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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山只是处在落霞城、绝命城、歧路城三个大势力的交界之处的一座长一百公里的小山麋,在它的西面正是“铁流盗贼团”掌管的落霞城的势力范围。
落霞城是黑色腹地十一大主城之一,地处地西北部势力范围,势力范围多百万平方公里。在其名下有着“黑色四十三大城”中的四座,分别是斜阳之城、黄昏之城、暮风之城和余晖之城。其中暮风之城便是离红枫山最近的一座大城,只有两三百多云里的路程。
天蒙蒙亮,雾气未曾尽消。
暮风之城东门,外二十公里的大路两旁各立着一座高高的哨塔,盗贼首卫们刚刚交接过岗位,一个一身红氅如血的人影便从远处的道路上浮出来
两座哨塔下,二十个头戴黑白三色盗贼系带的盗贼守卫站成一分为二,分立道路两旁其中一个盗贼首先看到有人出现,说道:“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没有被四处觅食的‘狼群’吃掉!”
其他人没有应和,但全都不由地望着向来者,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因为在黑色腹地不论冒险者、还是商旅,一般都是少则几十上百,多则几百上千人结伴赶路,像这样孤身上路的除非是名列“大陆罗纳斯高手榜”的高手,其它绝无仅有。
人影渐近,只见来者大约二十岁上下的样子,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和没有任何盗贼标识的红色衣物几乎融为一体,一把大剑随意地斜背在背上,腰间一支兽皮水囊,只是已经干瘪下去。
左边哨塔下的第一个盗贼守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他高声叫道:“嗨!勇敢而幸运的年轻人,祝福你,你已经来到了暮风之城的直辖区域,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必再担心遭到洗劫。”
少年一抬头,盗贼守卫们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刚毅而棱角分明,脸上不带任何的表情,眼睛里散发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光芒。
好浓重的杀气!大胡子和其他盗贼俱觉后背一凉,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武器。
少年挤出一丝带着寒意的笑容,对大胡子道:“恩!你有酒吗?”
大胡子下意识地答道:“有,有!”
少年带着寒意的笑容立即和煦了很多,如同春日积雪消融,盗贼们顿感轻松了许多,放松身体,深呼一口。
少年解下腰间的兽皮水袋递向大胡子,说道:“给我来一袋!”大胡子忙接过来,说一声:“请你稍等!”就一头钻进塔楼中。
黑色腹地中各大主城的超级盗贼团已将人员转变分化,分为“守卫者军团”和“掠夺者军团”两种,后者四处抢掠,前者驻守主城和大城,以收取安全金和赋税为主。虽然守卫者不用掠夺者那么辛苦,而且不用经常面临危险,但在收入上除了基本薪饷,没有任务奖励,同样比之少了许多。所以,一些守卫盗贼就利用职务之便创造点额外收入,像大胡子这样为人提供酒水就是其中之一。
不一会儿,大胡子果然灌满水袋出来,少年接过,浅尝一口,对大胡子点点头,掏出一枚金币递过去,也不说话,继续举步向前。
——大胡子一阵错愕。
一个多小时后,少年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顿时中间的大门紧闭,门前战争和一排十个守卫。两边各有一个只容一辆单套马车经过的侧门,门口也各站一排十一人一组的守卫。
在黑色腹地中,所有城市城门的大门大多数时候都是关着的,除非本盗贼团在战事行动中进出时才会打开。平时,其它行人、商旅、盗贼、冒险者、佣兵……一律得从主门两边的小侧门通过。
待少年走上去,跟在前城的人群后面。盗贼首位们立即看到了他,因为他在人群中实在太突兀扎眼了。
待到少年,一个守卫哨长模样的人走上前道:“出示‘属民证’!”少年漠然说道:“没有!”盗贼又问:“冒险者?”少年惜字如金,答道:“恩!”
少年身上浓烈的杀气让守卫哨长不敢小嘘,点点头道:“第一次来暮风之城?”
少年答道;“恩!”
那哨长打心底里乐了,心道:又能捞它五个银币了。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入城缴安全金0个银币!”
少年也不以为然,从身上掏出一枚金币递过去,道:“剩下的归你。我问你,哪里有武器作坊?我是说最好的武器作坊。”
——那盗贼立时眼睛一亮:一个金币!那可是我半个月的薪饷啊?
守卫惊讶于少年的出手阔绰,继而笑容像压弯乐枝头的海棠一样鲜艳,疾快地将金币一把接过去,才恭声道:“哦,这位先生,你算是问对人了。暮风之城最有名的铸造师当然是蓝胡子矮人----西卡。噢,对了,你一定需要一名向导,如果不介意我可以为你推荐一名。”这小哨长的好运气,看得其他守卫一阵羡慕。
和所有饭店酒肆的门童小二一样,守卫有着一双极会察言观色的眼睛,显然少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头默许。
守卫一招呼,城门旁一排马车中的一辆风驰电掣地赶着到跟前,从上跳下一个皮肤粗糙的大叔,谗媚地对那守卫哨长一礼,然后转头对红衣少年道:“先生,愿意为你效劳。”
守卫傲然道:“蒙那图,这位……”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还不知少年的名字,又礼貌地转头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少年答道:“坎德斯!”事实上,这红衣少年并不叫坎德斯,而是从红枫山而来的维特,他来到暮风之城是乃是李缺的交代。
守卫又恢复到先前的气势,对那个叫蒙那图的车夫道:“蒙那图,这位坎德斯先生要去蓝胡子爱人西卡那里,你要侍侯好了,知道吗?”
蒙那图对守卫感激地陪笑,对维特说:“坎德斯先生,我是暮风之城最好的车夫,请您放心地上车吧!”
维特掀开车厢的垂帘,跳进马车,耳边传来守卫低低的声音——
“蒙那图,这可是一个慷慨有钱的主,回来别忘了我的那份。”
蒙那图急忙讨好道:“奥勒大人的照顾之情,我怎么敢忘呢?”
说完,跳上马车,一声鞭声响起,马车驶入了城内。
维特在车内守身养神,起先蒙那图还热情地讲解着暮风之城的风土人情,见维特毫无回应,顿觉无趣,只是埋头赶车。
两个小时后,马车停下,维特耳中已听到清晰的打铁声。
维特跳下车,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小的钱袋,递给蒙那图。
蒙那图诧异地接过,打开一看,吓得差点扔掉,因为里边足有二十来个金币。
维特道:“把马车留下,你走吧!”
蒙那图先是惊愕,接着忙不迭地收起钱袋,对维特再三行礼道:“谢谢坎德斯先生!谢谢坎德斯先生!”
维特不作理会,朝着传来打铁声的店门走去。蒙那图千恩万谢地走了,心里别提有多美。一辆马车最多值十来个金币,而这个钱袋所值,抛去马车不算,足够他拼命赚取二、三年的。但他不敢忘记那个“照顾”他的城门守卫,赶紧朝城门赶去。
维特走进店门,一阵寒光扑面,店内墙壁和武器架上摆满了各式的武器,剑若寒峰,刀如弯月,弓沉箭利,枪尖盾亮……
维特用目光扫过一圈,看见店内几个光顾者正在挑选武器,身旁各立着一名矮人解说。于是信手拿起一把大剑,仔细地掂量欣赏。
一个身高四尺的矮人迎了过来,用如同金石一样的声音道:“这位先生对这把剑是否中意?”
维特看一眼说话的矮人,发现样子年轻,下巴光秃发亮,显然不是守卫所说的蓝胡子西卡。
维特摇摇头,解下身上的佩剑道:“你觉得比我这把剑如何?”
矮人青年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语气带着愤怒对维特道:“先生说笑了,人类制造的普通大剑怎么能和矮人大师精心铸造的作品相提并论呢?”
维特笑了,很戏谑地笑了。“矮人大师的作品?”
说完,又将自身大剑背回身上,右手食、中二指相扣,然后在手中的“矮人大剑”剑锋一弹。
没有斗气的光芒,没有害人的声势,只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大剑一断为二,半截剑锋“叮当”落地。
静!绝对地安静!店内的一干人等全都拿着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维特,维特起色自若不变,无奈下,所有人只得痴痴地望着地上的断剑……
片刻之后,一个回过神来的矮人飞快地冲进了店内最里的一扇小门。未几,里边清脆打铁声嘎然而止。
维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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