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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小子依旧那副不死不活的样?”黄岩对着电话大吼了一声,有些恼火,头上的青筋直跳,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而对面正坐着刚刚出院的颜明,脸上伤痕清晰可见,一脸期盼。
颜明这次受伤也属于是无妄之灾,心里憋气,此刻却因属于与案情相关人员,必须回避,无法得到发泄,眼巴巴地瞅着对面的老朋友黄岩,满心希望可以听到那可恨的家伙磕头求饶的消息,也好在精神上得到些寄慰。
眼下是国庆已过,李默被收审已经超过四十天,也被“监管”了四十天,依旧是零口供,一个“神经有毛病”的女孩请来的律师几乎隔三岔五就在办公室里守着,要见嫌疑人。若不是那女孩并非李默的亲属,请来的律师没有得到有效的代理证明,还真不大好办。他马上就得去参加晋衔培训,案子压在手里,实在是让人头痛。
证据依旧是那几样,时间、地点、手段、后果、情节这五点都还充分,目的、动机则是一片空白,纯靠推论没有证据很难站住脚,就是两人吵架还得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吵不是?国安那边已经彻底认定李默并非泄密嫌疑人。至于犯罪全过程,李默不交代,也是显得含糊不清。赵队给的期限已过,离法定最后递交检察院的期限只有十来天,这种案卷若是勉强送交,不出预料,定是发回补充侦查。大意了!他若早知道李默这么硬,就该在旁证上多下点功夫调查,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办公室另外一个角落里的聂欣抬头望了两人一眼,默默地端起自己的茶杯,来到窗前,望着警局门口的一位女孩。这漂亮女孩十分执着,只要有空就会在警局或刑警队门口守着,不闹不吵,走的程序都相当正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这样的女孩子如此痴情地守候?她曾经见到小周故意将李默与蒋怡之间的春情说给女孩听,女孩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我行我素。
现在全刑警队的人都知道李默已经连续被三次“监管”,也就是犯人们嘴里的“上梁山”,第一次十天,第二次十五天,都已结束,而第三次二十天,眼下还在继续。整整四十天,中间除了提审和曾短暂地放回监室外,都耗在那张特殊的椅子上。
聂欣没有见过那把椅子,那种场面绝不会给女警去看,不过却很是听说过那把椅子的残酷。英雄好汉上梁山,在于一个“逼”字。坐在那张由螺纹钢焊成的椅子上,先是皮肉红肿,火辣辣地痛,而后破皮化脓,上药扎绷带后接着坐,那是既痛又痒,非人所能承受,任你什么英雄好汉,都难逃被逼交代。这东西是种新玩意,自打新刑法全面实施后,警察也在逐渐改变侦破方法,针对犯罪嫌疑人不再直接进行**上的刑讯,而是采用一些更为巧妙的方式。从效果上来讲,甚至比直接的**打击更加有用。
不过连续四十天,这样的记录还没听说过!整个刑警队里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气氛,很微妙!像是看戏的观众,都在期待着最后的结局。
人这种动物相当奇妙,长于根据环境进行调整,适应性很强。再臭的厕所,闭上眼睛、憋住气,进去蹲几分钟,也就没了感觉!李默也是如此。熬了四十天,马步一次可以蹲上三、四个钟头不用歇气,就是活动太少,脊椎以及身体各个关节有些僵硬。臀部和大腿上的肌肉也曾红肿发炎,八极拳绷紧肌肉硬抗的方法行不通,他改为太极拳的化劲,让肌肉在钢筋上随时避实就虚,努力坚持,成效明显!再加上看守所里好歹还是给上过几次药,结了层疤,而后成了一层硬茧。长期不给舒坦地睡个长觉,现在也不成问题,身体正在逐渐适应,任身旁的人如何唠叨,总能在疲惫合眼的瞬间就进入深层睡眠,二三十分钟后醒来,精力也就基本恢复。
至于精神层面的凌辱,这个心理素质李默可以说非常高,从小在人白眼里长大,不敢说可以化为无踪,但忍在心底却是一点问题没有。不过现在忍得越久,将来若是有机会发作,想来会是件很恐怖的事。
夜里,铁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管教,一声不吭地在李默身边站了一会,转头指挥一旁的郝运来跟赵文把椅子下的马桶抬出地下室,而后熄去灯,在门口大声说了一句,“你们俩把马桶刷干净就回自己监室睡觉。”
赵文诺诺欲言,郝运来则极为晓事,使劲拉了赵文一把,笑嘻嘻地应声是,什么也不问,转身就走。过了一会,那管教又偷偷进来,摸黑把一只手机塞到李默的耳边。
“lige,是你么?”
“是!”从手机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李默早已干涩的眼眶瞬间变得湿润,“雷……雷子,丹书那边还好么?”
“丹书的事以后再说!”雷浩的声音十分急切,“你要挺住!明白么?我的意思你别领会错,你的收入问题,我已经出了份书面材料交给警局,你该怎么说尽管说。但不管怎么样,那杀人的罪绝不能认,明白么?我在外面一直替你努力,具体情况现在不能多讲。挺住!哥们,你行的!我还等着你出来一起喝酒……”说着,雷浩已经开始哽咽,急忙把电话挂了。
年轻的管教收回手机,在李默耳边轻轻说道:“马所和这区的赵队长今夜都在城里,值班领导现在也有人应着,下一班在押人员过来还有四个多钟头,你可以好好睡一会。”说完,他从身上抽出块木板,准备垫在李默的屁股下。
“别!谢谢,就剩两天了,我能坚持。”李默知道对方今夜这样做已是冒了巨大的风险,摇摇头,“拜托你告诉雷子,别乱来!我能行,不用他做‘假证’!不用!叫他千万别自作聪明。”
那年轻管教犹豫了一会,长长出口气,没再说什么,带着木板走出地下室,轻轻地合上门。
这世上终归还是有人惦记着自己,活着不冤!一滴泪水在黑暗中缓缓滚过李默的面庞。就冲着这份情,他一定会坚持下去,何况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恨? ==========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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