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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霸原本急着赶往河东赴命,谁知半路被罗成这么一耽搁了下来。王君廓等人是现在李元霸麾下难得的大将之才,后世有句话是人才难得,李元霸此时也是感同身受,深知此理。
李府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以李元霸看来,文事上称的着人才的不过那寥寥几人,可惜不论是陈演寿还是长孙顺德,或是窦琮,都只是中平之姿,至于裴寂,若不是河东裴家的人,连中平也算不上。
府中大将甚多,马元规、张达、史大奈,刘弘基,除了一个刘弘基还勉强算上等将才,别的不论将略武艺,也只能算中平。
倒是李世民自己的心腹,比如刘文静,当真是文武全才,长孙无忌心机深沉,智计百出,候君集武艺平平,将略却是上上,这几个人在后世能青史留名,也就说明了他们的文才武略远超常人。
李建成的幕府此时还没有出众的人才,不过他身为唐公世子,府中的老人对他都很尊重,无形中的力量就很惊人。
只有李元霸的身边缺乏人才,幕僚不说,就这几个大将视若珍宝,此次却被罗成重伤,还好苏定方没有跟来,不然要是也被罗成刺上几枪,当真是连个镇守后方的人选也没有了。
这样一来,只得在西河暂住几天,好在天寒地冻,王君廓等人的伤势包扎及时,并没有留下什么后患,每天尽量清洗,五六天下来。伤的浅的地方已经结疤痊愈。就是伤地重地地方,也明显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冷兵器造成的创伤。只要伤口收拢结疤就无大碍,前方军令紧急,又歇息两天后,王君廓等人勉强可以骑马,便由亲兵们带着各自地甲冑和兵器,跟随李元霸赶向河东。
这一路却没有再出什么乱子。十余天后,一路平安到得河东,算来已经是大业十四年的三月中了。
到得河东附近,天气已经好转,虽然没有春风和暖,却也不像一个多月前那样寒气逼人,大雪下个不停。
知道李元霸赶到后,负责围困河东城的大将史大奈与孙华一起赶到李元霸帐中求见。行过礼后,却是看到王君廓等人都带着伤侍立,两人一楞,却是不敢询问。
史大奈是府中老人。孙华却是唐公进军时收拢的义军头领,唐公收其部众。只留下一小半兵马,加上史大奈引领的几千甲士,将河东城围的水泄不通,只是天寒地冻无力攻打,所以从去年九月到现在,已经围了半年有余,城里守将尧君素是屈突通去救援关中时临时任命地河东通守,原本只是个鹰扬郎将,不成想对大隋却是如此忠心,死守不降,屈突通归降后奉唐公的教令,前来河东招降,却被尧君素严辞拒绝,无奈只得返回长安。
这样一来,河东的命运却是注定,原本城内不到十万人的人口,现在估计还有一半左右,等破城的那天,只怕连一万人也不会有。
史大奈与孙华行礼已毕,李元霸展示教令兵符,让两人各留三千兵马,其余大部带走,赶到关中与唐公会合。
两人别无二话,一一凛然遵命。
交接事完,李元霸便向两人问道:“这几日情形如何?”
史大奈摇头苦笑道:“尧君素这个贼厮鸟真是可恶,这几天城里天天抬出冻饿死的百姓和士兵,他却是抵死不肯投降,真是该杀!”
他是金紫光禄大夫,按理说是文职官员,其实却是个悍将,生性粗鲁不文,说话也无礼惯了,在唐公府里算是个异类,不过却很投李元霸的脾气。
李元霸皱眉道:“若是咱们强攻,可以减小城中百姓的损失,两位将军估算一下,若是大军猛攻,有没有可能破城?”
史大奈尚未答话,一直默默站立在一边地孙华抢先答道:“回禀大将军,破城太难。河东城高险峻,此时天气又太寒冷,兵士束甲持兵都嫌不便,更不要说脱甲攻城了。况且城中虽然天天饿死人,不过一直保证守兵的粮食,尚有四五千精锐府兵完好无损,咱们又没有什么攻城器械,想要强攻,委实太难,请大将军明鉴。”
他投降不久,不懂李元霸的脾气,一口气说完后,偷看一下李元霸的脸色,见他神色不变,便又壮着胆子道:“既然河东百姓跟着尧君素效忠隋朝,也是死不足惜,漫说冻饿死了活该,按现在地情形,破城池后合该屠城才对!”
此语一出,史大奈便点头赞同,恨道:“不错,破城后真该把阖城都杀
!”
两人异口同声,显然是漫长的包围战使得他们全军上下极为疲惫,而且去年夏末时曾经强攻过几次,显然给他们两人地部队带来了很大的损伤。而与此同时,唐公府的别部兵马在关中各地攻城掠地,打下几十个州郡,功劳甚大,他两人却被困在河东城下,寸功未立,这样下来,不免得怨气大生。
想到这一点,李元霸倒也理解眼前这两人,将到了嘴边的训斥又收了回去,只是随口温勉几句,就让两人下去,准备带兵回关中。
两人也知道分寸,既然李元霸接手河东攻防大权,底下的事也不必自己操心,不过留下的部卒,虽然不敢全部给老弱病残,却也不会当真把自己麾下的精锐留给三公子用。
当下就要辞过别出,却听外面笑声郎郎,有人大声道:“三哥,三哥在哪里?”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帅帐之外这么喧哗。
要知道军法森严,就算李府上下平时都相处甚好,在战场上行军征战时,也都是以军职相称,不敢随意,此时不知道是谁,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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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诧异非常,李元霸先是一楞,然后却是面露喜色。他站起身来,向着帐外大步而去,帐外大呼小叫的人穿着一身银色甲冑,手按横刀,个子甚是高大轩昂,正笑嘻嘻看向李元霸,却不是李道玄又是谁?
看到李元霸出来,李道玄哈哈大笑,松开按着横刀的手,向着李元霸深深一鞠,行礼道:“道玄见过三哥,一别可就快一年多了,三哥一向可好?”
他们兄弟两人相识,还是在大业十二年入冬时,李家宗族大会兄弟两人一见投机交好,过年前后李道玄告别返回关中,到现在大业十四年三月,可算是整整过了一年有余。
心里虽然感慨,李元霸却是上前将李道玄扶起,笑道:“道玄,你可比一年前壮了不少。”
“那是当然。”李道玄满脸得色,右手又禁不住按在腰间横刀上,向着李元霸笑道:“三哥,这把星星铁打造的横刀可真是好,虽然在雀鼠谷时没有用得上,不过李家打下关中,它也出力不少,染了不少人的鲜血。道宗他们,可是眼馋死了!”
李元霸笑道:“可惜没有亲眼看到你上阵杀敌,或是与你并肩征战,当真可惜。”
李道玄摇头道:“我算得什么!在关中时,李家刚起兵还没有到关中,西京那帮留守的大臣到处抓捕李家的人,我躲到户州乡下,常听人说起李家必得天下,为什么?李家有李元霸当世无敌,一个人打死了一万人,手中两柄大锤重一千六百斤,挥舞起来,当着就死,擦着就伤,哈哈!”
李道玄倒真算得上是心直口快,把乡里流言向着李元霸一一说来,自己不以为意,也不管李元霸是否会尴尬。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这些无稽的话没准还会生气发怒,李元霸却并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再过几百年,他的事迹还要传的更玄,眼下这点已经算客气了。
当下携着李道玄的手进帐,兄弟两人一入座,不免交换一下这一年来的情报。李道玄与大量的关中李家子弟先是躲了半年多时间,到处流窜,等李渊率军杀入关中后,才纷纷出来投效,几个月下来,不少李家中的杰出英才已经立下不少战功,李道玄自己也立下不少战功,被李渊赏绢千匹,算是难得的厚赏,可见李道玄立下的战功不小。
倒是李元霸这半年多来,除了均田地之外,也就又整训了千多练骑兵出来,还剿灭了晋阳附近的几股流寇,大仗,是一个也没捞着。
李道玄此时果然与他亲厚,安慰李元霸道:“不妨事,咱们这里围住了河东,这城池别看他们之前守的凶,再过两月都饿的腿软了,可以轻松拿下。河东一下,整个太原道与河东道就与关中连接成了一片,咱们李家的地盘就真正稳固下来了,三哥有这一功,也不比旁人差了!”
李元霸笑道:“功劳不打紧,不过能镇守太原,将来提兵杀上突厥,或是与罗艺老儿干上一架,那才真正痛快!”
李道玄奇道:“打突厥是三哥志向,我早就知道,怎么罗艺也惹上了三哥?”他摇头啧啧,道:“这可真是罗艺不开眼!” ==========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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