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昊摘了几枚柏树叶,施加内力在上,闭着眼睛听声辨物,猛然间打去。几枚柏树叶仿若钢针,去势极快,听得端命归杀猪般大叫,已然翻到在地,捂着下身呼喝惨叫。
其余四怪俱都奔了过来,然后跳下马,蹲下身子,撩开端命归裤裆一瞧,但见得几枚柏树叶有如刺一般,插了大半截在端命归阳物上。四怪见状,俱都神色大凛。但见大怪司不暇头一扬,向周围喝道:“哪个***,敢暗算我三弟!”
江昊闻罢,心道:五个贼子,看我下来不打得你等哭爹喊娘。想到此处,便欲纵身跃下。便在此时,突听得脚步声传来。江昊耳力极聪,老远便听了见。江昊心中一怔,不知道来者何人,心道看看再说。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且夹带有说话声。江昊连忙凝聚内力于双耳,闭目听去,顿时听了个清晰。原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是从南边的一条官道上传来。
只听一个稚嫩声音说道:“爹爹,还有好久才能到灵山,我脚都走疼了。”一个苍涩的男声道:“快了,过了前面的平地,再翻两座山就到了。”
那个稚嫩的声音先是不高兴,抱怨道:“还要翻两座山啊,我走不动了……娘……”
显是那个稚嫩的声音在撒娇,突听一个轻吟的女声道:“箫儿,你都十几岁了,还恁地没志气,爹娘现在都过半旬,以后老死过去,谁来管你。”言语中尽是责怪之意。
那叫箫儿的显是不依,兀自叫道:“爹娘长命百岁、长命百岁……”那妇女却不理会箫儿,问那男子道:“九天,你说我们上灵山,该是不该?”男子道:“师父信给我,说我这些年置黔山之事不顾,说我不忠不孝。如今一役,关乎了大宋存亡,至关重要,我好歹要来瞧瞧。”
那妇女显是不痛快,说道:“你就知道那江万风老头。年轻的时候,看你放荡不羁,老了才来*瞎子心。”那男的叹了一口气,道:“年轻无知啊,不知道师父培育之恩。”女的不舒服道:“你干脆说是我勾引了你。”
男的闻言大怔,慌忙解释道:“箫烨,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谢九天可没这么说。”那妇女“扑哧”一笑,突然又叹了一口气,忧虑道:“我只怕大宋的英雄豪杰见了我,要找我报仇呢!”男的道:“放心吧,这些年咱们隐居世外,你已变了样,我不说你是箫烨,谁知道?”
妇女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突有哀伤道:“不知道师哥师妹还好么?我这次同意和你上灵山,也就是想来边境看看,希望能看见师哥师妹。”随即声色一哽,道:“当年二师哥死了,我也没回来祭拜……”
男的大是不悦,说道:“箫烨,你就放心吧!这次过来,就到你二师哥坟头祭拜个够。对了,你那什么大师哥四师妹说不定早在大辽皇帝的撮合下结婚生娃娃了,现在在公爵大营喝辣的吃香的呢!”妇女闻言,一片黯然,不再说话。
江昊听到此处,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心中想道:“当年那黔山大师果真神人,不仅化解了自己心中的仇恨,也使得箫烨改邪归正。如今定是和苦苦追求她的谢九天叫花子结婚生子,成就美好姻缘。”江昊想到此处,心想那谢九天追求箫烨,追了大半辈子,追的路程肯定都有十万八千里,而今终于有了结果,当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江昊听得箫烨和谢九天的言语,看着眼下琴峰和筝清的惨境,心下打了个突,暗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江昊一念未过,便见南边官道上走出来三人,一男一女正是谢九天和箫烨,二人身前带了个十来岁的少年,想必便是二人之子。
却说五怪兀自张头乱望,大骂不已。猛然间看见南方官道上出来三人,只道是那三人的暗器,齐齐怒喝起来:“***,敢伤我弟兄!”大怪司不暇当即跳上马背,举起鞭棍便冲了过去。眼看冲得近了,鞭棍一甩,长鞭便若一条长蟒,直缠那三人。
谢九天和箫烨勃然大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了。谢九天一步跃上前,五指如铁,一把便将来势极猛的长鞭抓住,然后一声大喝,手一运劲,便连鞭带人将司不暇从马背上拉得滚落下来。
司不暇一鞭击去,却不料对方不躲不闪,反而只身将其拽住。蓦然之间,便觉有一股吸力传来,身不由己,便被拉下马去。司不暇在地上翻了个滚,一下站定,心中大吃一惊,万没料到对方恁地了得,知道遇到了高手。他南方五怪平日耀武扬威,其实是欺软怕硬,胆小得很。
司不暇一觉不对劲,当即手一松,长鞭被对方一下子拉了过去。司不暇趁机跳在马背上,大喝一声“驾”,便沿来路奔回。边奔边叫:“***,那贼子厉害得紧!兄弟们,列阵*家伙!”
三怪端命归觑准阳物上的松针,猛力将其拔出,疼得“哟呵”直叫,疼意过处,稍觉好的一些。其余四怪闻得司不暇叫喊,连忙纵身上马,指挥着一干契丹鞑子,搭弓引箭,朝谢九天箫烨围去。
北方契丹族本自强悍,所造兵器也非中原可比。光说那弓弩便是霸道十足,射程极远不说,力道也是浑厚无比。但见得众契丹鞑子纷纷围了上来,箭上弦上,“嗖嗖嗖”,有若漫天蝗虫,齐齐扑向谢九天三人。
那少年显是没见过这等阵势,见状一声惊呼,叫道:“爹娘!”箫烨眼见情急,一步挡在儿子身前,挥动幻魔指,但见得漫天指影乱舞,迸射出道道寒光。寒光交织,却是密而不透,竟形成一道指影幕墙,将箭支纷纷挡在了外面。
箫烨缓得一口气,侧目望去,便见得又一拨乱箭齐齐射向谢九天。箫烨心下一紧,忙叫道:“九天,小心!”谢九天闻得箫烨关心言语,心下甚暖,随即眉目一扬,朗声道:“这等雕虫小技,怎能奈何于我?”双掌探出,在空中一阵乱扇,掌风凌厉,来箭沾上掌风,纷纷失了准头,兀自乱飞。
谢九天越斗越勇,脚下一阵奇踩,便施出了黔山身法中“五禽之戏”,但见得场中飞禽乱扑,眨眼之间,谢九天已经抢到了一干契丹鞑子身前。那干契丹鞑子只觉眼前一花,对方已经神出鬼没奔了近处,当即吓得面如土色,纷纷吆喝着后退。
谢九天岂会容他等后退,当即双掌在怀中环抱,继而“嗷”的一声打出,正是黔山十技中极具威力一式“贯斗双龙”。但见得地面尘土纷飞,汇成两条龙形,龙身一摆,便将一干契丹鞑子击飞了数丈之远。契丹鞑子如砸冰雹般纷纷坠地,内腑受伤,哇哇大吐鲜血,继而双眼翻白,立时殴掉。
南方五怪瞧得惊骇之极,眼瞧对方厉害了得,知道再若斗下去,对自己绝无讨好。五怪交换眼色,都生了逃跑之意。
哪知便在此时,谢九天一人有若神牛一般,将契丹鞑子阵型全部冲跨,继而一个跃步,竟跃到了琴峰和筝清身旁。敢情谢九天早已看得场中古怪,心道是契丹鞑子又捉了中原好汉,在此凌辱,借此机会,将其救回,也算是一番义举。
却不料一步跃下,谢九天当即看到的便是一个女人白花花的大屁股,谢九天收眼不及,便将女人*看了个清楚。但见得女人浓密的黑森林旁好像降了场雨一般湿润。谢九天立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切齿骂道:“契丹鞑子,简直猪狗不如!”却再不好意思看,情急生智,慌忙将外衫脱了下来,替那女人盖住。
那女人已经是哭得昏过去,突觉身中一暖,便悠悠醒转过来,但见一男子将她抱住,猛然间跳离三尺。
谢九天一把抢过筝清,便用左臂将其夹着,右臂探出,去救琴峰。琴峰虽是醒着,但全身受伤严重,加之亲眼瞧见筝清受辱,也哭得泪眼模糊,辨不清人。琴峰和筝清见被人救住,心神都是一凛,觑准那人面容瞧去,这一看,当真是惊愕万分,虚弱叫道:“叫花子,怎么是你?”
谢九天一怔,低头瞧去,顿时惊得魂飞魄散,立即叫道:“琴峰筝清,怎么是你俩?”眼瞧得二人微微苦笑,谢九天更是疑惑,一声大吼,撞翻奔上前来的两名契丹鞑子,施展一式“长河鹭窜”,跃了三丈高,然后飘然坠下,远远气喘吁吁叫道:“箫烨箫烨,是……”只因一时情急,竟说不出话来。
箫烨兀自挡着乱箭,眼瞧谢九天救了二人边奔边喊,却又听不明白喊得是什么。一时之间,诧异不已。
谢九天脚力甚快,身子东晃西晃,将箭支纷纷躲过,然后一步跃得近了,大声叫道:“箫烨箫烨……是……是你师哥师妹!”
箫烨闻言一怔,猛然间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便欲倒在地上。幸亏她儿子机灵,连忙将其扶住。便在此时,谢九天已经将琴峰和筝清救了过来,放在地上。箫烨连忙奔了上去,细下一看,如何不伤心,昔日威风八面的师哥师妹竟落到了这般惨地。
箫烨在二十年间,无不思念琴峰和筝清,虽筝清当年万分诋毁她,但师妹毕竟是师妹,感情总比仇恨要多一些。此番同意谢九天来灵山,也是为了能见到师哥师妹。万没料到,日夜思念之人竟是沦为别人阶下囚,惨不堪言。
箫烨再也把持不住情感,猛扑上去便将琴峰筝清抱住,痛苦流涕。琴峰也万没料到在此见到了箫烨,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忽的动了动嘴唇,道:“箫妹……真的是你……”
箫烨连连点头,道:“峰哥,我回来了,我来看你啦……”琴峰长泪直流,将头仰天,悠悠叹了口气。
箫烨又与筝清说话,筝清本自好强,特别是在箫烨面前,临死也不认输。突然一把将箫烨推开,惨然笑道:“箫烨,你真好,有了丈夫,还有了儿子,我真羡慕……”
箫烨一怔,流泪道:“清妹,你还妒恨我?”筝清咬了咬牙,道:“当然妒恨,你不是也妒恨我么?”箫烨摇了摇头,哭泣道:“我从没妒恨你……”筝清道:“你别骗我啦,你知道么,我被那个畜生玷污了,我对不起峰哥,我不能活啦……”言毕已经是泪流满面。
箫烨一怔,随即便怒从心起,连忙安慰道:“清妹,你别乱想,我一定亲自手刃那个畜生,为你报仇!”筝清却仿似没听见,兀自大哭,哭着哭着,又仿似在笑,她努力扑倒在琴峰身旁,突然间身子一震,嘴角流出鲜血,便颓然倒地。
箫烨和琴峰都是大恸,箫烨连忙将筝清扶起,但见得筝清满嘴鲜血,想是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了。琴峰一下子匍匐在地,放声大哭,哭得一阵,蓦然抬起头来,对箫烨说道:“箫烨,你选择的是对的,峰哥选择错了……”
箫烨哭道:“峰哥你没错,师父老人家有遗命的,是我不听话,不听师父的遗命……”琴峰突然悲戚道:“师父?哼,师父害了我一生。”随即惨笑道:“我本是宋人,却助纣为虐,早该遭此报应!”说罢,突然奋力抬起手臂,一掌击在头部天灵盖上。但见得鲜血四迸,脑浆纷飞。琴峰一脸惨笑,倒在了地上。
箫烨抱住二人尸,放声大哭。想着小时师兄弟姐妹四人一起玩耍嬉戏的情景,当真温馨之极。此时阴阳相隔,如何不叫人伤心欲痛。
谢九天眼瞧不过去,便去抱箫烨,叫道:“人已经死了,哭也无用。”箫烨正伤心难过,闻言,突地将他手臂甩开。喝道:“别碰我!”此言端的声言俱厉,谢九天和身后的儿子都吓了一跳。
想是箫烨自从生了孩子后,便将年轻时的脾气收敛了下来。此时悲痛之下,也就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吼了出来。却说二人的儿子闻言心里打了个突,可从没见过娘这么大的脾气,顿时吓得哭了,叫道:“娘……”
箫烨一怔,回转过身,见儿子的脸如泪打梨花,顿时软了心下来。又抽泣的一阵,猛地站起身来,跃身飞向南方五怪。谢九天见状,嘱咐儿子不要走开,大叫一声“箫烨小心,我来助你!”便见得两条人影飞一般抢至,连连招,全是凌厉猛招,瞬间便毙死数名契丹鞑子。
南方五怪知道今日触了马蜂窝,再不敢逗留,连催剩下的契丹鞑子挡住箫烨和谢九天。大约还剩得二十余名契丹鞑子,虽是害怕,但主上之命,不敢违抗,只得咬了咬牙,齐声鼓噪,纷纷弯刀长矛挥出,砍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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