞壁要宽些的那个,窒息感没那么严重,万一出来条蛇什么的还有回身余地,不至于被一卷一拖就卡进某个小洞口动弹不得,引颈受死,想想都不寒而栗。
暮春比阿阑高,我伸直手臂正好可以触摸到暮春的记号,尽管麻烦了点,但不会走迷路,打算的本来挺好,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这个山洞走了不多久,就来到一个小型分洞,走进去里面又另分出三四个洞,划痕中断了,我正要再找到标记,忽然隐约听见有声音在喊:“阿阑,阿阑”
大喜,暮春回来了。我进来之前,把几根树枝尖头朝里地并排摆放在洞口,就是怕万一和暮春错过,他果然寻来了。我赶紧高声答应着:“哎,我在这里”,转头就往回跑去,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其实跑错了洞口。
这一跑错,竟再历风险。 ==========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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