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拾遗补憾 > 第七章 音乐课素描,清唱打擂台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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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本子上有钱长友筛选出来的几个知识点,前些天投出去的稿子还没有什么信息反馈回来,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正常的流程还没走完的关系所导致的,因而他打算继续写两篇稿子,正好在音乐课上酝酿一下。

    音乐老师随着上课铃声进入教室,教室里的喧闹立刻消失了。

    这位徐敬霞老师别看是女的,可比何桂英厉害多了,一旦训起学生来,不管对方脸皮多厚,十有**的学生都会眼泪汪汪的,一般的学生在她的课堂上还真不敢放肆。

    钱长友之所以对这位老师有印象,就是因为她的嘴厉害。

    徐敬霞不到三十岁,个子不高,虽然结婚了,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她的脸盘比较小,但五官搭配的极为协调。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把学生训得服服贴贴的。

    这位徐老师家里不种地,两口子都有正式工作,后来她调到乡政府工作去了,不得不让人感叹,人但有所长,都会走到高处的,条件差的环境下很难留住人。

    开学后,已经上过了两堂音乐课。徐敬霞的课堂氛围很开放,只要学生表现的不太过分,就任由他们闹去,或许这就是人家自信的一种表现吧。

    徐敬霞把教案轻轻地放在讲台上,看了一下大家,缓缓说道,“我们先记一下笔记,如果剩下的时间允许的话,大家可以唱唱歌。”

    下面有好事者立刻鼓掌,徐敬霞笑了笑,也没有提问上节课的内容,直接在黑板上写起板书来。

    钱长友现在有点儿后悔让邹建华挤在自己和贾旺中间了,这位老大自己就占了大半个课桌,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圆珠笔放在笔记本上,头微微下垂,这是经典的上课睡觉掩护姿势之一啊。

    钱长友特意观察了一下,邹建华眼睛半睁半闭,呼吸均匀,一丝口水蜿蜿蜒蜒,拉成一条亮亮的细线,滴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湿了一小片,那条细线随着呼吸的起伏,几经挣扎却不肯断去,充分显示了某人顽强的睡意。

    钱长友看着那条形似本地家常菜“粉条”的细线,心中不由揣测邹建华中午是不是吃的真就是这个东西,想到这里觉得有些恶心,他连忙刹车止步。

    钱长友无奈地合上本子,这么挤,也没心思想事情了。他从文具盒中拿起一支铅笔,开始在本子背面上画起邹建华狼狈的睡姿来。

    画完后,钱长友又看了一眼邹建华,夸张的是,这家伙的口水还挂在那里。钱长友恶意地,毫不留情地在纸上夸大了邹建华的“粉条”。画完了仍感觉不过瘾,又在下面加上了睡觉大侠加菲猫,加菲猫的口水流到了比萨饼上,钱长友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笑。

    钱长友把这张纸轻轻地撕下来,看了一眼讲台,见徐敬霞仍在黑板上写板书,都快满一黑板了。钱长友伸手悄悄地越过邹建华,把那张画递给了另一边正无聊地转着笔的贾旺。

    加菲猫贾旺当然不会认识,可他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那是一只贪睡的馋猫,和邹建华睡觉的样子一比,贾旺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徐敬霞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过来,贾旺这小子连忙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抄起笔记来。可怜的是邹建华,样子装的再像,但半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连个姿势也不换,在徐敬霞锐利的目光下难免就露馅了。

    “邹建华,梦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了,瞅瞅你那汗喇子淌得都快砸到脚面了。”

    邹建华一激灵,立刻坐直了身子,面红耳赤地连忙用袖子擦净嘴角,倒好像真的刚刚吃完了东西似的。

    “邹建华,用不用我跟你爸说说,今天晚上让你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邹建华的父亲在乡里教育办工作,以徐敬霞的活动能力肯定相互认识。

    在周围学生的低笑声中,邹建华面带慌色地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徐老师,我真的只是迷糊了一笑下,没有睡觉。”

    徐敬霞点了点头,“那好,我就不跟你爸说了,以后上课专心一些。”

    邹建华慌不迭地点头受教,然后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徐敬霞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又翻了一下教案,然后抬头扫视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到了马英锐身上,“马英锐,你上讲台来,把剩下的这些内容抄在黑板上。”

    马英锐响亮地答应一声,在很多人艳羡的目光当中走到徐敬霞旁边,

    徐敬霞给他比划了一下,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抬头说道,“我到初二那边转一圈,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抓紧时间做笔记,我回来的时候抽查。”

    等徐敬霞出了教室,马英锐咳嗽了一声,指着黑板左面的部分例行地问,“这块儿抄完了吧,我把它擦掉了。”

    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更谈不上什么原因,总会有人毫无目的地唱一下反调。就连在学生和老师当中人气很高的小马哥也免不了这种无聊的骚扰。

    “等……一会儿,还有两段没抄完呢。”

    马英锐皱了皱眉,“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抄完,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找别人借笔记抄一下吧。”

    说完马英锐就把黑板左面最开始那部分的板书擦掉了,然后继续往黑板上抄写教案上的内容。

    其实往黑板上抄板书可不是那么轻松地,也是一个挺锻炼人的活儿,小马哥虽然力求工整,字也写得马马虎虎,可和右面徐敬霞的板书一比,功力上明显差了一大截,当老师也是需要基本功的。

    但这其中的奥妙不在于此。

    从老师的角度来讲,挑选学生代笔,老师对被挑选的学生印象肯定不错,尤其这才刚刚开学一个月,各个学生的表现还有待进一步评估,选择马英锐更是徐敬霞的一种主观意向,她怎么不选别的学生而单单就是马英锐呢,这里面更是体现了一种做人的技巧。或许别人会不屑于这种钻营,但不要忘了社会上的人际关系就是需要用心经营的。

    从学生的角度来讲,能够脱颖而出被老师选中,那就说明了老师信任你,认可了你的表现,自然而然那位学生会产生一种优越感。同时,站在讲台上面写板书,下面好几十号学生一起跟着你抄,那是不是也会有一种成就感呢!

    这些都是已经不纯洁了的小钱同学对于某种现象的精于世故的揣测。

    钱长友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忽然胳膊上挨了重重的一拳,痛得他一咧嘴,却原来是已经恢复了精气神的邹建华正拿着那张画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

    平时大家打闹惯了,钱长友自然要还回来,

    邹建华有些气急败坏,指着钱长友低声骂道,“你小子真不仗义,平时打球的时候,我传给你多少好球?你倒好,我睡觉的时候,你不但不帮我打掩护,还弄张画来损我。”

    见邹建华说得这么煽情,钱长友老脸发热,连忙一边拱手赔罪,一边祸水东引,“你怎么不说贾旺,你看他笑得像偷了一只鸡的狐狸。”

    邹建华这才想起来是贾旺把画给自己看的,又去打贾旺。

    贾旺挡住邹建华的拳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钱长友画得像,可不关我事啊。”

    邹建华拿着那张纸,揉成一团攥在手里,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说吧,这事儿怎么了结。”

    贾旺眼珠一转,凑到邹建华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钱长友看到贾旺一副贼眉鼠目的样子,就猜到这小子开始冒坏水了,又见邹建华眼睛发亮,连连点头,不由心下惴惴,看来他们把自己排除在外达成双边协议了,这两个小子都挺贪玩的,一旦疯起来,自己还真无可奈何,但愿他们的点子不要太过分。

    邹建华满脸严肃地看着钱长友,“这么办吧,钱长友,你不挺会画画的么,我随便指个人,你把他给我画下来,还得我和贾旺都看得满意了,你损我的事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钱长友心中微微一松,但却皱着眉头不满地问道,“什么叫你俩都看得满意了,什么叫先不跟我计较了,那么多废话干吗,我要是真的画了,这事儿到底有完没完,给个痛快话。”

    邹建华挥了一下拳头,“事儿就打你这儿起来的,给了你机会补过,你倒还挑三拣四的,说吧,干不干?”

    钱长友无奈地耸耸肩,“那好吧,你们说画谁吧。”

    邹建华和贾旺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凑过来低声说道,“就画翁明娟,别人都不行。”

    钱长友愣了愣,翁明娟这个女生他前世还是留有印象的,只是这个学校留不住好苗子,人家初一下学期就转学走了。重生后曾经远远地见了几次,却还没机会说过话。

    翁明娟学习成绩非常好,升初中乡考第一,不过在初中她和钱长友在全校考试成绩排名上正好调换了一下位置,小钱同学第一,小马哥第二,翁明娟第三。

    翁明娟唱歌也非常好,前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就剩下一个好字。重生后,直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听过。

    真正让钱长友记忆深刻的是一件事。学校为老师和学生们的自行车停靠方便,盖了一个自行车棚。有一天放学的时候,翁明娟值完日,推着车子往自行车棚外走,却在车棚里捡到了五十块钱,她直接交到了老师那里,然后才回家。五十块钱啊,钱长友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流通伍拾,壹佰这样大面额的钞票,只记得自己只有交学费的时候才会经手伍拾圆的大钞,平时家里给的生活费都是拾圆和伍圆组成的。钱长友扪心自问,如果那时候自己捡到那五十块钱,十有**会被自己偷偷留下了。为这件事,学校还通报表扬了翁明娟。

    当然,翁明娟还是一位小美女。刚开学的时候,大家曾经在寝室里评论过。

    邹建华和贾旺居然让自己画她,钱长友挠了挠头,人生的经验告诉他,如果画了这位小名人可能会有麻烦。

    邹建华瞪着眼睛逼问道,“快说,行不行?”

    钱长友摊了摊手,一脸为难之色,“老大,我可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我画你的时候,正好是对着你的脸画的,你让我画翁明娟,最起码你也得让我看几分钟她的脸吧。”

    邹建华点了点头,“这事儿好办,贾旺,你们是一个班的,由你负责引翁明娟说上几分钟的话。”

    说完,没等贾旺反应过来,邹建华便朝前面隔着一排的一个短发女生丢过去一个纸团。

    那个女生捡起纸团,小脸略带薄怒之色,瞪着大大的眼睛,回头朝着邹建华的方向轻声问道,“是谁丢的?”

    邹建华适时把目光落到贾旺身上,还在课桌下面狠狠踢了一下贾旺。贾旺一咧嘴,瞪了邹建华一眼,没想到邹建华小小摆了他一道。由于时间仓促,贾旺还真没想好搭讪的借口。迎着翁明娟询问的眼神,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那,那什么,翁,翁明娟,我,我想跟你借,借一下笔记。”

    翁明娟明亮的眼睛里透着笑意,“我说贾旺,你怎么成结巴了?”

    贾旺无声地干笑了一下,用手推了推下巴,“那能呢,刚才有头骡子毛了,尥蹶子踹了我一下,疼得我说话就有那么一点儿不利索了。”

    翁明娟看了一眼贾旺身边的邹建华,恍然地点了点头,“你刚才说要借什么东西来着?”

    得说贾旺这小子真有才,借一本笔记竟然磨磨叽叽了好几分钟,直到翁明娟丢给他一个本子才算作罢。

    前面讲台上的马英锐重重地在黑板上落下几笔,回头满脸威严地朝着贾旺的方向看了几眼,然后才继续在黑板上写字。

    邹建华看着马英锐的背影,低声对贾旺说道,“没想到现在马英锐在你们班这么牛逼。”

    贾旺知道邹建华和马英锐家都是乡里的,面对邹建华的奚落,他没有说别的,只是无声地做了个谁都明白的口形。

    邹建华笑了笑,转头朝钱长友看过来,“怎么样,大画家,画得怎么样了?”

    “别烦我,还差几笔。”

    邹建华和贾旺可不管这个,探着脑袋看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翁明娟清纯靓丽的样子,让钱长友想起了电影《逃学威龙》里朱茵的形象。既然心中有了计较,当然画的快了。

    邹建华和贾旺两个人刚开始还笑嘻嘻地看着,等钱长友在画中人嘴角落下几笔后,不由啧啧称奇起来。

    钱长友放下笔,甩了甩手腕,“我画完了,两位大哥可不要说不满意。”

    邹建华抢先贾旺一步把画拿到手中,端详了半天,朝着钱长友挑了一下大拇指,同时低声问道,“画得的确不错,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暗恋人家了?”

    贾旺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钱长友不屑地哼了一声,刚要问邹建华是不是事情就此了结了,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轻声喊贾旺,三个人抬头看去,正见到翁明娟小脸红扑扑的,满脸笑意地举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问,“这是谁画的,挺有创意的。”

    这时候周围的学生都看向了这张纸,已经有人看清了内容还笑了出来,邹建华捶了一下头,伸出右手就来抢,还急急地说道“快还给我。”

    翁明娟缩回手,噘着小嘴轻声道,“不给,谁让你们刚才用这个打我了。”

    邹建华举了一下左手拿着的纸,“用这个和你换。”

    翁明娟忽闪着大眼睛,轻声地问,“那是什么?”

    “你的画,画你的。”

    两个人交易完成的很快,钱长友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他懊恼地直抖手。

    这时候翁明娟在座位上忽然啊了一声,声音还挺大,然后就把头埋在课桌上了。

    马英锐回过身来,有些恼怒地看着贾旺,“贾旺,你们干什么呢,在自己的班级上课,怎么一点儿表率都没有。”

    贾旺也有些恼怒,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心都还是很强的,马英锐虽然是班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责问,贾旺感觉很难堪。

    贾旺闷声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儿干,就是跟着你抄笔记呗。”

    马英锐看了看趴在课桌上的翁明娟,疑惑地问道,“翁明娟,你怎么了?”

    这时候,教室门一开,徐敬霞回来了。

    “马英锐,怎么了,又有谁趁我不在教室的时候捣蛋了?”

    马英锐摇了摇头,忽然他一指钱长友,“徐老师,刚才好像就是他们在那里一直不停地笑。”

    徐敬霞朝着钱长友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是么,既然有工夫笑,是不是笔记都抄好了,给我检查一下。”

    钱长友他们三个人都没抄笔记,看着徐敬霞走了过来不禁有些慌,钱长友装得还很镇静,另外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不自然起来。幸好徐敬霞走得很慢,沿途检查各个学生抄笔记的情况。

    钱长友心中一动,连忙拿出谭玉敏借给自己的笔记,把它翻到中间,然后开始往自己的本子上抄起来。

    等邹建华和贾旺两个人醒悟过来,也是低头开始装样子的时候,徐敬霞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她看了看钱长友,目光直接落到了邹建华和贾旺两人身上,“你们两个笔记怎么才抄这么一点儿,是不是光想着捣蛋了?”

    邹建华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答道,“刚才,刚才……”

    徐敬霞目光闪动,“你手里拿着什么,给我看看。”

    邹建华无奈地把手里的纸团交了出去。

    钱长友心里这个恨啊,邹建华这个傻狍子,不就一张纸么,折腾了半天还没消灭掉。

    徐敬霞缓缓展开纸团,看了几眼,忽然扑哧一笑,她抖了抖那张纸,“这是谁画的?”

    邹建华指了指始作俑者,徐敬霞颇为意外地看了看钱长友,什么也没说便回身走到讲台上。

    马英锐站在一边,低声和徐敬霞说了几句什么。

    徐敬霞点了点头,“好了,你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

    然后她又来到翁明娟课桌旁,此时翁明娟正一本正经地看着笔记。

    徐敬霞也没说什么,直接伸出手,停在半空中。

    翁明娟迟疑了少许,在徐敬霞的强大压力下,还是乖乖地交出了一张纸。

    徐敬霞接过来看了看,满脸古怪之色地回到讲台上。

    钱长友这些相关人等,一时间都无法从徐敬霞的脸色中判断出她在想什么。

    教室里很安静,只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过了压抑的几分钟后,徐敬霞敲了敲讲桌问道,“大家把笔记都抄完了吧?”

    看很多学生点头,徐敬霞接着说道,“那么按照上两节课的惯例,是不是得有人给大家唱歌啊?”

    下面轰然叫好。

    徐敬霞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三位同学在音乐课上不专心记笔记,我罚他们当场给大家唱歌怎么样。”

    下面又是轰然叫好。

    钱长友三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邹建华和贾旺两个人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他们打死也不会当场献歌的。而钱长友则是觉得,自己本质上是一个成年人,当众为一帮半大孩子唱歌,实在是转不过来这个弯,磨不开这个面子。

    徐敬霞问道,“钱长友,邹建华,贾旺,你们三个谁先到前面来。”

    邹建华和贾旺相互望望,同时指着钱长友齐声说道,“他先来。”

    钱长友无奈地叹了口气,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

    在大家热烈地掌声当中,钱长友施施然来到讲台上。朝下面看了一下,大部分的人都是满脸期待,自己那两个损友低着头凑到一块儿不知道在忙乎什么,小马哥满脸平静地注视着自己,有趣的是,翁明娟始终低着头。

    钱长友不怕唱歌,音乐是他前世工作之余重要的休闲方式,可问题是唱什么好呢,如果能像TV里那样点歌就好了。他和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毛病,在TV里,随着伴奏音乐,看着电视屏幕,可以唱得很专业,一旦离开这些道具,就有些困难了。表现得太差,还不如不上台呢。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就应该唱大家都熟悉的“老歌”。钱长友能够知道各个版本的Winds在那一年发布,可要想确切地记起那一首歌是在那一年发行的,那可就有些难度了。

    早知道这样,把谭玉敏那个塑料皮的笔记本拿来好了。

    钱长友为难地挠了挠头,这时候小马哥在下面道,“是不是还没有想好唱什么啊,来,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掌声再次响起,钱长友脑子飞快转动,忽然想起了小学的时候看到的一部电视连续剧《八月桂花香》,刘松仁和米雪演的,主题歌是《尘缘》,由罗文演唱。那个电视剧自己根本没机会看全,只知道结局挺惨的,嗯,那是小时候的想法,正确说是很煽情,可那首主题歌自己一直都会唱。

    不知道为什么,钱长友有时候就是会莫名地喜欢上一首歌,为之莫名地触动,直至将其埋在记忆深处。

    钱长友笑了笑,抬手示意一下,“我给大家唱一首电视剧《八月桂花香》的主题歌《尘缘》吧,歌词记得不全,可能唱不完整,大家多多包涵。”

    徐敬霞在一旁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钱长友,你先唱吧,满不满意由大家的掌声中就可以看出来了。”

    钱长友点了点头,清了一下嗓子,便开始唱起来。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

    钱长友不怕唱歌,自然有所持,普普通通的歌曲倒还罢了,一旦是他喜欢的,就唱得极为投入,极为煽情。

    记得大学的时候,一位北京的哥们不知道为什么极为郁闷,整天逮着迪克牛仔的歌就嚎个不停,钱长友也被他触动了,结果两个人一起撕心裂肺地唱了一下午,最后他们晚上在足球场上干掉了十来个易拉罐啤酒,再大哭一场才算作罢。

    事后,那位哥们语重心长地说,“老大,你唱得真好,没有你的话,我不能哭得那么迅速,也不能哭得那么痛快。”

    这首《尘缘》就是这样,两次人生的感悟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再加上小钱同学高音清亮,中音深情,低音沧桑,一时间辗转悱恻,大家都听得出神了,直到唱完的时候都没有人想起来鼓掌。还是徐敬霞反应得快,带头鼓起掌来。

    小钱同学谦虚地鞠躬感谢,然后下了讲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还没坐好,就挨了邹建华和贾旺每人一记亲热的老拳。

    钱长友不期望别人领会歌中自己融入的情感,只要大家简单地觉得好听就足够了。

    徐敬霞笑道,“没想到三班的钱长友一鸣惊人,邹建华,该轮到你唱了吧?”

    邹建华摆了摆手,笑道,“徐老师,你也说了是三班的钱长友,我也是三班的,应该先让一班的同学表现一下,然后再往我这边轮。”

    “算你会耍赖,一班的那位同学来一首。”

    邹建华抢答道,“当然是翁明娟了,我们班都出高手了,一班当然也要出高手迎战。”

    这个提议显然很得人心,没等徐敬霞说什么,下面便是一片赞同之声。

    徐敬霞点了点头,“那好,翁明娟,这次你躲不掉了,既然大家这么热情,你上讲台来唱一首吧。”

    翁明娟倒没像刚才那样低着头躲人,而是十分干脆地走上讲台。

    “谢谢大家这么热情,那么我就为大家唱一首电视剧《外来妹》的主题歌《我不想说》吧。”

    钱长友一听翁明娟要唱《我不想说》,忍不住扑哧地小声笑了出来,原来他想起来后世网络上风行的一首MV音乐FLASH,名字叫做《我不想说我是鸡》,主要反映了大家对禽流感这一时事的观感,就是由《我不想说》改编来的,里面演唱的童声既可爱又搞笑,让钱长友记忆很深刻。

    虽然钱长友笑得很小心,但是显然翁明娟发觉到了,她的小脸立刻冷了下来,“我唱得不好,也是像前面的同学那样,请大家多多包涵。”

    钱长友敏锐地发觉到翁明娟的异样,心中暗叫倒霉,自己明明心里没恶意,可还是得罪人了,而且还是一个人气十分高的小美女,希望她不要像小马哥那样难缠。

    徐敬霞笑道,“你们都很谦虚么,唱吧,大家鼓鼓掌激励一下。”

    翁明娟唱得真不错,嗓音和杨钰莹一样甜美,咬字清晰,音调准确,钱长友认为如果配上背景音乐,和原唱有得一比。

    大家有了前面钱长友唱完歌的经验,等翁明娟唱完时,立刻给予了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跺脚的。

    徐敬霞再次走上讲台,“邹建华,你这次还有什么说辞,该你唱了吧。”

    邹建华嘿嘿笑道,“徐老师,刚才是我们班的钱长友先唱的,翁明娟唱完了,这才是第一轮结束。现在应该是第二轮了,一班既是地主,第一轮又是我们班先出的节目,按照惯例第二轮理应一班首先表演。”

    徐敬霞失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能讲歪理的,你以为劝酒呢,一轮一轮地来,你问问同学们答不答应。”

    下面的同学分成一班和三班开始争论开了。

    钱长友斜了邹建华一眼,心想,“邹建华和贾旺这两个小子真够奸诈的,这分明就是缓兵之计,要把时间拖到下课么。”

    徐敬霞敲了敲课桌,“不要争了,一班是地主,就让他们先出节目。”

    邹建华和贾旺在下面高兴地击掌庆贺。

    徐敬霞看了一下表,“我忘记通知你们了,因为调课的关系,下堂课还是音乐课,课间我们就不休息了,连着上两堂课,下堂课提前下课把时间补回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在大家大声叫好声中,邹建华和贾旺两个人的脸都绿了。

    钱长友也不敢笑,眼睛一直看着别处,生怕二人狗急跳墙,把自己牵扯进去。

    一班的小马哥在众人的推举下终于闪亮出场了,他唱了一首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凭着小马哥的人品自然也是获得满堂彩。

    钱长友正看着别处,忽然感觉到有人拽他,回头一看是邹建华。

    邹建华满脸谄笑,“钱大哥,求你个事儿呗。”

    钱长友皱了皱眉,抚平被拽得起褶的衣服,淡淡道,“什么事,要是替你出场的话,那就免提吧。”

    邹建华拽着钱长友的胳膊,诚恳地说道,“咱么哥们的关系在这里摆着呢,兄弟有困难,你不能干看着吧。”

    钱长友眨了眨眼,就是不言语,邹建华着急道,“就我这五音不全的样儿,上去丢人还不如回家让我爸揍一顿呢。这样,你帮我唱首歌顶一下,你画画损我的事儿就一笔勾销。”

    邹建华见钱长友只是点了点头,连忙又接着说道,“还有,今天不是八月节么,明天我从家里给你拿好吃的,给你加餐。”

    钱长友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到中秋节了么,家乡这边中秋节还没端午节被人重视呢,如果是在后世自己出差的南方,老早就能听到鞭炮声了,就算你再忙也会提醒你要过节了。

    邹建华拍了一下钱长友的肩膀,“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会儿不能反悔啊。”

    钱长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本子,奇怪地问道,“那么多人呢,你怎么偏偏让我替你?”

    “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一班的翁明娟和马英锐联袂出击,别人那还好意思献丑。”

    “那好,只要别人让我替你上场,我就替你。”

    邹建华笑道,“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给我找两个歌本,我得挑一首会唱的。”

    邹建华毫不客气地从贾旺那里拿来两个塑料皮笔记本递给钱长友,“给,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贾旺愁眉苦脸地凑过来,“邹建华,你可好了,找到了救星,我还没着落呢,钱老大,干脆你也替替我吧。”

    邹建华不耐烦地一把推开贾旺,“滚,找你们一班的人去,别在这里穷磨叽。”

    贾旺悻悻地朝着邹建华比了一下中指,便赶紧自谋出路去了。

    这时候,徐敬霞说道,“邹建华,这回真的轮到你了吧,你架子这么大,还得老师请你好几次。”

    邹建华憨笑道,“徐老师,我唱歌真的不行,比杀猪还难听呢。这样吧,我请我们班的钱长友顶替我,再给大家唱一首歌。刚才大家肯定没听够,这次的机会正好,你们说是不是?”

    你还别说,赞成这个主意的人还真不少,邹建华成功地钻了空子。

    徐敬霞点了点头,“那好吧,邹建华,这次就放过你了。掌声再次响起,有请钱长友二次上场。”

    有了歌本,钱长友挑起歌来自然容易了很多。他这次选了一首齐秦的《大约在冬季》,据说这首歌是齐秦为王祖贤量身订作而创作的,钱长友对这首老歌很熟悉,在家里修理好收录机听磁带时,还听过好几遍,所以钱长友有信心唱好这首老情歌。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大约在冬季》不算难唱,在钱长友的倾情演绎下,境界显然不是那些还在模仿歌手唱歌的人可以比肩的,最终,钱长友在听众满意的掌声里走下讲台。

    邹建华竖了一下大拇指,低声道,“好样的,我说话算话,你就等着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吧。”

    贾旺忽然站起身来嚷道,“徐老师,总是这么你一首我一首地唱歌,也分不出高下来。我说吧,不如让大家拿出一点儿与众不同的绝活儿来。”

    徐敬霞盯着贾旺,微微笑道,“是么,我说过唱歌要分出胜负来么?”

    贾旺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只是个建议,没别的意思,其实我觉得我们班长马英锐笛子吹得非常好,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给大家露一手,三班的同学就错过一次好机会了。”

    “是么,马英锐要是吹笛子的话,算不算替你呢。”

    贾旺老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分辨道,“徐老师,您真会开玩笑,就算我是这么想的,我们班长还不一定答应呢。”

    徐敬霞目光放过贾旺,转向马英锐,“马英锐,你对贾旺的提议有什么看法?”

    马英锐长身站起,“徐老师,我是一班的班长,贾旺犯错误被罚,我也有责任,我愿意替他出这个节目。”

    徐敬霞赞赏地点了点头,“那你带笛子了么?”

    马英锐微微一笑,从课桌里拿出来一支笛子,晃了晃。

    “好,那你再到前面来表演一下吧。”

    钱长友啧啧赞叹,这位小马哥和前世记忆中的有些不同啊,有时候的表现的确令人称道。

    小马哥先是试了一下音,然后开始吹奏起来,听调子是一首《一剪梅》。他调子拿得很准,一口气不间断地吹下来,中间也没有断音,只是换气的时候,气流控制的不太好带出了杂音,但瑕不掩瑜,小马哥吹奏的真不错。

    马英锐没有在掌声中走下讲台,而是等大家安静下来了以后,举起笛子晃了晃,“三班的同学,有没有愿意上来吹一首的。”

    下面三班的学生面面相觑,他们之中没有几个会吹笛子的,就算会一点儿,比起小马哥来还差得远呢。

    大家相互观望了半天,最终把目光落到了曾经带给大家意外的钱长友身上。这些学生虽然在一起上课的时间不长,可他们的集体荣誉感一点也不弱。这时候,他们急需一位能够媲美小马哥的才子来和一班比拼一局,不管胜负如何,总之能够有人出来就不太算落面子。

    其实钱长友还真会吹笛子,初中,高中,大学,他都断断续续地练过,遇到一些适于笛子吹奏的曲子,他就练习一下,居然也会了不少。在大学的时候,人家玩的都是吉他,他除了跟人家凑热闹,借他们的吉他学了几下以外,更多的时候是在晚上,围着足球场跑完几圈,然后坐在台阶上吹吹笛子。大学里看过的好多影碟,其中的电影原声音乐他都会吹上一段。记得工作后最用心学的是TVB电视剧《金枝玉孽》里的那首孔武和安茜隔着宫墙相和的笛子二重奏。

    小马哥拿着笛子指了一下钱长友,笑道,“钱长友,你们班的同学都看着你呢,上来试试吧。”

    对于马英锐的挑战,钱长友颇为意动,毕竟大家打对台都这么长时间了,不差这一次,能够把挑衅者踩在脚下,感觉还是十分美妙的。

    正当钱长友为是否应该保持做人的低调而挣扎时,邹建华重重地推了他一下,“钱老大,上场吧,三班的荣誉就靠你了。”

    邹建华还真用力,推得正在做思想斗争的钱长友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下子也彻底地打掉了他“虚伪的矜持”。

    钱长友边往讲台走,边苦笑,这个邹建华还真以为自己是全能呢。

    接过来小马哥手中的笛子,钱长友向他微笑示意了一下,一直等到小马哥回到座位上,才笑着开口说道,“我可没马英锐的技术好,既然大家非要拿鸭子上架,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钱长友习惯性地甩了一下笛子,看了一眼下面的同学们,一班的嬉笑,三班的关切,小马哥的自信和平静,还有翁明娟的好奇和不满,似乎还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娇羞。

    钱长友看到翁明娟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脑袋突然转到了大学里被疯狂追捧的《大话西游》。开篇伊始,身着白衣的紫霞划着小船,穿过芦苇,银铃般的笑声洒落在湖面上,直至最后那一声赞叹“好美啊”。至尊宝凭借月光宝盒穿越五百年时光,历尽辛苦却是在带上紧箍咒之前才明白自己要寻找的究竟是谁。

    自己总算是幸运的,重生后马上就遇到了少年时代的心怀……

    很久前就自承“闷骚”的钱长友,盯着翁明娟,不觉间便流畅地把那首大圣娶妻的片头曲吹了出来。

    手指依旧灵活,气息依然悠长!或许这就是经常锻炼身体的好处。

    小钱同学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够领略到笛声中的惘然,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卖弄才情,吹完了这个曲子,调子拔高,竟然转到了那首自己后世辛苦自学才习得的《金枝玉孽》笛子二重奏。

    对于小钱同学的“凄迷痴情”,原本神态自若的小丫头很快就败下阵来,连小耳朵都似乎红透了,最后竖起了一个硬壳的大作业本夹子挡在了面前。

    周围的同学们听得过瘾,看看得是更多的热闹,当小钱同学吹奏完,把笛子还给小马哥的时候,鼓掌声,跺脚声惊天动地,甚至连叫好声都喊得有些走了调。

    徐敬霞面色微沉,眼神异样,拿起教案,在喧闹声中说了一句“下课”,也不管学生们听没听清楚,便飞快地走出了教室。

    马英锐喊了一声“起立”,却发现一部分学生早已经几乎是追着徐敬霞的影子出了教室的门。

    小马哥颓然坐下,怔怔地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笛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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