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淅沥的雨细碎如雾,在空中纷纷扬扬,没有一点重量感地飘飞四散。
坐在廊下的雷停脸上润润地沾了一层的雨粉,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毫无焦点地望着阴灰的雨景,恍惚地,有些楞神。
站岗的警员都远远地站到走廊那边,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扰他。
雷停就象雕塑一样挺立在廊下,一站就是半个钟头。
忽然,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清脆的铃声。
“喂,怎么样?”雷停飞快地按下接听键,急急地问道。
电话仍是孙超打来的。孙超屈膝蹲在一个回廊的檐下,浑身上下**的不知是雨是汗,气喘吁吁地说道:“雷公,红星一中有一个姓白的,叫白保德,是个政治课老师,四十三岁,在红星一中已经教了十三年的政治了。”
孙超的侧面,一栋深灰色的四层楼房在阴雨中巍然耸立,浅灰色的墙体被雨水涸湿,呈现出一种阴酶的暗青色,攀附在外墙上、茂盛的藤蔓植物大多已黄败,在随雨掠起的微风里悉索作响,高大、穹弧形的红木大窗紧闭着,高大的门廊还吊着落满灰尘的圆球吊灯。门廊侧面挂着一块白色的木匾,上面刻着几个黑体大字“白江市红星一中”。
“人呢?!”雷停根本没有理会孙超的话语,自顾自地问道:“那人在哪儿?!”
孙超说道:“据教务处的人说,白保德肺功能不好,前一段时间感觉象是得了肺结核,怕传染给学生,就请假回家休养。我看了假条,0月20日他就放假回家了。”
“他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雷停不假思索地问道。
“呃。”孙超仰头想了一下,随即说道:“白保德有个儿子现在在省城高中上学,他和他爱人住在白西白杨胡同5号。”
雷停皱皱眉头:“既然他是肺结核请的假,他爱人应该没有和他住在一起,这个情况你问了吗?”
孙超得意地一笑:“问了。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是很清楚,只说白保德这个人脾气比较急躁,经常和他爱人吵架,他爱人很早前就不和他在一起住,而是搬到娘家住,不过时不时地会回白杨胡同看看他。”
雷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说道:“你现在立刻赶去白保德家,看看他的情况。记住,凶手留下这条线索的目的是要引我去那个地方,他的真实意图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要大意!枪带了没有?”
孙超敛起笑容,点头说道:“枪带着呢,放心吧雷公,我会小心行事的。你跟警员说一声,先别着急进监仓,拿着电话在外面多等一会儿。我到那边看看,不管有什么情况我都会及时通报给你知道。”
雷停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有警员从旁边的房间拿出一把椅子,摆到他身边,抬手示意他坐着等。
雷停微笑向他点头示谢,却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依旧靠着灰垩斑驳的墙壁,蹲坐在墙角处,微笑着向一脸不解的警员说道:“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坐在椅子上。而且,蹲着要比坐着舒服的多。”
警员微笑摇头:“要不要我帮你拿本书?”
雷停摇头,微仰下颌:“雨比书好看。”说着,下巴抵着膝盖,双眼微眯,出神地望着漫天散落的雨丝。
又过了四十多分钟,雷停手里的手机再度响起,急促的铃声显得很是刺耳。
“他还活着吗?!”雷停接起电话,急切地吐出一句话。
“这里有一个死人,但肯定不是白保德!”孙超气喘吁吁地说道。
“怎么回事?”雷停猛地站起身来。
“这是一个女人!”处身在一个阴暗的小屋里,一手持枪、一手举着打火机、脚上套着一白一红两个破塑料袋的孙超小心地向前探着身,借助打火机发出的微弱火焰那一点光,费力地向房间正中一个堆满脏衣服、破被褥的床上看着。
床上鲜血淋漓,已经涸入床单的大块血迹在火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紫黑色。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女尸。女人的双眼大瞪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几乎两个眼球都要突出眼眶之处,大张的嘴巴象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不时地有微小的飞虫从里面飞出。女人的双手和双脚都被人用拇指粗的麻绳紧紧地捆住,虽是仰面平躺在床上,女人的头却向后仰着,把青筋突露的脖子抻得老长。
她的脖子上有一条极长、极深的创口,黑紫色的皮肉骇人地向外翻卷着,从创口处看去,甚至都能看到断裂、发白的喉管软骨。
孙超深吸了一口气,却险些被屋子里弥漫的恶臭呛得背过气去,剧烈咳嗽着说道:“只能确定这个女人是死的,连年龄都无法确定,只能猜出她死了快一个星期了!”
雷停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雷停话音未落,孙超忽然“咦”了一声,急声说道:“等一下雷公,她身上好象有个什么东西,,,”说着语声微顿。
雷停猛地一惊,完全不假思索地大声脱口叫道:“什么都不要碰!”
碰字刚出口,电话那边就传来孙超的一声惨叫和一片稀里哗啦的乱响。
雷停霍然回身,瞪着一边被他突然叫喊惊呆的警员,大吼:“报警!叫救护车!快!!”==========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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