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之,二虎是被黑了。而且,他被黑以后还不愿意说出来,这应该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儿。因为,以李四的通缉犯身份,只要二虎说出,那么李四至少得扔进去1o年,如此机会,二虎为什么不咬出李四?
这绝对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二狗也曾为这个问题思考过,现在也像《走进科学》一样,列举几种可能,让大家玩味:
1、 古典流氓之风未泯:古典流氓通常情况下都是不报案的,栽了跟头自己咬牙挺着,谁让自己也把王宇给剁了呢?报案或者寻求白道帮助,那是赵红兵这样的“狡诈”之人才会干的事儿,他二虎从来没干过,以前没干过,以后也不会干。
2、 被折磨的过程中有很丢面子的事:对于二虎这样的江湖大哥来说,身体可以残但面子绝对不能丢,假如他在被折磨的过程中做了求饶之类让江湖中人鄙夷的事儿,那即使是判了李四入狱,他二虎也无法抬头。
3、 心理彻底被对方摧毁:二虎在被折磨的过程中,彻底体会到了濒临死亡的感觉,他这次活了下来,不想再像是他三弟一样的结果。
4、 家人受到威胁:这是进入21世纪后,赵红兵、李四等人对付仇家的惯用策略。尽管赵红兵、李四等人只是恐吓,二狗从未不知其有真正动手的案。,但是他们的仇家应该普遍相信:这事儿,逼急了无论是赵红兵还是李四,都肯定做的出来。
5、 难道二虎被黑之后和李四有了个神秘的契约?
无论真相如何,此案完全变成了“悬案”,至今还是。大家注意,对于二虎的以上论断,二狗并不是在效仿《走进科学》节目故弄玄虚。而是,在叙述一个二狗也不清楚的真相。尽管二狗自称江湖中的百晓生,但,百晓生也有不知道的事儿,比如他把上官金虹龙凤环排在小李飞刀之前,就被后来无情的事实证实了绝对是个谬误。
知道这个事情真相的人,要么守口如瓶,要么已经故去。伤人的和被伤的都不愿意提及,那么,在故事中,我们也留个悬念吧。
暂且放下二虎的事儿不谈,且说李四。
王宇被砍、二虎被黑的第二天早上,赵红兵带着先哥见到了李四。
据先哥说:那天,是他终生难忘的一天。这句话乍一听有点像小学生作文,但从先哥这样一个在江湖种摸爬滚打了多年的男人口中说出,却一点儿也不小学生作文。
据说,赵红兵见李四的地方,是在医学院后面的一家歌厅,那家歌厅又破又小还有些脏,基本就是个小妓院,只有两三个包房,基本没人去那唱歌,去那里的人,应该都是去嫖娼的。但李四,居然一大早上在那自己一个人弄了个包间唱歌。
歌厅包间的门一打开,烟能把人的眼睛呛得睁不开,李四一个人抽了多少烟?
整个包间一片漆黑,又深又厚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包房里的那个不大的电视。桌子上是数不清的啤酒瓶子,“菜”是一盘瓜子,但这盘瓜子,显然没被动过。
李四对进了包房的赵红兵和先哥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坐在破沙上自己唱自己的,他唱的是《灰色轨迹》。
酒一再沉溺
何时麻醉我郁抑
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冲不破墙壁
前路没法看得清
再有那些挣扎与被迫
踏着灰色的轨迹
尽是深渊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不想你别去……
李四又枯又瘦,平时说话声音跟蚊子似的,但唱起歌来却底气十足,虽有些嘶哑,但韵味十足。左手麦克风,右手啤酒瓶,盯着屏幕,唱得投入且认真。
二狗觉得,虽然每个人性格的外在表现都有所不同,但内心的情感与需求却是相近的。平日看起来永远开心且开朗的人,或许,会在暗夜里一个人闷在被窝里抽泣,他想要泄但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所以,把所有的痛都悄悄的自己抗。而平日看起来沉默阴暗的人,或许,会一个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醉,然后放肆,狂野得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惊诧,他也需要表现,他也需要泄。
这个世界,有几个人不是在戴着面具活着。
在城市中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喝醉,放声大唱,或许就是李四经常的泄方式。
这个体重不足12o斤蜷曲在阴暗的歌厅里的破旧沙上,眼睛有些直提着啤酒瓶子拿着麦克风唱歌的人,是谁?
他是这个城市中最有名的江湖大哥之一,以阴险著称。
他是曾经在广东拎着一把枪刺击退了几十人的悍将。
他是敢用扎啤杯和手枪进行直接对抗的亡命徒。
他是我市在广东玩儿得最开的的混子。
他二十岁出头就把这个城市中最大的犟驴老五打得退出江湖。
他还是当年在前线六个人执行一次危险任务后,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但,就看现在李四的样子,说他有以上经历,谁信?那天的李四,完全就是个落魄酒鬼的样子。
赵红兵和先哥都没打扰他,先哥下去抬了一箱啤酒,啤酒是最劣质的,在歌厅才卖2块5一瓶,这档次的歌厅也只能买出这种啤酒。先哥抬进来,关上门,插上门。
此时的李四,还是没说话,又在继续唱下一,《谁伴我闯荡》,当时我市的歌厅普遍还不是自动点唱,所以,李四可能是嘱咐了老板把一张碟从头放到尾,这样省事儿。
前路是那方
谁伴我闯荡
沿路没有指引
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寻梦像扑火
谁共我疯狂
长夜渐觉冰冻
但我只有尽量去躲
几多天真的理想
几多找到是颓丧
沉默去迎失望
几多心中创伤……
唱到一半时,赵红兵提着一瓶刚打开的啤酒主动和李四撞了一下:“四儿……”
用心唱歌的李四没看赵红兵,撞完就一大口把一大瓶啤酒干了。
赵红兵也干了,然后又递给了李四一瓶:“四儿……”
简单的一撞,李四还是不看赵红兵,但俩人又干了。先哥在一旁,也跟着喝。
赵红兵再递给李四一瓶:“四儿……”
……又干了。
碟放完了,音乐没了,房间里最后的光线也没了。无尽黑暗的包房里,就剩下了三个男人撞啤酒瓶的声音和啤酒咽下的咕嘟声。
半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说的话,一共只有俩字:“四儿……”,还是不断重复的。而且还全是赵红兵递啤酒时说的,房间太暗,赵红兵得给个动静,让李四知道自己的方位,好伸手过来拿啤酒。
“啤酒没了吧?”李四终于嘶哑着说了第一句话。
“没了,我下去再搬一箱。”先哥说。
1o分钟后,先哥把啤酒抬上了楼,借着开门一刹那的光亮,先哥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赵红兵和李四正在抱着头哭。
李四没有哭出声音,但是鼻涕都哭得流了出来,鼻涕流在了赵红兵的肩上。
赵红兵的泪水滴在了李四的脖子上。
这两个中年汉子紧紧的抱在一起,比热恋中的情人还要紧。
瘦小的李四被赵红兵抱着,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张着嘴,大口的呼气,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但还是没出声。
先哥不知道他俩人在哭什么,但看到他俩在痛哭不止,也被其情绪感染,加入了进去。
三个男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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