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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琪儿?!!”打开门,门外两个带着长长的鸭舌帽的女子抬起头来,独一无二的绯红双瞳宣告了她的身份,赫然正是蒂丝塔心中倾慕的歌坛女帝安琪儿!下意识地出了尖声惊叫,反应奇的安琪儿二话不说地拉着身后女子推着蒂丝塔躲进了房门中,随手掩上了房门。
安琪儿欢喜的和蒂丝塔拥抱在一起,两女之间在音乐上的共鸣让两女之间别无隔阂,再加上因为某人而形成的奇异关系让两女显得更加的亲密,对于这种诡异的关系来说,由于两女各自的真实身份而言,反倒觉得理所当然了,只不过在关系改变后的第一次见面里,安琪儿却仍是感到一点点的羞涩,但是很快的,安琪儿现了不对劲。
蒂丝塔显得有些神情恍惚,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造成的,觉醒了的安琪儿虽然如同前世一般失去了双眼,但是所能看见的却更多,蒂丝塔情绪的诡异让她现了更多的东西。
海、海族?!!
安琪儿心中剧震,旋即又有一丝突然的恍然大悟,如果她不是海族中以歌喉闻名的人鱼一族上次又怎么能唱出那般动人心弦的惊人旋律?!但是——安琪儿眉头微皱,但是海族怎么会来到阿冥的身边?难道,竟是为了自己?
不可能。安琪儿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在自己到来之前,她便已经在他的身边,她与阿冥的相遇是宿命,却更是偶然,便是自己的父亲预言者一族的领也不可能预见自己和阿冥的相遇,更不可能在这之前就派下人隐藏在阿冥的身旁,更何况——
安琪儿骤然瞥见蒂丝塔额上那若隐若现的仿佛刺青一般的图腾符号,贞洁之誓,安琪儿苦笑,她不得不奇怪自己上次怎么会对这么明显的特征视而不见,却又有一点放下了担忧,许下了这般誓言的人鱼一族又怎可能会背叛她誓约的对象。念及此,脑海中千丝百转,下意识的,她将自身隐藏的气息更隐了隐,不想让这位海洋的女儿现了自己的身份,而原本准备问出的话语更在这种莫名的情绪下往下按捺。
“对了,安琪儿,你怎么会突然来天都呢?”安琪儿暗自苦笑,越确定了蒂丝塔的情绪有问题,像这种问题,她竟然现在才想起来问?微微笑了笑,安琪儿这才从头说起。在凡雪的策划下,顺着安琪儿原本的愿望,原本订下的计划便是环球演唱会,只是在已经见到了阿冥觉醒了记忆的现在,这种安排反而显得没有意义了。只不过凡雪为了她所尽心安排的这一切,安琪儿却不能一句轻松的不需要了就全部取消,虽然凡雪承受得起这种损失,但是心地善良的安琪儿却不愿让这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人间姐姐失望。而且,为了一个她所不能告人的理由,她也不能现在就留在阿冥的身边。
战神岛虽然已经损毁,但觉醒了前世记忆的安琪儿却更清楚,他们的主子,那位暴躁又护短的大人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阿冥虽然拥有一些月之女神的力量,但是仅仅拥有那位已经陷入了轮回的女神的一点点力量根本不足以震慑住战神大人,便是上次他们的侥幸逃脱也不知是哪位大人隐身相救,更不知道对方到底存着什么心?但是她相信如果她继续留在阿冥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更多不必要的危险,所以她只有选择离开,就算死也要死在阿冥的视线之外。
她本是带着赴死的心意诀别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归来后的这么长的时间内竟然完全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风平浪静得就跟她被现身份前一般。安琪儿百思不得其解,即便觉醒了神识取回了前世记忆但是现在她的力量却比前世的琉珂诗雅女神要差得多了,别说对抗,便是隐藏自己的气息也不如之前尚未觉醒时的她的气息微弱上多少,以那些大人们的实力,如若他们亲自出手,要找到她的下落实在是没有多少难度。她所不知道的是,战神岛被毁时,阿耳忒弥斯便已经下山了,比起她这个缥缈的可能,阿耳忒弥斯身上被注视的目光可就多得多了,安琪儿的消息在赫尔墨斯的不在意和亚特兰斯的刻意低调下被三界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而之后没多久阿耳忒弥斯的突然失踪、阿瑞斯战死还有他临死前传回来的哈迪斯归来的讯息更是让三界直接无视了安琪儿的存在。
就这样,安琪儿在慨然赴死的心情慢慢变为不舍得心中挚爱却又不得不等待死亡的痛苦煎熬的过程中一天天的等下去,却始终没有等到他们的出现,她慢慢地定下心来。跟随着哈迪斯大人的那些年来她虽然不曾接触过冥域的事情,但是耳濡目染下一些简单的推断能力她还不至于没有,她虽然不知道阿耳忒弥斯等人生的事情,但是却隐约推断出,三界的那些大人物们因为某些更重要的事情,已经把自己给置之视线之外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安琪儿却仍然不敢回到阿冥的身边,更不敢就此放下心来。仿佛在验证她的推断似的,平静的生活持续着,安琪儿终于慢慢放下心来,于是,借着这次拍外景的时机,在那位拍出“神泣”mV的世界级大导的强烈要求推荐下又再次选择了天都。
“哦,原来是这样子。”安琪儿暗自苦笑,她看得出来,蒂丝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心中的疑惑却又让她不好直言相询,更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在她的心底滋长。虽然她是亚特兰蒂斯海城的女儿,但是安琪儿并不信任海族,她更不相信蒂丝塔这美人鱼出现在天都完全是意外的结果。她不是喜欢胡乱怀疑的人,但是牵涉到她心中的爱人,安琪儿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对了。”安琪儿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些许歉意,拉过了那跟着她前来的女子,笑道,“这位便是这次准备和我一起同台献艺的女孩,她可是比我漂亮多了呢。”
女孩抬起头,白得耀眼的肌肤滑过眼前,随手摘下了长长的鸭舌帽,露出了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来,便是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脸的安琪儿也忍不住低声赞叹,这份动人心魄的美丽简直是不该存在在人世间的奇迹,便是前世琉珂诗雅所知的那些女神们所无法和眼前的这一介凡人相比,她的美丽早已出了笔墨所能形容的界限,便是心神不宁的蒂丝塔也被这份瑰丽震慑住了心神,无法言语。而更让人动心的,是那种自骨子心神里透出的魅,便是同为女人的两人也忍不住被她吸引着,她们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换了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还有谁能保持平静。
女子却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蒂丝塔却总觉得她那黑色的眼瞳带着一丝似曾相识的寒意,她听见她张开了口,缓缓说道:“你好,蒂丝塔,我是安琪儿的伙伴,我的名字是——潘希儿。”
心,蓦的一冷,蒂丝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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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楚留芳?楚蝶衣?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心底浮现,自眼前一一掠过不久前的起伏,久远的陌生却轻易的将林黔冥吞噬,仅仅只是回忆起曾经的相处便如同是在浩瀚的历史书卷中查询某一段文字般困难。这才生了多久的事情,竟已这般遥远了吗?
心中莫名的波澜是奇异的遥远感,和楚蝶衣之间的纠葛仿佛是许久许久之前笔记上的一段叙述,这种转变在无声无息之中缓缓侵袭,连林黔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改变,直到永哥突然传来的消息才让林黔冥惊觉自己的陌生。一连串的东西随之浮现,这一生的经历,除却少有的数人之外,其他的一切竟仿佛是前尘往事般陌生,便是和永哥、面包之间仿佛也因为这种遥远而多出了一丝陌生的隔阂。
不让他们知道真的只是为了他们好吗?林黔冥不知道,他无法辨别,心底却有一把声音在喊着什么,这种对于今生的疏远感就仿佛、就仿佛,正在被另一个自我所吞噬一般!
悚然一惊,连林黔冥自己也忘了是怎么回答永哥他们的,只记得永哥他们走了之后他仍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皱着眉目光呆滞的看着不知何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到雅典娜走进屋来,走到他的身前。
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便仿佛最激烈的药引一般,刺激着林黔冥心底的气息,只一靠近,他便已抬起头来,漆黑双瞳中金银二色隐隐闪烁,那种无意识的不怒而威却让本因为心生疑惑而靠近的雅典娜更多出了一丝疑惑。
“你?”未出口的疑惑在下一刻咽了下去,林黔冥眼底的迷惘之色让她觉了事实的真相,那凛然的威压却是已恢复清醒的他所不曾拥有的,截然不同的程度,大概就相当于天和地之间的距离吧。
“什么?”林黔冥回过神来,心底的疑惑未曾解决,雅典娜的出现却让他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你说婧婧、唔,阿耳忒弥斯失踪了,为什么当我问到她是如何失踪的时候你们总是含糊其辞?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说着,林黔冥斜着眼瞪了瞪刚走进便蹑手蹑脚地准备往外走出的赫尔墨斯,后者立刻正襟端坐,一副我很老实的模样。
雅典娜沉默不语,曾经陌生的情感正在她的心中浓烈酵,贝瑟芬妮被带回来的事情已经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而他对阿耳忒弥斯那不同寻常的紧张更是让这种心情的改变更加清晰,一直到林黔冥将他和阿耳忒弥斯之间的过往说出之后,她才惊觉到这份不该属于神氐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支配了她的身体,所以才会托辞离去,避开了男子的询问。
看着沉默不语的雅典娜,林黔冥一阵失望,却没有看透她的心思,对于这位几次相救的女神他心中既敬且畏,她几次相救的恩德和传承自月神记忆认知中的冷漠女神交织成诡异的印象让他不敢造次,但对于另一位神氐,他就没有那么多敬畏了。
冷冷地盯着赫尔墨斯,林黔冥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心有怀疑的赫尔墨斯眼底,却更动摇了他心底的念头,分辨不清眼前人的真实,赫尔墨斯只有老实地回答他的问题,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让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这其间,他老是觉得那一位让他敬畏的女武神仿佛有意无意地瞪了他几眼,虽然他抬头望去的时候她总是看着别处的,他只好安慰自己,错觉,一定是错觉。
大拇指压着食指,林黔冥的手指敲着桌子,无意识地敲打着莫名的旋律,心中却飞快地将前后所知的一切串联起来,寻找着那条隐藏的线,婧婧的失踪他无法挽回,但他绝不认为婧婧已经死去,即便他感应不到她的位置,但是他却感觉得到婧婧仍然活着,那是月神神识之间的奇异感应。他无从分辨起这是否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产生的自我安慰的错觉,他只能当作这便是现实并如此坚信,他望着远方的目光仿佛掠过了两人的肩膀,那里,在那遥远的地方,他仿佛听见了女孩的呼唤。
“哥哥”
我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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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站在宫殿的角落,月光所无法照射到的阴影里便连他的轮廓也是混浊不清的,他的人隐在黑暗之中,又仿佛他本身便是黑暗,黑色的衣装模糊了他的身影,他漆黑的双眼却在黑暗里愈加清晰,一如那眼底深藏的狂热与讥诮。
黑衣男子缓缓走出,阴影仿佛也随着他的脚步而缓缓蔓延着,是阴影吞噬了光,还是黑衣男子带来了黑暗?他只是缓缓地走近,那满殿的银华便缓缓退却,格格不入的光影之间,那一樽倒映着男子的冰棺,一如他的微笑般冰冷,却倔强地氤氲着淡淡银芒。
冰棺中静静躺着的女孩却仍是直立着仿佛冰棺上萦绕的银芒般不肯退却,她的眼却紧闭着无法动弹,若隐若现的黑色链条环绕在她的身前一尺,那阻挡着黑暗侵袭的银芒已被压缩得快没有了腾挪的空间,女孩额上那轮淡淡的月痕仿佛也变得黯淡。
黑衣男子静静地看着冰棺中的女孩,微笑着,却仿佛想起了久远的记忆,那冷漠的绝世容颜却与他记忆中的那一个女孩截然不同,无论是女神的她,还是凡人的她,都不一样。
微怔的出神只愣了半秒,黑衣男子缓缓伸出了手,白皙的手掌与冰棺交映生辉,却在他的手触碰的瞬间爆起黑色的光华,浓郁的黑暗冲散了冰棺外微弱的银辉,棺内黑色的链条骤然暴涨,那变得粗大的黑色锁链更是张牙舞抓地挤压着脆弱的银白,沉睡着的女孩仿佛也感觉到那压迫而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黑衣男子却没有继续加大力道,他只是这么冷漠地看着,眼中却露出一抹古怪的快意和狂热,一如他喃喃的低语。
“十三,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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