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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烈垂下眼帘,盯着身前紫红色的水晶茶几,脸颊轻微地抽搐着,隔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地抬起眼皮:“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张岑略微有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后,心里顿时一阵轻松,秘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特别是在自己亲密的人面前,每一天的隐瞒着,巨大的压力让她快要发疯了。
她知道的也有限,至少徐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她说出来的东西,让徐烈对张家的能力又有了新的估计。
“秋哥呢?”徐烈问道。
“他不会知道的比我更多。”张岑说完后站起身,苦笑道:“我有点累了,你开车送我去临江吧。”
徐烈愕然看了她一眼,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怜惜地点下了头。
坐在车里,张岑闭上了眼,不多时,发出轻轻地鼾声。徐烈把车停靠在高速路边,从后座上拿出一条毛毯,小心地盖在她身上。
“到了吗?”张岑眼开一双迷糊的眼睛,偏了偏身子。
“没有。”徐烈柔声说道。
接着张岑又闭上了眼,徐烈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重新上了高速。
张家很深,非常深,即使从现在来看,徐烈了解的,接触的不过是一个墙旮旯,想要把整座墙都挖出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根据张岑说的话,张家的资产至少在三百亿以上,分成了五大集团,其中四大集团都设在国外,在国内的集团是由在张家第三代排行第十的张漠的父亲张余浩主持。
产业涉及能源、航空、建材、钢铁、房地产、造纸六大行业。反倒是IT业,张家并没有布局,这似乎也是为何七叔要那么好心帮手徐烈的原因。
先帮助恒星连锁,乃至恒星系的所有企业成长后,再出手摘果子,这或许就是七叔的想法。徐烈一想及至,就不由得栗然。
帮别人打工?上辈子都没这觉悟,更别说现在了。徐烈直视着前方一辆像脱了僵的野狗一般疾驶而过的跑车,心情平缓了下来。
无论张家现在是怎么样,几乎都与张秋张岑兄妹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自从父亲离开张家后,就被视为另类。
即使像七叔那样收留他们,并让他们出国留学,又给予他们数千万的财富,也不过是一种极为可怜的弥补。
从他们的父亲张余鹤那说,以张余鹤在家里的原来的地位和继承权而言,绝对不止这对于张家而言不过九千一毛的财富。
现在往回看,似乎七叔原来说张家产业萎缩,也是一种巧妙的谎言。他首先让自己站在了一个弱者的位置上,使徐烈放松了对张家的警惕。
而在恒星连锁的成长上,七叔也保持着放之任之的态度,等李世锋和李铎入狱后,不知出自何种原因,非得致他们于死地。
这般的深沉的机心,狠辣的手段,总让徐烈很不舒服,像是每做一件事,都有一条毒蛇在半空中俯视着自己一样。
“你怎么醒了?还没到呢。”徐烈偏过头看了一眼睁着一双迷蒙柔美大眼睛的张岑,说道。
“睡不着。”张岑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虽然有暧气,这几天翻风了,还是很凉的。
徐烈把放在身旁的提拉米苏递过去,说道:“吃点东西吧。”
由于赶得急,并没有在宋州吃晚饭,过沐阳的时候,徐烈又不忍叫醒她,还好从高新区出来之前买了两客提拉米苏,便先想让她垫垫肚子。
“我不想吃。”张岑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把蛋糕接了过去,托在手上。
徐烈瞅了一眼路旁的路标,说道:“还有两百公里,你要是累的话……”
“我不累,”张岑摇了摇头,突然问道:“你爱我吗?”
徐烈手一摆,打了个踉跄,差点撞到旁边的隔离带上。女人总喜欢问一些莫明其妙的问题,张岑固然坚强,但她也是女人,她也不能免俗。
“当然。”徐烈注意到自己额角上已然流下了一颗冷汗。
“没诚意。”张岑撅了撅嘴,把目光转到了窗外。
一下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徐烈笑了笑,问道:“是去湖边别墅,还是……”
“回家。”张岑平静地说道。
车开进张秋张岑家里的宿舍区时,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小区里用老旧的白炽灯做的路灯架在道路两旁的树上,发出昏黄的灯光。其中有几盏像是坏了,一闪一闪地。
白天坐在树荫下下棋打牌的老人都不见了踪影,只还剩下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在相互地追逐嬉戏着。
在路过燕西的时候,徐烈问张岑要不要下车吃饭,她摇了摇头,似乎有点食欲不振的样子。
把车停稳后,徐烈扶着她走下车,楼下有一间粉店,揭开一半的汤锅,正往外冒着热气,里面还有三三两两吃着老友粉的客人。
“吃一碗吧?”徐烈柔声道。
张岑先摇头,后来又点头,跟在徐烈的身旁,走进了粉店。
店主人显然和张岑挺熟,他先笑着瞅了一眼徐烈,然后问道:“老样子?”
张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是的。”
“那你男朋友呢?”店主人笑了笑,他的目光很毒。
张岑表情里露出一股复杂的神色,她勉强笑道:“一样吧。”
所谓的老样子就是一碗二两的老友粉,再外加两个卤蛋。与宋州的米粉和沐阳的螺丝粉不同,老友粉里的汤显得清淡了些,有一股三鲜的味道,上面还放有一两片菜叶。
“不给秋哥挂个电话,让他下来吗?”徐烈吃了一口,有些烫,把碗移在一边,问道。
“他今天不住这里……”张岑喝了一口汤,胃里暖和了些,说话也有力了,“每年的清明,都会在湖边别墅里过夜,这里家族里的规矩。”
徐烈苦笑着低下了头。
家越大规矩越多,像张家这样的家族,肯定有很多的条条框框限制着,所以有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真是七叔干的吗?”张岑像是在和徐烈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徐烈知道她在想的是李世锋、李铎,以及范仁的事,他皱了皱眉,说道:“还没有真正的证据,一切还要等范仁醒过来才知道。”
说到这里,想到今晚是范仁的危险期,而自己未能留在宋州,希望一切都能够平安渡过吧。徐烈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肖良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
“还好,刚才叶诚开来过了……”
“他派了人吗?”
范仁被人撞伤,按理说只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但以叶诚开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看到徐烈安排的阵仗,就应该知道得差不离。
问题是七叔有没有和他交代过什么,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派了两个便衣。”肖良沉声道:“看上去都是好手。”
“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有单独和范仁相处的机会。”徐烈皱眉道:“还有,让人去查一查医院里的护士医生的底,一定要干净。”
“嗯,”肖良问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暂时没有了,”徐烈看了看表,说道:“一个小时后我就赶回去。”
“你要走了?”张岑抬起头看了一眼徐烈,有些伤感。
“晚些吧。”徐烈不忍看张岑的目光,面对着她越久,他就莫明地感觉到对她有所亏欠。
“嗯。”张岑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粉。
徐烈见汤冷了,把碗挪过来,把浮在上面的冷油用筷子扒拉开后,又挑出几块肥肉,扔在了垃圾桶里,才慢慢地吃着。
吃完后,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问道:“要我送你上去吗?”
张岑目光黯然地摇了摇头:“我自己走吧。”
两人各怀心事从粉店里出来,正想分开,突然从旁边开过来一辆车,车门噶地一下打开,张秋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张秋愕然地看了一眼张岑,继而问道:“徐烈,你怎么也来了?” ==========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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