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缇答应着,突然又想到另一事:“咦,王御史那边……”
王郊?他刚才不也看到了么,我很热很抢手,要办案要查账请排队,论官阶嘛,他大概是排在几批人马的最后面了。
我收拾桌子,顺便对张缇道:“注意州府那边的指示,如果有通告下来要求关闭城门,立刻派人来通知我。”
“如何通知?”
这回出去是先到深山中的道观,让真人作法求祉,自然是:“先派人到观里,无论选址去了什么地方,我们都会留讯的。”
“哦,好。”
要说山路有多么耽误时日,估计常常使用盘山公路的朋友会很有感触,明明直线距离就那么点,可车就是得之字形爬啊爬半天,油门狂轰,坐在里面又被惯性推得歪来倒去,真是郁闷。
本县唯一的道观坐落在深山老林不说,离开最近的村落,一路上连个歇脚的店家也没。
江近海一行开路,真人与其它随行道官在中间,我们殿后,这样的安排很好很强大,东宫不容易被觉。
马车换成小轿,东宫自然没那么厚脸皮跟我挤了,于是苦瓜着脸跟在旁边。他的兄弟大多留在县衙了,只有几名懂得测地丈量的与我们同行,也包括齐云天。
“好渴,走这么久也没个茶水。”东宫小声对我抱怨。
我撩开竹帘,把水袋递给他,开玩笑到:“又不是官道上。如果这僻静地方也有茶铺,那要么是黑店,要么就是山妖做来骗人的了!”
“山妖?”东宫对鬼故事并不熟悉。
“呵,不说这个,别再出声,小心被江庄主现。”我窝在轿内,这种木盒一样的轿子真是气闷,怎就不学人家电视剧里的那样放一块横板做座位。
片刻。没见东宫递回水袋来,我再次探出头:“为什么不肯留在村里呢,这样既是把殿下带出了城,又可以避开即墨大人和江庄主。殿下可以自行决定去任何地方。”
“我没地方去啊!”
他无辜地抱着水袋:“就是想来这边看看而已,一个侍卫也没带,过几天跟着真人回去。”
回去看曹寰不把你训成猪头。
虽然见人喝水自己会渴是一种丢脸的正常反应……我盯着水袋,又不好意思叫他还来,真是,那个不是给他抱着玩的好不好。
“那个……殿下你有没有照秦晏的意思跟真人说?”
“有啊!”东宫按了按斗笠。笑道,“至于要指在什么地方,那就得看老人家自己的意思了!”
“唔……”希望是个风景宜人的地方,能被捧为洞天福地的最好。^^ 君 子 堂 ^^
引路地村人再三说“快到了”,不过,我们还是花了大半天才抵达无名观。
吃着国家划拨的银两,道观修建得并不寒碜。因为早有人上山来通知,所以现在是全观的修道之人出门,迎接道官。
这一路上风景真是不错,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看山路上铺的青石板,都被信徒给踏得深深地凹陷下去了。
只可惜这么好的地方,却养在深闺无人知。仅有夏县的人来光临。
“旅游业啊旅游业……什么时候才能从你身上抽到钱呢?”基本上,请无视这个自言自语的知县。
我对别人的长相是过目不忘的,扫过江近海带地十几人,可以确定还是那次带去安漆村闹事的人马,镇守邻县客栈的人依然不在他们之间。
不过,前几天在街上下饺子的时候,那几个人分明还是在的。
莫非被江近海派了送信回去,或者要格外看守着别的什么?
唉。不想那么多了,道观准备的晚饭菜色还真是丰盛呢!
东宫躲在我房间里,啃着我摸回去地素包。按说这回他的待遇可比吃馒头好多了,他却还是一副不满的神情对着我。
“这么几日,本宫隐约觉得,”他说。“你与江源关系匪浅?”一面问。一面气恼地咬包子。
“啊?”我装傻。
东宫毫不客气地指出:“还记得江源在长州州府出现过,当时秦晏立刻就逃了。本宫也险些被他的部下捉住……”
“不会吧,殿下你可想清楚,那人真是江近海的长相?”我糊弄之,“秦晏与之结识,可是在左学士地三子满月宴上呀?”
“胡说,明明长州的时候……”
我打断他,抢白到:“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么,脸比江近海长一点,颧骨高一些,眉毛是这样。”往脸上比划了个弧度,我十分诚恳地描述着那个似乎像江近海,又似乎有那么点差别地人像。
东宫本来就是对人脸不是很有记忆力的人,听我这样一讲,他原本还坚持的口气就渐渐弱化起来。
“真的么……”他认真回忆着,但是稍微有点吃力,“……听你这样讲,好像确实是……莫非本宫又记错了?”
那个“又”字让我很想笑,不过我端正态度,继续看似有理地说服他。
我问:“殿下,你是不是常有一种感觉,某些场面或者景象似曾相识?好像根本就是生过完全一模一样的事情?”
“诶?你怎么知道?”东宫十分震惊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这是即视感嘛,虽然成因还没有个权威的解释,但即视现象确实在过三分之二的人生活中出现。简单说就是在经历某个场景的时候,突然觉得“啊,我来过这里!”或者“这个事情生过!”,实际上应该以自己地确切记忆,此情此景应该是没有重复过才对----这就是瞬间的似曾相识感。
从小到大,我也经历过很多次即视现象,与朋友讨论,才知道大家都是如此。
对此,相信东宫只会在心底纳闷,而不告诉他人。
“你怎么知道?”他一脸不敢置信,好像认为从我这里能得到解答一般。
我对他说:“殿下是未来的天子,自然有天赐神力,只是殿下暂时还没有掌握使用的办法。”容我先去黑线一下,“所以殿下对江近海的面貌感到熟悉,也有可能是天赋异禀,预知到自己会与此人接触也不一定。”
“嗯,说得有理!”东宫轻易便接受了这个说法,“不过本宫还是得避开他,他或许在某些集会上见过本宫的容貌。”
我点头:“是地,殿下不要想太多,照常行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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