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昊和段潇燕顿时醒转,想是这三旬女人将他二人也当做了各大门派的人。
江昊知道三旬女人乃是黔山门人,想直接相认,又觉唐突,怕是三旬女人不信,索性不吭声,看三旬女人将他二人作何打算。段潇燕却不依了,要知道天下女人心胸俱都狭隘,女人之间,都想争个高低。只见她将头一仰,叫道:“喂,你抓错人了,我俩不是那些鸟门派的人。”
却不料那三旬女人一声冷笑,讥讽道:“看你二人丑陋模样,便是贼人无疑,一定是挖暗道上山,刺探我黔山机要。”段潇燕方才想起自己和江昊脸上都涂了污泥,对方将他俩看成了丑陋之人。她气得银牙咬作一处,出口便骂道:“臭女人,快将我俩放了,否则我叫你难看。”
那三旬女人却不理睬,叫得手下将裹住二人的大网用树干穿起来,朝山上抬去。
只听一个年轻男子问道:“三师姐,抬到哪里去呢?”三旬女人面露杀机,道:“贼人挖暗道上山,着实可恶,就抬到我的住所,我要一个个收拾。”那人应了声,对其余人道:“大师姐吩咐,抬到雪龙轩。”
又走得一程,到得了黔山之上。突见一行黔山门人匆匆沿西而去。三旬女人见状,神色急切,连忙问道:“你等去哪里?是不是西山出事了?”为一人忙道:“不得了了,三师姐,各大门派已经从西山攻上来了,现在齐聚水吟潭边叫阵。全山弟子都赴那里去了。”
三旬女人闻言大震,随即转过身来,对身后人道:“现在去水吟潭。”先前问话那人道:“三师姐,这二贼子怎么办?”三旬女人眉目一掀,道:“一并抬去。”
众人闻言,齐声吆喝,跟着三旬女子一路向西而去。却见众人走过一道石梯,又翻了几个山头,一幢参天大塔,拔地而起,直入云霄,甚是雄伟。
江昊心道,敢情那便是黔龙塔吧!没想到自己和段潇燕从暗道钻出,竟钻到东山去了。由此可见,穆迦思老贼打这条暗道,没少花费精力。但这老贼也真够奸猾的,黔龙塔位处黔山西方,他却从东方打道,这便叫做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但饶是如此,还是被这三旬女人现了。
下了山头,只见黔龙塔正对方便是水吟潭。之所以称为水吟潭,乃是有一潭方圆百丈,清风送出,在前龙潭上一阻便即返回,掀起潭中之水波浪徐徐,仿若游龙戏水一般。
潭边则有块由花岗石砌成的大坝子,大坝子宽约数十丈,长约百丈。大坝子前方,却是一道极陡的岩壁。岩壁陡而高,光滑之极,上书有二十八字,曰:石激悬流雪满湾,五龙潜处野云闲。暂收雷电九峰下,且饮溪潭一水间。
字字若蒲扇般大小,深深嵌入岩壁之中,字迹清晰,力道浑厚,潇洒恣意,仿若二十八位神人在岩壁之上舞动。而岩壁顶上,突立高耸,正是黔龙塔。
江昊和段潇燕瞧到此处,顿时心中了然,暗骂穆迦思心思缜密,狡猾过人。原来,黔龙塔塔身高大,身下正对方便是水吟潭边。各大门派齐聚水吟潭边,若是黔龙塔倒,必将各大门派众人尽数砸死。
想到此处,江昊惊出一身冷汗,眼下黔龙塔大柱已断,塔身摇摇欲坠,过不了半个时辰,便要惊天动地地倒砸下来,若是不及时叫得众人远离此地,岂不个个都要成为塔下冤魂。
江昊越想越是害怕,但见水吟潭边,站了密密麻麻各大门派众人。各大门派正前方的岩壁之下,却是黔山龙吟派众人。
只见中间一老者,身材阔大,穿袭青袍,星目长眉,鹰鼻方脸,面带神韵,胡须直至胸部。料想此人便是黔山龙吟派掌门江万风。江昊第一次见到亲爷爷,喜不自胜,真想扑上去相认,但苦于被金丝网裹住,动弹不得。
江万风身旁站着一名颀长身材男子,眉清目秀,一身白衫,约莫三旬年纪。却见他伫立在地,双手负背,极具风度。白衫男子身后却又站了不少灰色服饰的人,显然是黔山派众弟子。
但见江万风蹙了蹙眉,缓缓说道:“诸位也算得上名门正派,也知道江湖规矩,如此强夺硬攻,大失名门正派之风吧!”
“此话差矣!”忽见一人大踏步而出,大大咧咧走上前来,当着众人直面,指责江万风道:“江大掌门,可听说三国合谋之事?”此人高大汉子,正是铁剑派掌门洛垄。江万风闻言点了点头,道:“听说过。”
洛垄一声冷笑,继道:“契丹、大理、交趾三国试图联手,分从北、西、南三方挥兵而入,瓜分我大宋,且不说虎视眈眈的吐蕃国,还有那蠢蠢欲动的西夏蛮子。大宋王国正陷入众国半包围之中,其形势可谓是岌岌可危。而今敌方兵多将广,武器之锋利,马匹之强壮,战法之精湛,无论哪一方面都比我大宋强上百倍。一旦开战,大宋毫无反抗余地。”
梧山神棍派掌门甫中鹊整了整衣衫,咳得一声,说道:“不错,这洛老头说的无不在理。而今唯一能拯救大宋的便只有一样物事,那便是《诸葛战云》。”
洛垄听甫中鹊直称他为“洛老头”,显然是不将他铁剑派放在眼里。私下里也罢,而今却是当着天下众英雄之面说出的。洛垄的老脸再厚,也“刷”的一下仿似酱爆猪肝。
但见裴家堡中一老者缓缓站起臃肿的身体来,乃是裴家堡堡主裴万倔。他对江万风施了施礼,道:“不错,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今救天下的便只有《诸葛战云》一书,黔山龙吟派也是名门正派,派下弟子个个都是英雄好汉,都是热血男儿,也不想看到大宋河山落入外敌之手吧!俗话说,无国便无家。我们热血志士,不能坐看江山沦亡。”
江万风听得在理,不由得叹了口气,星目之中泪花闪动,说道:“裴老先生说的无不在理,只是范老先生当年曾有一言,乃是说《诸葛战云》福祸天下,不可长留。”
众人闻得此言,都是心下一颤,俱都心中明白此言所指。只听江万风又道:“况且因《诸葛战云》一书,老夫饱尝丧亲止痛。老夫的亲家、儿子、儿媳,还有那可怜的‘昊儿’都因它丢了命,由此可见,此书非祥物,绝不可流经于世。”江万风说到此处,想是勾起往事,竟留下泪来。
江昊听到这里,心下蓦地一酸,想起惨死的外公、爹、娘,鼻尖一颤,便要流出泪来。段潇燕瞧得真切,鼓励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动不动哭鼻子算不得好汉。”江昊闻言一怔,心觉段潇燕此话说得在理,便强制将眼泪止住。心道:“当年银神弩鹤大叔一定到了黔山通知了爷爷,爷爷派人到了杭州西湖,却见着了妈的坟墓,故此才推断自己和妈一并也死了。”心中幻想爷爷当时见着妈坟墓的悲愤情景,不由得心下一阵绞痛。
天姥山仙游派掌门方逸杉打了个哈哈,责道:“江掌门这就不对了,因一丝私愤而不顾江山安危,非大丈夫所为。”江万风辩驳道:“此番伤痛,你们无人尝及过。”随即想到这些年受此伤痛煎熬,心中悲愤交集,冷声向众人道:“当年在陈州太昊陵bi死老夫的亲家、儿子的,不乏有在场的各位吧!”
当年天下各派英雄闻得《诸葛战云》一书在狄青身上后,俱都齐聚到陈州太昊陵,欲夺此书。当时各派也俱都来了好手,不比今日人少。今日众人,也不少有当年在场的,闻得此话,想着当年bi死狄青、江定国二人的情景,心下一阵慌乱,不敢正眼瞧江万风。
忽闻方逸杉“哈哈”大笑,轻摇蒲扇走上前来。众人瞧他步法灵动,衣袍飘飞,仿似见到神仙一般。只听他道:“咱们也算得上老相识,废话便不多说了。迫于情势,老夫先来领教江掌门高招,倘若输了,蔽派无话说,立即带领本派弟子下山。”随即“嘿嘿”一笑,问道:“不知道江掌门这些年武功可有精进?”
江万风微微点头,却不说话。甫中鹊也是站不住了,要知道东西南北四派乃是四大正派,甫中鹊见东面天姥山仙游派方逸杉挑战,亦是一声冷笑,走上前来,道:“我甫中鹊也来讨教高招。”
江万风微微颔,站起身来,便欲走上前来。突觉手臂一紧,竟是身边白衫男子将他拉住。只见那白衫男子满面气愤,冲二人说道:“两位前辈也算高人,怎么不守规矩两个挑战一个?”
方逸杉本是打算一人挑战江万风,却不料甫中鹊跳了出来,心下犯难。甫中鹊老奸巨猾,却是有意而为之,心道今日与方逸杉联手,非叫江万风交出《诸葛战云》不可。
闻得一阵朗声大笑,但见江万风双臂一掌,洪声说道:“两个便两个,老夫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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