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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城的贵族们突然发现,这世界真的是有奇迹的,原本奥马伽尔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可在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先是雷克斯卡八世下达皇命,将玛尼丝伯爵安排到北部的中等城市德兰登任城主。听起来还是要比小城怒风要好上不少,可稍有点耳朵的人都知道德兰登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它坐落在北方边陲,虽然与遏守前线的边关重镇磐石城还有三天路程,但由于一路无险可守,北方蛮族随时可以绕过磐石城发动袭击,德兰登历史上的几次陷落都是如此,而且,它还直接与最有名的蛮荒之地迷雾沼泽接壤,德兰登最惨的几次灾难都是由里面冲出的恐怖凶兽引发,由于上述原因,这里一直是帝国流放的最佳处所,加上无数打着迷雾沼泽和蛮族主意的猎人或者商队,人员复杂,利益纠结,德兰登从来没退出帝国最危险城市三甲之列,也因此,自从五十三年前上一任城主“很不幸”地被冲进城中的凶兽咬死后,德兰登城主的位置一直空闲至今。
在众人看来,这和判玛尼丝死刑相差不大。
接然后,圣庙做出决定,姜法成祭师三大试炼的第一个是调查北部外疆,这任务其实并不难,说白了,就是放逐,唯一让姜法成毫不犹豫地接受的理由是,这可以就近照顾玛尼丝。
闹到最后,奥马伽尔没事,反倒是姜法成被赶出帝都,这世上的一切,果然是不到最后都不能轻易下结论。
奥马伽尔顿时就由门庭冷落变成门庭若市,不仅是原来的手下忙不迭地跑来恭喜和表忠心,那些靠向伽玛利的人更是后悔莫及,跪到奥马伽尔面前号啕忏悔——这时候,面子这种东西绝对是最不值钱的。
由于两个几乎同时接到的命令都带上了“即日出发”的规定,反正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天中午姜法成就带上了玛尼丝和波娜汀出城,成为追随者的法雷布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决定跟着他上路,要知道,连圣庙都找了个借口把应该派给他的人给取消了。
上次来时是身份低微,还担心后有追兵,这才悄悄入城,这一次身份是不一样了,却成了众人眼中的瘟神,都不愿意和他沾上关系,一路走来一样的冷冷清清,除了也就有一队说起来是负责帮忙,更像是监视他出城的士兵外,再无人相送。
或者说,还是有人想送他的,那就是加拉然,不过,他身份特殊,实在无法出现在光天化日下。
骑着圣庙送来的,瘦骨鳞峋以至走路都打飘的甲骨马,陪着那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比路上随便拉的普通马车还要破烂不少的旧马车,冷清清地走到北城门口,他勒住了马。
“护送”他的军官疑惑地停下来:“大人,有什么事?”
冷然看了他一眼,姜法成没有说话。
虽说是要监视姜法成出城,但这并不是能摆上台平的事,而且,天色也还早。眼见姜法成这么抵触,那军官还算识趣,没再说话。
在城门口,姜法成一脸平静地望着来路,心里却是十分焦急不安。
等了好一阵,就见一辆马车从道路尽头不疾不徐地驰近。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马车在他面前停下,菲琪尔走出来。
“大人,皇后让我祝你一路顺风,她说她就不来送你了。”
姜法成的笑容凝固了。
愣了片刻,他一下子抬高了声音:“雅安格蕾呢?雅安格蕾在哪?我不信,我不信……”
一边叫,他一边猛地拉开马车车门,车内空无一人。
“皇后不在这里,”菲琪尔轻轻叹了口气,“她让我告诉你,一切过往,都已经成为云烟。”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
就在姜法成情绪激动地要拍马往皇城走,身后,菲琪尔冷淡地开口:“姜法成大人,如果皇后真打算做一件事,这世上有人能拦住她吗?”
他全身一颤,停止了动作,就听菲琪尔的声音冷漠无情地不住贯入耳中。
“皇后对你是什么感情我们很清楚,可是,她不能只顾她一个人,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考虑,这些都是她无法割舍的……”
说到这里,菲琪尔停了下来。
如果菲琪尔说的是雅安格蕾不喜欢他,他一定不相信,可摆在他面前的却是这样无奈的理由和选择,让他不得不信。
他激动的心慢慢冷下来,直凉进骨子里。
往皇城方向最后看了一眼,他沉声开口:“我们走!”
将马一拍,他率先冲出城去。
看他离开,菲琪尔暗暗吁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并不好过。
雅安格蕾是要她帮忙解释一切,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句一定要交待,那就是,她会一辈子等着姜法成,但在崔西安基的命令下,这些内容全被改掉了。
雅安格蕾并不知道这些,她正身处城门边的一个高楼顶,楼下有一队奉命把守的皇家侍卫,她只能远远看着姜法成,根本听不到说了什么。
看和菲琪尔说了几句话的姜法成绝尘而去,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呜咽着,眼泪止不住地涌出。
“你是那么迷人,为了你,命又算什么?”
“你是我看中的女人,和一般女人不一样。”
“我实在没办法容忍,我就这么孤单地死去,连你的爱都不能带在身边。”
“如果我能平安回来,你就跟我走吧。”
抬起头,她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奔涌。
“雅安格蕾喜欢姜法成!”
……
放马疾驰,姜法成一口气跑出十多里,等胯下的老马气喘如牛时,他才觉得闷气稍止地放缓了速度。
他心里很清楚,这老马和破旧马车就是雷克斯卡八世和奥马伽尔特地让达萨多瓦来羞辱他的。
还有雅安格蕾……
回头望向这个承载了他太多失望与愤懑的圣光城,他紧紧握住拳头。
“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那一刻,我将以征服者的身份,让所有欺压和侮辱我的人全都匍匐在我脚下。” ==========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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