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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隶身躯高大壮实,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皮肤上满是一条又一条红的紫的,有些结了疤,有些是新打的鞭伤,背上的皮肉都翻了起来。身上的一套黑色劲装快要一条一条的了,露出他钢铁般结实的肌肉和后背纹的一个狼头。
奴隶主的鞭子一鞭又一鞭抽在他的身上,那汉子楞是一声不吭,冷汗从额头流下,锋利的眼神如猎鹰一般扫视着那些敢靠近他“验货”的女人。他的手上脚上戴了粗大的铁链,锁链并穿过了琵琶骨,一动起来就当啷作响,鲜血直流!女儿国的女人虽然强悍,竟也看不下这么血腥的场面,这个猎鹰一样的男人是驯服不了的烈马,虽然她们很想要,可是这样的男人要是买回来,第一种可能就是他宁死不受辱,自杀死掉了,那这钱也就白花了,第二种可能就是闹得家宅难安,他又是一个有武功的人,一旦恢复过来说不定全家都有可能死于他手!那就真的太悲惨了!这个男人是很危险的,非常危险!就算买回来也非得绑着不行,但是也不能天天都这样栓着,况且他长着一张粗犷的脸,阳刚十足但是俊美不够,不是特别符合女儿国女人们的审美观,所以她们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还是摇摇头都散去了。
卖奴隶的蛇头一看大家都散去了,顿时急出一声热汗,鞭子落在奴隶的身上也更狠了!想当初看在他是一个肌肉猛男的份上才从另一个奴隶贩子手上买来的,想着大捞一笔,谁想到这奴隶软硬不吃,而且十分扛打,每天打得她都累死了,睡到床上胳膊又酸又疼,这个奴隶还是宁死不屈,她实在烦了,只想卖掉他了事,就算亏点本钱也无所谓。可是人倒起霉来真是喝口凉水也塞牙,竟然连卖五天都卖不出去!
“我出一百两银,买他。”
周围空空的人都散去了,只见仅剩两个人,令她的眼前不由的放光!这两人一个是面貌俊美,颊边酒窝深深,笑意盈盈的阳光帅哥,一个脸带面具,下巴如玉石一般,身形修长则颇符合女儿国审美观,竟是两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他们留在原地没有动,仍旧远远的,没有靠近也没有走开,那戴面具的青衫男子便说:“一百两,多一分没有,不卖就拉倒。”
这钱可连进价都不够啊!奴隶贩子苦着一张脸,不过见那两个男子要走,连忙便说:“好好好!算是老娘亏了血本了!跳楼价!甩卖了!”
一锤子敲定,双方便交钱放人,换了契约文书。那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大汉便更加的目露羞愤,恨不得当场死了算了!
想他堂堂秦国刺客,天下闻名的杀手中原一点红——秦庄,竟然只值一百两!!!
连城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她只剩这一百两家当了,能不能买下他是他的运气和造化,她也没打算买下这个人做奴隶,只是看到他狼一般的眼神忽然有所触动。当一个人陷入绝境之中的时候,那种愤懑与屈辱她也曾经感受过,因此才产生怜悯和同情。她拿过奴隶文书之后便给他解开了手铐脚铐,当除去穿透琵琶骨的铁链时,中原一点红终于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冷汗如水一样从额头流了下来,脸如死灰。当她把契约文书还给他的时候,中原一点红更是露出了讶色。
“我只是一个过路的,带着个人不方便,因此你走吧。”她如此说。
“多谢这位兄台!”秦庄一愕,便朝她抱了抱拳,虽然是满身狼狈,却也不掩江湖本色,说道,“在下中原一点红,这银子我将来定会加倍还你!请问恩公大名?”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连城眼前一晃,忽觉地面有些不稳,背后便有一只胳膊迅速扶了她一下,歌舒乐天一碰之下,便感觉犹如火烧。他诧异地眨了眨眼,正想询问,一旁中原一点红便说:“看来他是中了媚药。”他脸上一红,当初他也是被人肉贩子这样用迷药拍晕了然后捉住,这女儿国的女人简直个个如狼似虎,太可怕了!不待他说完,歌舒乐天便迅速抱起连城跳上马直奔医馆而去,神态之亲呢与焦急令想随后追去的中原一点红又吃了一惊,后退两步惊骇地停了下来,摸了摸下巴心道:这两人难不成是女儿国所谓的玻璃吗?那真是太可怕了!
他这么一想,刷刷的冷汗就从头上流下来,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迅速地跟上他们,毕竟他们两人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中原一点红可不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
城中医馆。
天色黑沉,医馆前面的街道落叶飘飞,有匹马迅速飞掠而至,由远而近,在医馆前停了下来,有人从马上跃下,转身便去敲门。
连城被马的一路狂奔弄得有些头晕,她咬牙克制住身体内的阵阵潮热,全身软绵绵,那迷药中竟掺了一些化功散!真是可恶!敲了半天没有反应,歌舒乐天一下子撞开了医馆的大门,只见里面一个辗药的小童正将脚放在辗药的磨盘两边辗着,一边辗一边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在看,撞门声啪啦一响,小童的头抬起来,圆眼睛骨碌碌地瞪着他们瞧了瞧。
“你们是谁?”
“请问大夫在哪里?”
“师父去王宫为太后诊脉了。”小童答道。
“药房在哪里?”连城勉强下了地,脚步一晃连忙站稳,推开了歌舒乐天的搀扶,这点小小**她自信自己能配出解药。
楚连城拂开他的手,歌舒乐天只觉得口鼻间忽地有一缕暗香滑过,不由心神一荡,心中的怀疑便更加的确定了几分,他一愣便赶紧追上去。小童在他们背后不知嚷着什么,那两人如强盗一样直入药堂,连城撑着药柜推开了歌舒乐天,这个人总是站在前面碍手碍脚,她的神智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是把在前面挡着她配药的歌舒乐天按在了药柜上?又好像只是推开了他?她的身体异常沉重,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了,手腕虽然是颤抖的,但她还是迅速地配好了解药,将中药粉末与川贝菊花兑在茶里一起喝了下去,少时便吁了口气,脸色慢慢恢复,顿觉神智亦清醒了很多。
只见这间草堂里的药被她翻得乱七八糟,茶壶撸在了地上,歌舒乐天还被她用一条手臂压着,而那个青衣小童圆溜溜的眼惊讶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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