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歉,上传时候与前面一章顺序反了,只有题目不能改,泪奔)
“招安?哈哈哈哈!”
虎皮后面的山大王出一串装腔作调的怪笑,高声道:“说得倒是有诚意,可招安状在哪里呢?”
“自然是还没有了。试想,等本县这边陈情递上去,招安状批下来,那黄花菜也凉了,哪里赶得及赎人呢?”我胸有成竹地继续道,“寨主说得好,秦某自己都在贵寨的地面上,怎敢有所欺瞒。这样,招安的事情,有兴趣,本县就去奏请一份来,若是不愿,咱们再谈。”
“哈,还说不是讨价还价?”
“只是协商而已。人生在世,谁愿故意与人为难呢?能平和解决,双方得利,就是最好了。”
这话说得旁听者也点头称是。
虎皮后面的人安静了一下,突然说:“秦晏,你话里的道理既实在又动听,但真正要谈的却是一纸虚文。你平时都是这样与人相处?”
好锐利的人,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虽然锋芒毕露,但也看得出他与人周旋的经验太少,其实不难对付。
而且他的声音刚才似乎没那么别扭了?
“相处之道,各人心里有一条准绳,像秦某这样只能做一个七品芝麻官的,自然是不能与寨主相提并论。^^ 君 子 堂 ^^”意思是你还差得远。
“哈哈哈。总是动听地得好处!”山大王道,“招安得看兄弟们的意思,至于放人……你们带了多少银两?”
“不多。三百出头。却也是秦某的全部积蓄。”
对方惊诧道:“到任两个月,你才刮去三百?”
“此言差矣,是携自身家底数百两赴任,只出不进。这回寨主赚饱,本县可是连衙役地饭钱也没得着落呢!”这是实话,我就留了几两垫底。估计回去要给衙役开月钱,就只能先挪下次的税款了。
谁知对方不以为然:“说笑了!谁不知道夏县捞钱的法子多,是吧,齐师爷?”
齐师爷?
我一惊。只见旁侧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他衣着是读书人的打扮,羽扇轻摇。微笑道:“正是如此。”
该不会他就是……
脑海中忽然闪过张缇信上的话,更近云天?莫非就是指,齐云天躲在山寨里?
“做官之人,暗地里捞地钱财,难道会少吗?”齐师爷含笑望着我。但若我没看错,他眼里的是憎恶。
喝,他还有脸恨贪官污吏?自己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
“寨主有所不知,这夏县被前任知县齐大人……”我瞥了齐师爷一眼,“……经营得四面漏风,本县接手。整治尚且不及。何来盈利?就算本县是个贪婪之辈,那也得有银子可贪才成。对不对?”
话音刚落,左手边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跳了起来:“臭小子不许说齐大人坏话!你懂个啥!”
齐师爷羽扇一摆:“二寨主暂息雷霆,大家好生商议,勿伤和气。”
官匪之间的和气啊,这是怎样一个奇妙地存在?
沉默了好一会的寨主终于再次话:“招安之事,且放一边。秦晏要人,可以,无金银,也可以,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众人哗然。
“大寨主,不能放啊!”“放了肉票,他们可就打上山来了!”
二寨主跳起来吼:“住口,大寨主说了算!”
顿时悄然。
我也纳闷得很。
这位老大地大脑皮层怎么长的,明显招安是最漂亮的橄榄枝(真假不论),他不接,非得要刁难我?
我个人对他而言这么好玩啊?
“哦?秦某好奇,是怎样的本事?”好吧,我陪你玩。
“齐师爷----”
“是。”姓齐的踱出来,道,“在座多是武夫,论武斗,对文士出身地秦大人不公,论文争,赋诗举对又怎有人能胜过当朝探花,这可难办。”我说:“齐先生了解秦某不少嘛,真令人受宠若惊。”
在夏县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人知道我是考过殿试的,好难得。
虎皮后面的人咳嗽一声:“既然如此,就以三题做决,每题胜出放一人,怎样?”
“倒是颇有趣味,不知寨主为何要这样决定呢?”
那人被我一句话给问噎住了,匆促道:“要你管,答应是不答应,一句话!”
“当然不会拒绝!”我说,“这要放的三人,可包括书信上留印之人?”
“嗯。”
“那当朝二品大真人呢?”
“也在其内。”
“哦?第三人是?”
“你自己!”寨主道,“每放一人,皆包括随同人等----留在本寨实在太能吃喝,不如就放他们下山罢了!”
最后才是我自己么?那可得努力点才行。
阿青在我身后说:“请问寨主,如果答不出怎办?”
“就请把人留下,要杀要剐,也是本寨内务了。”
阿青闻言,立刻一把拉起我:“不行!这种赌注算什么?完全是你们给秦斯设下的陷阱!银两在这里,要不要放人,痛快点决定!”
虎皮后的人冷然:“哼,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替秦晏决定?”
“这与你无关!”阿青不甘示弱。“那本大王问秦晏。在你看来,真人值多少银钱呢?”
“一朝之宝地道教仙人,于国家社稷益处良多,此次前来夏县原本也是受本县所托,于情于理,倾尽家产保他老人家也不为过!”
对方沉默片刻,又问:“那最后于信上留印之人,在秦晏心中,又值多少?”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无价之人。值得秦某舍命入贵寨讨还!”
阿青扯扯我地衣角,悄声问:“到底是谁啊?”
“嘘,回去以后再告诉你。”
虎皮后面的人听了我地话,嗓音又略微自然了一些,道:“为何能舍命维护此人?”
“他对我朝极为重要,无可替代。”
“只是如此?”
“……”堂上那么多大老粗围观,你想听啥?“此人虽然不算良善之辈,对秦某却称得上一个真字。交人贵乎交心,是为此可以舍命陪君子。”
对方沉默半晌,郑重道:“秦晏,本宫也这样认为。但是什么叫做不算良善之辈?”
我抬手扇风:“三公子,已然露馅了,还在装山大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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