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昊段潇燕都觉对方掌中寒气*人,慌忙抱做一团就地一滚,竟滚出了三丈之远。
江昊段潇燕虽是滚了三丈之远,却滚到了吐蕃将士的脚下。众将士齐一声喊,长剑拔出,齐齐刺来。两人互为搂抱,一阵乱滚,竟绊倒了一大半将士。
穆迦思见状,闪电般飞至,掌聚冰凝绝的内功,幽月掌再度挥出。两人见势再一滚,那地上顿被穆迦思打了个冰坑起来。穆迦思知道江昊受伤,一连出得两招,都未将二人打中,不禁恼羞成怒。索性大步一跨,将南边封住,双掌齐飞,连连打向江昊段潇燕。
两人见穆迦思挡在南边,自是不能滚向南边,连忙东滚西滚,不料东边西边尽是站了吐蕃将士。吐蕃将士瞧二人滚来,便举剑乱刺。二人一时无法,滚向西边。
江昊段潇燕二人一时情急,却是忘了西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穆迦思出招狠辣,知道二人不死,大事难成,猛僭越一步,惊涛骇浪般打出一掌。那掌风凌厉之极,江昊段潇燕知道被掌法袭中,非死即伤,当即往西边一个大滚。突然间,身子一空,两人同声大叫,齐齐落向了沟壑。
穆迦思奔到沟壑边向下望去,沟壑之中,烟雾缭绕,哪里看得见底。穆迦思神色凝重,一言不。几名吐蕃将士奔上前来,说道:“国师,这二人摔下这万丈沟壑,必死无疑。国师无须担心。”
“不错,就算不死,那二人也是腰断腿折。这沟壑无上来之路,两人也非被困死在下方不可。”另一人亦是说道。
穆迦思闻得二人之言,方才释怀,一挥手,众人便随他而去。
却说江昊段潇燕二人只觉身如流星,“啪”一声砸在水面上,顿时溅起数丈高的水花。二人虽是落在水面之上,但是沟壑极高的缘故,二人仍是被摔得四肢尽都碎裂一般。加之水花四溅,从半空中铺盖而下。二人顿被喝了一肚子水,一口气被呛住,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段潇燕悠悠醒来,觉自己和江昊仍是漂浮在水中。江昊就浮在身旁,却是一动不动,仿若死了一般。段潇燕心道江昊本是身受重伤,加之从如此高地坠下,怕是危在旦夕。
段潇燕越想越怕,便想浮过去抱住江昊看个究竟,但是她居然使不出半分力气来,全身仿似骨头全部断了一般,衰软无力。段潇燕心下一阵恐慌,试图大喊“救命”。但是张了张嘴,竟也不出声来。
段潇燕心智明了,却使不得劲力,想动不能动,想叫不能叫,当真是急死了一般。
过得一阵,段潇燕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心知大难当头,绝不能自乱阵脚,得想个办法脱离此困境。她虽是身不能动,嘴不能叫。眼珠子却能在灵活转动。
她转动眼珠,看了周围一遭,只见自己和江昊正处在一条小溪中,小溪两边都是长满了花草,花草簇拥着悬崖峭壁。一边正是自己落下的高处,一边却是黔山的最底角。但见对岸花草簇拥中,分出一条崎岖小路来。小路弯弯曲曲,缓缓上爬,隐没在乱石丛中。
看那崎岖小路,路上间或长了些杂草,都是没了草尖,仿似被人踩过一般。段潇燕看到此处,心下一阵狂喜:莫非此山脚之下,会住着人不成?
正值疑惑。突听得一阵风声传来,段潇燕一惊,只见崎岖小路的乱石丛处走出来一人,那人走路极缓,步步踩得结实,却是没一丁点脚步声。
却见那人身着一件灰色长袍,头上白所剩无几,个子虽高,却是佝偻着背,想是年龄已经大了。
那人走起路来,甚是缓慢,一步一步很是小心。他肩上搭了只又细又长的木棍,木棍两头却吊着两只大黄桶。那黄桶大得能装下两三个人进去,可那木棍却只有手指粗细。段潇燕啧啧称奇,不知如此细小的木棍如何能挑起这般大两只黄桶。
那人慢慢进了来,走到溪边。段潇燕这小方才看清了,来人面容枯瘦,乃是个百旬老者。只见他肩头一耸,两只黄桶俱都沉入溪水中。
老者毫不费力,用那细长木棍稍稍一摆,两只黄桶盛满溪水就被他从小溪中拉了起来。但见他佝偻着背,肩部却是铁硬一般,仅凭一根细棍,居然挑起两大黄桶的水来,缓缓走得两步,细棍弯都不弯一下,仿似豪不费力。
段潇燕直瞧得目瞪口呆,若是叫她去挑,用一只大扁担,也挑不起一只黄桶的水。这老者年过百旬,居然还有如此神力,莫非不是凡人不成。
心中惊讶,眼瞧老者挑着水要走,段潇燕又一下慌了神,若是错过此良机,自己和江昊必死无疑。她连忙张嘴欲呼,却呼不出声,欲张手拍水,却一动也动不了。段潇燕一急,眼泪就流了出来。
便在此时,旁边一条手臂缓缓抬到空中,重重落下,打在水面“啪”的一声,竟再也不动了。段潇燕心下一喜,敢情江昊醒转过来,用了最后一道力气举臂拍水。段潇燕心知江昊还没死,心下松了一大截。
那老者耳力竟是惊人的了得,当即便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瞧将过来。敢情老者耳朵好使,眼睛却不太好使了。
老者已经将江昊段潇燕二人瞧见。只见他肩部又是一耸,那细长木棍竟是一弹,两个黄桶顿时倾斜将水全部倒了出来。老者将黄桶分别取下,用细长木棍一端绑着,飞掷而出。那黄桶不偏不巧,落在段潇燕前方。
老者学着打水的架势,枯手运转,黄桶一下沉入段潇燕身下,将段潇燕盛了上来。段潇燕很快被老者拉了上来,老者如法炮制又将江昊拉了上来。
老者将两人盛在黄桶中,用细长木棍一挑,朝那崎岖小路走去。
老者挑着二人,竟是浑不费力,还是如刚才一般,一步一步走得很结实,却没出一丁点脚步声。每走一下,便有一道风声刮过,两旁丛木顿被带的晃动起来。
老者眼睛直视着前方,却是不看江昊段潇燕二人。段潇燕正值心想这老头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哑巴不成?猛然间听到老者悠悠念道:“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段潇燕听得奇特,心道这老者念的是什么,自己怎么听不懂。倏忽间,老者挑着二人进入了乱石丛中,绕过乱世丛,只见前方出现一架石梯。那石梯狭长之极,亦是奇陡万分。但见老者双足轻移,竟是如履平地,挑着二人在石梯上攀登如飞。
大约攀登的有百来步,只见上方奇石悬挂。大石下方,乃有一口山洞。洞口呈圆形,颇是光滑。老者挑了二人径直进入洞中。
老者将二人从桶中倒了出来,突然伸出两只枯手,分别把在江昊和段潇燕的脉上,凝神思索。片刻之间,眉头便舒展开来。段潇燕不知他是何意,突然之间,只觉对方手中一道巨力传来。那巨力来势极快,分别从两人手腕外关穴攻入,顿时奔走于四肢八骸。
段潇燕纤纤身体,如何能承受如此巨力,心中一个念头转道:“这老者古里古怪,一看便不是好人。也罢,能与江昊同死,夫复何求。”刹那之间便陷入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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